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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途中,苏然对张易阳说:“妈的,我昨晚吐了几次啊?早上起来臭死了!”苏然话题是跳跃迅速,下一句说,“我看我们得买个车,天天这么打车不是办法,不方便。”

张易阳没说话。

“不同意啊?”苏然说,“我下午就去买。”

张易阳以为苏然说笑的,没想到苏然下午果然开回一辆白色的凌志,外观还可以,里面很宽敞。苏然说花了四十多万,张易阳觉得他神经病,苏然说公司得有俩车,不然谈生意要打出租去?反正迟早要买,宜早不宜迟,张易阳没话说了,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钱。

那时,张易阳和梅玲就坐在苏然新买的车里,还有个产品研究部的员工,负责给他们带路,去生产基地了解情况,基地在郊区,在张韵就读的学校的方向,从市区出去刚刚一半路左右,是工业区,隔壁近的有食品、纸品厂,再远点有电缆厂、电子厂,云禾的生产基地在中间,门面很光鲜。

车子顺利开进了基地内部,停在办公楼的空地前面,由于研究部的员工给基地领导打过电话,已经有三个人在等,两男一女,两个男的都是四十多岁年纪,女的比较年轻,少妇模样。

“张易阳总、梅总、苏总,欢迎光临基地。”其中一个男人道,这个男人有脱发的毛病,前额一片光滑,头发都在后面,他是厂长,黄风然,另一个是副厂长老张,那个女人是指导,聂倩。

张易阳说:“我们随便看看。”

黄厂长开路,带着他们往办公楼走……

走住,梅玲说:“你们去办公室吧,我到处逛逛,聂指导给我带路可以了!”

聂倩带着梅玲走了,还有研究部的员工,三个人往厂房方向走,张易阳和苏然则随正副厂长进办公室。

办公室在二楼,一楼是饭堂,三楼是领导宿舍。办公室环境不算很好,但也不算糟,教室那么大,分两个室,一个是正厂长的,一个是副厂长的,有会客厅,通用。隔壁房间是指导室,再隔壁是一个比较大的综合办公室。

坐好,奉了茶,刚聊两句,综合办公室那边的人找副厂长来了,有事要处理,副厂长跟他们去了,剩下正厂长在,张易阳问:“黄厂长,你在基地干多少年了?”

“刚开就来了。”黄厂长说,“袁总是我同学。”

“袁总出国去了,公司交到我们手里,还得你多多帮忙。”张易阳分了根烟给他,“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按照制度上报,也可以直接跟我说。”

“这个当然。”

往下,张易阳问了许多关于基地运作的事情,黄厂长告诉张易阳,基地首要困难是招工,用工本来就紧缺,加上厂址在郊区,而且待遇方面在附近三个工厂没优势,原本当时和袁总商量好过年后提高待遇,现在公司卖了,事情只谈到一半。次要困难是货车不足,基地只有几辆车,送货紧张,通常要加班加点,三更半夜还在跑,现明年夏天到来之前必须解决,否则会很麻烦。

和黄厂长谈了半个小时,梅玲回来了,看见她抱着一叠资料,张易阳问:“梅总,有何收获?”

“就这么多。”梅玲晃晃手里的资料,“聂指导给的,我们总部要深入关心基地,得研究。”

苏然说:“我看我们该走了!”

“走吧!”

黄厂长和聂指导送他们走,一直送上车。

“基地的工作效率很低。”车子驶出基地,梅玲说,“不知道是管理问题还是其它原因,那些工人上班都懒懒散散随随便便的,制度表我看过一下,乱七八糟,一点都不科学。”

“我刚刚看了一眼,饭堂脏死了!”苏然插话道,“受检的时候怎么能通过?”

“废话,检查前,要检你肯定提前通知,除非跟你有仇。”张易阳转向梅玲,“我刚刚听黄厂长说了,比较严重的有两个问题,第一是用工,现在整个基地缺口五十多人,这五十多人的工作都要用加班来完成,效率低多少与这个事情有关联,还有工人不太认真的方面,估计也是,老加班谁都讨厌,还要守那么多规矩,情绪上闹点别扭情有可原,我们要解决问题得从根本上解决,不过很难。”

梅玲说:“有办法的,我们不能单单用提高待遇的方式,要有技巧,结合投入与收益,如果得出的数据创造的效益可以接受,我们可以投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张易阳继续说:“另一个问题,货车紧缺,现在不是夏天还好,夏天是销售高峰,这个事情要在夏天到来之前及时解决,否则很麻烦,这会是一笔大投入,不过没选择。”

梅玲说:“我回去再研究一下,任何事情都不止一种解决办法。”

到了公司,还没进去,手机响了,李昌找喝午茶,所以张易阳在门口放下了梅玲和苏然。

开车到了和李昌约好的地方,城郊的一个茶庄,经过一个房间,那个房间刚好有人开门出来,张易阳瞄了一眼里面,好几十人,好像在赌钱。张易阳以为茶庄是喝茶的,原来还赌钱,不过难怪,茶能赚多少钱?加点别的娱乐项目无可厚非,就好像沐足加色情,一样道理。

根据房间号找到李昌,房间里除了李昌还有一个女人,那个皮肤好到吓人的女人,李昌的小情妇。

“李总你很悠闲啊。”张易阳坐在李昌对面。

李昌示意小情妇给张易阳倒茶:“我就是闲人一个。”

小情妇把茶倒了出来:“张总请。”

“谢谢!”张易阳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点了根烟,抽烟的都知道,一边喝茶一边抽烟很爽,茶清甜,后甜,哪怕喝的时候苦涩,如果把握好时间,在开始甜那一刻吸入烟,会发现烟的味道会很不一样。

李昌皱眉:“我想告诉你个事情,不过又怕你不相信。”

“李总,这是两回事吧?说不说是你的事情,信不信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有个判断啊,你说什么我都信我不是低智商,对吧?”

“你是越来越能扯了,或者说圆滑,开始有点奸雄的影子。”李昌大笑,“我不知道你对别人是不是这样,对我就这样。”

“太夸张了,我还是那样,奸雄呢,史上就只有曹操一个。”

李昌大笑:“哈,对,不过你确实不一样了,成熟了!”

“因为我吃太多亏了,成熟是必须的,否则只能一次次当输家,反正我觉得别人可以不择手段我也可以,不是我想这样,纵然你不想,有时候别人会逼着你干。用龙铭天来做个比较,有个他那么强大的对手,我该怎么和他斗?不用巧劲不用阴招斗起来死无葬身之地的必定是我,为了保命,不阴都得阴。”

“对,同意,吃亏是好的,吃亏能成长,让你一帆风顺,去到一个高度的时候忽然崩溃那才要命,那才……”

“扯太远了!”张易阳打断李昌,“我们不说这些,说你要告诉我的事情。”

“我看见冷罗刹和钱灵灵一起喝咖啡,信吗?”

“这算个什么事?”张易阳笑道,“我为什么不相信?”

“关键是,她们之间气氛很融洽。”

“这也没什么吧?”

张易阳说是那么说,脑子里却并非那么想,张易阳觉得冷罗刹和钱灵灵不会是偶尔在咖啡馆碰见的,就算倒霉碰见,只会当没看见对方,她们坐在了一起,约好的机会相对比较大。可是为什么?谈什么交易?她们之间应该水火不容、剑拔弩张更合理。冷罗刹那性格,去求钱灵灵不可能,有了米素的组织罩着,冷罗刹也不需鸟钱灵灵。

如果李昌没撒谎,张易阳猜是钱灵灵找冷罗刹,然而,问题来了,钱灵灵为什么找冷罗刹?按照张易阳的理解,首先钱灵灵肯定没有冷罗刹聪明,难道约冷罗刹出来挤兑?不是没可能,但冷罗刹不会去,张易阳知道她没那么无聊,而且钱灵灵近来也不敢招惹冷罗刹。综合起来,张易阳觉得钱灵灵是说了一些冷罗刹感兴趣的事情,否则冷罗刹不会见她。

“我当时以为自己眼花,不过是真的,我还停车看了很久。”李昌继续说,“钱灵灵说话比较多,冷罗刹比较沉默,这两个厉害的女人似乎在密谋什么。”

张易阳说:“你管她们密谋什么,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不能这么想,确实不关我事,但关你事,你的两个旧爱,呵呵。”

张易阳瞪着李昌,

“行,不开这种玩笑。”李昌换回严肃的表情,“另一个事情,钱风平。”

“钱风平?”

李昌很认真的表情:“钱风平没傻。”

“真的假的?”

“确实没傻,或者是好了过来,又或者一直都是装的,你看钱灵灵多厉害,招招出乎意料,原来钱风平在背后出谋划策。”李昌看着震惊中的张易阳,继续说,“我不太明白,皇冠已经弄到手,没必要再装了吧?为什么钱风平还要装?骗过冷罗刹还不够?还要蒙谁?图的又是什么?会不会跟背后那些黑势力有关?”李昌叹了口气,“张总,你被追杀那些事情你自己查比较好,我不是不想帮忙,而是我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