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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琛发现现在的顾初夏,除了宋思煜的事能够让她的心掀起波澜之外,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顾初夏都处理得干脆利落,游刃有余,他完全不用为顾初夏多担心什么。

“吃饭要紧,吃完饭我还要急着午休呢,一会儿去公司有一大堆活要忙。”很显然,顾初夏已经完全忽略了顾啸天的电话。

厉琛无奈地摆摆头,对顾初夏心生佩服。顾初夏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人算计的顾初夏了。

其实顾初夏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她清楚的知道,她再在意也没有用,这一天迟早要到来的,她用的几年的时间来做准备,所以现在才能保持好心态。

彼时,顾家老宅。

顾啸天被顾初夏“嘟!”的一声切断了电话后,懊恼无比。

他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暴出,扭曲的五官看起来相当狰狞。

因为顾初夏始终一言不发,让顾柏雪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爸,顾初夏什么反应?”顾柏雪紧张地注视着顾啸天。

“那……那个孽障,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顾啸天认为被这样一个不孝女无视,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颤抖的身体摇摇欲坠。

顾柏雪连忙扶上去,把顾啸天带到沙发上休息。

“她什么都没有回答?”顾柏雪继续问。

“哼!她以为她这样沉默,我就拿她没办法吗?那丫头要是今天下午不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顾啸天越说越气,整个人又差点从沙发上坐起来。

“爸,我反倒是觉得今天下午,顾初夏是不会回来的。”顾柏雪忙不迭地把顾啸天安抚坐好。

“顾初夏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她要是敢……”

“爸,你别生气。女儿认为,顾初夏之所以没有回应,是因为她不敢,她肯定是害怕您了。”

不同于顾啸天的勃然大怒,顾柏雪一开始还挺紧张的,但见顾初夏接了电话之后没什么反应,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换了一张脸。

“爸,气大伤身,您先好好休息着。您想啊,顾初夏什么性子,咱们还不了解吗?那丫头根本搅不动什么风雨的。而是,她今早上……”

“今早上如何?”顾啸天接着问。

顾柏雪心中暗道不好,她差点就把今早上命人打电话威胁顾初夏的事说出来了。

顾柏雪当即找了个理由来搪塞,“没什么,我是认为,以顾初夏向来直言不讳的性子,她今天竟然一言不发,绝对是害怕您了!”

她又继续补充:“她现在虽然活着回来了,但没有顾家给她当背景,她想必也是不愿意回到宋思煜身边的。这样一来,顾初夏的处境便很艰难,所以,她肯定是害怕您呢……”

顾柏雪的语调很平和,她紧紧握住顾啸天的手,以示安抚,控制住他的愤怒。

顾柏雪认为顾初夏虽然有敢把上官婉弄进监狱,只是因为她恨上官婉,因为她想要报仇。

上官婉入狱了,此刻顾柏雪能够依靠的人不多,所以顾啸天一定要稳住才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顾柏雪已经开始害怕顾初夏了,听到顾初夏的名字,顾柏雪就会感到很不安。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顾啸天满意地点点头,带着欣慰的眼神看着顾柏雪。虽然他的内心隐隐觉得不是这样,但是倔强的他不愿意低头。

“那咱们再给她些时间吧,只是你妈妈那边,要受苦了……”

当天,一直到晚上,顾初夏都没有出现在顾家老宅里,也没有丝毫回应。

顾初夏的不予理会,让顾柏雪判断为因为害怕而不敢出现。

顾柏雪心中的不安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松,她甚至为之沾沾自喜,暗自得意。到底顾啸天是顾初夏的父亲,看来顾初夏对顾啸天还是有所忌讳的。

但顾啸天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想到现在上官婉在监狱里吃苦,他的心一直悬着没有松懈半分。

宋权好心到顾家老宅,想陪陪顾啸天。到一进门顾啸天对他的问候就不怎么搭理,宋权僵硬地扯着笑容陪同他坐在客厅了。

吃饭席间,几个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

少了上官婉,顾啸天觉得空落落的。

其实以前顾啸天虽然十分的宠爱上官婉,但是却从来没有这样在意过。

只是眼下,上官婉忽然不在了,他不习惯,这是其一。其二,他开始但细心,下一个入狱的人,会不会是他……

不,不会的,他可没有做什么坏事。

“爸,我给你带了些补品,你看……”宋权知道顾啸天心中郁闷,想献献殷勤。

仿佛一根紧绷的弦突然被拉断,顾啸天浑身不自在,把筷子一砸,“啪”的震动声打断了宋权,几人始终一言不发。

顾柏雪扯了扯宋权的衣袖,给他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宋权心中明了,埋着头自顾自地拨弄着碗里的米饭

墙上的时钟在“滴答滴答!”的跑,安静的气氛之下,每一分每一秒都相当煎熬。

顾啸天没吃几口饭,就上楼去了。

顾啸天对宋权的态度突然冷淡,顾柏雪也看在了眼里。

“这两天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爸心情不好,你别在意。”顾柏雪冲着宋权安抚的说道。此时的顾柏雪哪有以往看不起宋权的姿态。

现在上官婉在狱中,想要把她救出来,宋权指不定还能帮上忙。

想到了这一点,顾柏雪看向宋权的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美艳了。

“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会计较这些事情呢,母亲的事,我也在努力地想办法。”宋权说得温声细语。

“那你想到了什么主意没有?”顾柏雪满眼期待。

宋权沉默着看着顾柏雪,半晌,“暂时还没有。”

闻言,顾柏雪眼底的光芒渐渐暗道,又仿佛掠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嫌弃。

她失落地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也没有了胃口,匆忙把碗筷放下后,披上外套站在大厅里等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