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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云涧已经在云雾山脉安安静静的矗立了数百年。

    在中土大陆,只要修士有了筑基以上的修为,就有开宗立派的资格。

    可中土大陆的灵秀之地就那么多,是以很多时候你有实力也不一定能抢到一个好一点的洞天。

    不仅要有相应的实力,还要去抱一番洛神宗的大腿。

    别云子生前与洛神宗供奉交好,是以那云雾山脉也算是个不错的福地。

    但是别云子五年期死了。

    黎元以大师兄的身份封锁了师尊去世的消息,可是又哪能瞒得过有心人。

    鹰溅峡掌门廖友志三年前便过来以切磋之名拜访过别云子,结果被黎元以闭关为由辞了。

    此后那廖友志便隔三差五的就差弟子前来挑衅。

    听说那廖友志的大弟子已初入筑基。

    听说廖友志抱了洛神宗一位内门长老的大腿。

    听说别云涧此番已在劫难逃。

    黎元一年前去了趟那洛神宗,去拜访与别云子交好的供奉。

    可惜他连门都没能进去。

    黎元回宗后下令封山。

    这下明眼人都知道别云子老道多半是出了问题。

    “师兄,外面又有人来叫阵,他们说...他们说....”

    “他们说什么?”

    黎元已经没了几年前与楚离相识时的青涩。

    别云子撒手而去,整个宗门的重担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此时的黎元已经多了几分严肃与沧桑。

    大人没了,孩童总是很快就学会了成熟。

    “他们说师傅是在女人肚皮上操劳多了,如今已经卧床爬不起来了。”

    前来汇报的小师弟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咔嚓。”

    黎元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外面来了几个人?”

    黎元的声音轻轻的,他这些年里已经学会了不再像当年那般急躁。

    “五个。”

    小师弟伸出了一只粉嫩嫩的小手,

    别云涧的大师兄黎元这些年在没日没夜的拼命修炼下,已经有了炼气期大圆满的修为。

    如他这般修为的还有二师兄泰元。

    三师弟与五师弟也有了炼气后期的修为。

    其他七八个弟子则是炼气初期炼气中期不等。

    如小师弟这般年岁不大的孩童,则正处于熬炼身体的时候,也就只比得上一般的凡人青年。

    “去请你二师兄来。”

    黎元擦了擦手里的茶水,他有些事需得与泰元商量一番。

    “是。”

    小师弟领命而去。

    黎元的脸色倏忽的有些沉重。

    “师兄。”

    泰元的神色略微有些倨傲。

    黎元从炼气初期到圆满,总共用了二十一个年头,而他泰元只用了十八年。

    “不知师弟这些日子可有进阶筑基的契机。”

    黎元知道如今的别云涧总需要有个撑门面的修士。

    黎元知道泰元的资质比自己更好一些。

    “师兄比师弟多修炼了三年,这番话应该是师弟问师兄才对。”

    泰元总感觉即使师傅他老人家去了,这代掌门的位子也应是由他来坐。

    “师兄痴长了三岁,自知资质是远远比不过师弟的。”

    黎元不再去计较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他如今的最大夙愿就是把别云子留下来的别云涧传下去。

    这是别云子临死前也没忘记的事情。

    泰元犹豫了一下,他只是单纯的看不惯黎元如今掌门的做派,但是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有了些许感悟。”

    黎元闻言从袖中取了个盒子放在泰元手中。

    “这是师尊生前为你准备的。”

    泰元打开盒子,盒子里放了两个玉瓶,每一个上面都用朱砂写着三个细细的小字。

    筑基丹。

    泰元拿着盒子的手在抖着,这是他这一生做梦也没想过的场面。

    “拿去吧,别云涧的未来就在师弟手中了。”

    黎元对着师弟深深的鞠了一躬。

    泰元则大笑着捧着盒子快步离去。

    筑基,炼气修士的梦想。

    只有筑基了才是真真正正的步入了修仙界的门槛。

    黎元坐在掌门椅上,叹了口气。

    没人知道这两颗筑基丹是别云子从哪弄来的,黎元在收拾师尊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小盒子。

    本来左边的瓶子上贴着黎元,右边的瓶子上贴着泰元。

    这是别云子为他最得意的两个弟子准备的。

    黎元和泰元都不是那种能不靠筑基丹就筑基成功的资质。

    所以黎元交在泰元手里的不光是别云涧的未来。

    还有他黎元的未来和梦想。

    对于修士来说,时间并不像凡人那般珍贵。

    两个月的时间也就是几番吐纳。

    只是这两个月过的没那么太平,大阵外不光咒骂,还多了形形*修为不浅的修士。

    “别云子老儿,这宝地自古能人居之,你既已没了当年的胆色,那就乖乖的把宝地交出来吧,免得待会动起手来刀剑无眼。”

    此时大阵外耍法器的耍法器,布法阵的布法阵,完全一副已经把别云涧当做囊中之物的随意。

    喊话的老者紫色长裘猎猎作响,阴鹜的眼神总是给人一种如虎狼般的狠辣。

    这位就是鹰溅峡的廖友志了。

    黎元站在与其一阵之隔的地方,沉默不语。

    “师弟,如何?”

    黎元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的很平缓。

    这是他身为大师兄的压力,不想交给别的师兄弟分担。

    更何况泰元还处在一个很关键的时刻。

    “师兄,师尊他留给你的筑基丹呢?借我一用。”

    泰元的眼睛略微有些泛红。

    他感觉自己还差了一点,就那么一点点。

    “没了。”

    黎元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知道事情已经到了他预想中最坏的结局了。

    “不可能!师尊他给我都留了两颗,他把掌门的位子都给你了,他肯定给你留的更多!”

    在听到黎元说没有的那一瞬间,泰元的脸陡然变得通红,不光是脸,眼中更是泛起了凶光。

    看着已经有些崩溃的泰元,黎元忽然感觉有些失望。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数年前来别云涧做客的血屠大将军。

    到了如今,他已经知道了别云子那日单独把楚离留在大堂中谈的是什么。

    显然,他的师尊曾把这别云涧的重任交到了楚离的手里。

    可人算不如天算。

    黎元在福安城的将军府留了一封信,若有朝一日血屠大将军侥幸.....

    “啊!”

    惨叫。

    泰元平静的看着倒在血泊里的黎元,擦干了剑上的血。

    “鹰溅峡的贼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隔着大阵杀了大师兄,此仇我别云涧必报!”

    泰元对着闻讯而来的诸多师弟如是说,然后顺理成章的接管了别云涧掌门的位子。

    别云子的别云涧,黎元的别云涧,泰元的别云涧。

    大阵外的叫骂声依旧,大阵里却像死一般的寂静。

    我发现自己喝点酒状态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