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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

    苏筱柒火烧眉毛似的往教室里冲,速度简直就跟坐火箭似的。然而当她赶到教室后,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对小情侣在窃窃私语外,再无旁人。苏筱柒当的一下死机了,过了一分钟左右才重新启动运转,特么的,居然把临时调课的事给忘了!

    既然没课,苏筱柒也不想在教室看人撒狗粮,还是找个地方看看书,陶冶一下情操吧。

    陈陌因为学生会的一些工作要交代,临时开了个会议。她刚从办公室出来,就看见了背包的苏筱柒,正准备喊住她,背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陈陌。”慕浩走了过来,“干嘛呢?”

    “没什么,就学生会那点事儿呗。”陈陌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位置,有意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刚愣在这儿看什么呢。我都喊你两遍了。”慕浩侧过身,看了看四周,也没什么可疑人物和新奇事物啊。

    苏筱柒拐弯了。陈陌心里稍稍平静了许多,坦然大方的笑笑,“我就是发了会呆,没听见。怎么了,找我有事?”

    “嗯。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当个模特。”

    陈陌不假思索的就答,“有啊有啊,是要给我画像嘛?”要知道,慕浩曾说过,他在三年内,人物画只画苏筱柒。(当然,考试或上课除外)今天,他终于要破例了吗。

    “嗯。那真是谢谢你了。”

    “咱俩用得着这么客气吗,走吧走吧。别耽误时间。”陈陌说着,就要拉着他走。

    “那个……我就不去了吧,你快过去吧,他在307画室等你。”慕浩纠结道,他可不想过去遭兄弟的白眼。

    “等等!不是你请我当模特吗,难道不是你给我画?”陈陌有点懵,慕浩的话像是给了她当头一棒,还是狼牙棒的那种。

    “额……确切来说是我哥们儿请你当模特,他想给你画像。抱歉,我表达的不太清楚。”慕浩挠了挠头,果然是自己嘴舌太笨了吧,怪不得筱柒一直不动心。

    陈陌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踏平了青青草原。什么叫表达的不太清楚,是很不清楚好吗?突然觉得自己答应的太快了,好后悔怎么办。啊啊啊啊,神烦啊,导演,重新来过,再拒绝一次可以吗。

    “那个,我……”

    “你不是有时间吗?快去吧,我跟他说过你人很热心,一定会帮这种小忙的,他还不信,这下实力打脸了吧。”慕浩很得意的笑了两声。

    陈陌心里呵呵了两声,觉得被啪啪实力打脸的是自己,本以为慕浩会为了她破例,原来一切都是浮云。

    “……还好……吧,那……我过去了?”陈陌一脸死灰样,心不甘情不愿道。

    “嗯,去吧去吧。”慕浩摆摆手,觉得自己办了件大事,成人之美嘛,兄弟,我够意思吧。

    陈陌不知道,她这一去,就像七巧玲珑局上的棋子,一切都开始重新排列,逆转,组合,从而彻底改变了她的一生。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顾羽泽没有直接开车回家,而是去了趟萧家,看看萧老爷子腿怎么样了,再给萧母开些安神助眠的药,顺带给萧家二少开些强身健体的补品。从萧家出来之后,又顺路去了趟超市买了一堆日用品和水果。

    暮色四合,最后的一缕余晖也像被人驱赶着似的,急急忙慌的收敛尽了。世界安静了许多。

    顾羽泽停好车,却不急着上楼。点了一支烟,抬头搜寻着那一盏毫无意义的微光。舒漓,何苦呢,何必呢?

    舒漓倚靠在门口,像是等待回家的妻子一样,神态安甜,微闭着的眸子,上卷的睫毛让人觉得她像是睡着了一样。和苏筱柒不同,她是一副静美的画。

    顾羽泽屏着呼吸,怕惊扰了她,就这么站在她面前静静的看着。

    一眼万年。

    “羽泽,是你吗?”舒漓小声的问了句。

    “是我,阿漓,等多久了?”

    顾羽泽回过神,拥着她,小心翼翼的扶着进屋。

    “多久……唔……很久很久,感觉比我活的还要久。”舒漓依然语气温和平淡,似乎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我会等一个人很久很久,等到天黑我就走。

    一句自相矛盾的话。但舒漓却很喜欢。看似洒脱不羁,但笑侃中有一丝难言的苦闷和不甘。就像一个爱到极致,恨到颓靡的人,突然说,我们彼此放过,饶恕,从此以后,一别两地,各自相安,再见时云淡风轻,天高地远。

    天黑了就走,可是天还会亮。即使现在对我来说,天不会亮了,我还是没有离开的勇气。顾羽泽,允许我耍个赖,就这么死乞白赖的黏着你。

    顾羽泽的心一阵钝痛,他忘了,对于舒漓来说,时间成了一个模糊的概念,没有意义可言。

    等待成了她的一种生命状态,一种慢慢等待腐烂的状态。舒漓,如果我能爱你,该多好。

    “羽泽,生日快乐哦。”舒漓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真高兴,又陪你长了一岁。”

    “嗯。我也是。”顾羽泽摸了摸她的脸,“等着,我给你做饭去。”

    “好,我要吃红豆薏米粥。”舒漓笑笑,“羽泽会做的吧。”

    “不会也得会啊。”顾羽泽颇有点无奈,自己都没察觉到语气里的一丝宠溺。

    过了一会儿,顾羽泽黑着脸从厨房出来了,当他看见锅里那几个煮鸡蛋时顿时无名火起。

    “阿漓,不是说了不准你做饭吗!你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顾羽泽心里咯噔了一下,猛的顿住,吸了口气放柔了声音,“我不在家,万一伤着怎么办,我要是来不及……”想想都后怕。

    “我知道……可……今天是你生日啊,就一次……”舒漓淡淡道,像犯错的小孩儿,垂下了眼眸。

    “都凉了,是早上煮的?”顾羽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再怎么说也不该吼她。

    “嗯。你走的太急,我都没来得及说。”

    顾羽泽叹了口气,昨晚居然睡得太沉都不曾发觉,也怪自己大意了。

    吃饭的时候,顾羽泽颇有种视死如归的革命烈士感。该死的生日习俗,要吃八个鸡蛋啊。以前都是一家人每人分两个,可现在……

    桌对面的舒漓双手托腮认真的“盯”着他,微微翘起嘴角,一副我就静静的看着你吃的小恶魔样。

    “阿漓……”顾羽泽放下鸡蛋,“和你商量个事。”

    “嗯?”舒漓歪了歪脑袋。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是想出去的话……”顾羽泽顿了顿,终于说出了一直的想法。

    “我给你买只导盲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