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我不知道一个男人成功与否要用什么去判断,但我自己认为作为一个男人,我虽然不算太成功,但也不算太差。不过作为一个父亲,我似乎是缺少了一点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我缺少的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恐怕此刻的无知,一定伴随着未来严重的后果。”

    这段话是多年之后白麒在父亲的日记里看到的,那天白麒看到这段简短的话的时候,几乎从不流泪的他瞬间泣不成声,那个坚强刚毅的父亲,那个威严的男人,其实把整个后半生都献给了他的孩子们。

    只是这个男人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在孩子面前展现自己的情绪,可是那如潮水般的爱,却真真实实的存在。

    人们总是说“身在福中不知福”,其实大多数人都有这样的经历甚至可以说这是所有人的通病,他们只会去看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然后忽视自己得到的比别人多的东西。

    白麟对着父亲大吼一通以后,哭的更厉害了,一个快二十岁的小伙子,哭的像个七八岁的孩子,就连白麟的父亲也从未见过自己的小儿子哭的如此伤心,如此悲痛欲绝,那一刻他内心所有的防御壁垒顷刻间崩塌,男人走上前去,轻轻的把儿子拥入怀中。

    白麟挣扎了几下,可是却被父亲强有力的臂膀再次揽入怀中,男人的眼眶也红了,但白麟没有看见,任何人也不会看见。

    白麟就缩在父亲的怀里放声痛哭,他似乎很久没有哭的这么痛快,这么酣畅淋漓,父亲的怀抱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麟儿,回去休息,好吗?”男人的声音温柔极了,他像是多年前跟那个六七岁的孩子说话般,甚至带着一丝祈求的意味。

    白麟点了点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了顿脚步,似乎想要回头对父亲说些什么,他轻轻转过头,看到了正背对着自己的父亲,咽了口唾沫,终还是回头走了。

    而白麟不知道的是,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父亲,也几次想要开口叫住他,问些什么,可是最终也没有说出口,这父子俩就像是说好了一般,一个什么都没问,另一个什么都没说。

    ......

    张绍羽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胸前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然后他用力的睁开眼睛,此时已经是半夜了,张绍羽觉得是一种完全睡足了的感觉,他起身走出门,看到一个身影正站在阳台,那个人手里拿着一个高脚杯,张绍羽走出来的时候,他刚好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张绍羽看了看手机,已经午夜十二点多了,他走到阳台,一阵让人很舒爽的凉风吹在张绍羽的脸上,让刚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张绍羽打了一个冷颤。

    “你在这等我?”张绍羽看到了桌子上除了一瓶红酒,还有一瓶橙汁和一个空杯子,他笑了笑,知道辰枫一定是知道自己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不是等你啊,是等一个结果,再过半个小时你不起来,我一会儿就直接把你拉到墓地去了。”辰枫缓缓地说。

    张绍羽喝了一口橙汁,喝的时候他才感受到自己满嘴的血腥味:“墓地都买了?没事,反正早晚用得上,也算是一不动产。”

    辰枫笑了,他以前很少笑,跟玉儿在一起的时候大多都是那种宠溺的微笑,亦或是不愿让爱人担心而装出来的笑容,可是跟张绍羽在一起的时候则不同,那是真正会心的笑,他觉得张绍羽是那种很容易明白他心事的人。

    “白麒呢?”

    “丢了。王哲和王悦涵去找他,也丢了。”辰枫说。说这话的时候辰枫显得不紧不慢,完全不像是朋友走失生死未卜的样子。

    “菲菲和玉儿呢?”

    “在一楼的房间里睡觉。你这次把你妹妹吓到了。”

    “她还是个孩子,不应该让她经历这些。”张绍羽说着,又喝了一大口橙汁,他想把嘴里的血腥味冲刷掉:“过一阵子就把她送到国外去读书。”

    “国外?”

    “嗯,她一直想去的。”

    “不在你身边,是安全了,还是更危险?”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随她的心意。不能因为她哥哥是个混蛋,就让她不能随心所欲的活着。”张绍羽说完,将瓶子里的橙汁一饮而尽,然后想要往杯子里倒一点红酒。

    “嗯,你做的对。”辰枫说完,喝完了自己杯里的酒。然后把被子放在了桌子上。

    张绍羽拿起酒瓶,就感觉到了不对,果然,瓶子里已经一滴酒都没有了,张绍羽怪笑了一声,然后说:“你一定已经有主意了,对吗?”

    “嗯。”辰枫回答。

    “什么样的主意?”

    “一个你可能接受不了的主意。”

    张绍羽笑了笑,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你要听听吗?”

    “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