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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一定全部说出来。”石头跪在地上如同小鸡啄米般的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才添油加醋的把黑三与他一起抓到一名漂亮的姑娘,而且还是一个雏说了出来。

听到石头说到抓住了一名漂亮的姑娘,而且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时,坐在首座的王黑大立马双眼冒出了贪婪的绿光,仿佛石头说的女人就在他的面前一般,狠狠咽了口唾沫,道:“你他娘的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爷,大爷,小的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石头连声辩解,生怕首座上的王黑大误会了他,而一言不合就把他丢出去喂狗了。

而大厅内其他站着或坐着的人皆是满脸欣喜,一个个都是兴奋着,有的甚至搓着手,仿佛在叫他们马上脱衣服干事一样。

石头当然只会把萧牧如何打死黑三,如何把他用匕首扎伤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个遍,唯独他与黑三合伙要把王异给就地正法的事情省略去了没有讲出来。并且着重强调了王异如何如何的标志,堪比天上的嫦娥,地上的王昭君。

“那娘们呢?”王黑大铁青着脸,问道。

“娘们,娘们。人在半路被人给劫了,大爷,这不关我的事啊,真的不管我们的事啊。实在是那个家伙太厉害了,三两下就把我大哥黑三给打死了。小的手臂也是被那家伙扎伤的,哎哟喂,大爷,大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石头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听到这话的王黑大更加的愤怒,巴不得立马就发兵去抢夺回来,然后独自一人好好蹂躏一番。

石头的这番话就如同在本就不平静的水面上扔下去一块巨大的石头,激起水花翻腾,黑山寨的议事大厅里顿时就翻滚起来,随之后便是立即扩散开来,不大的议事大厅喧嚣四起。

“大爷,我们现在杀过去,把那娘们抢回来。”一个人突兀的大声的吼了一嗓子。

顿时大厅里就再也停不下沸腾之声了。

“对,大爷,我们黑山寨这么多人,害怕他一个人不成。”

“就是,大爷,黑三被他打死,不代表我们黑山寨就没有人能够打得赢那个抢我们女人的张目。”

“大爷,他这是欺负咱们黑山寨无人。咱们现在就去灭了他。”

首座上的王黑大半伸出一只手压了压,直到议事大厅里的群情激奋安静下来,瞪着眼睛望着地下的石头,显然他不大相信石头的话。他也明白,手底下的这帮人,时常为了推卸责任故意把对手夸得很大。

“你说,那个半路劫走那娘们的人是谁?谁敢这么大胆子跟我们黑山寨过不去?难道他们就没有听说过我们黑山寨的厉害吗?”王黑大愤怒的大吼道。

“大爷,我说了。我说我们是黑山寨的人,并且还把大爷的名字给报了出来,可是那人根本就不听。并且还骂大爷你是....”石头抬头瞥了眼坐在首座上的王黑大,见他满脸愤怒,剩下的话又被吞咽了回去。

“快说。他骂我什么?”王黑大被石头说出来的话给惹恼了,重重拍了下面前的案几道,“快说,不然小心你的狗头。”

“好好,小的说,小的说。”石头连连点头,“大爷,他骂你是龟孙子,就知道窝在黑山寨里不敢出来。他还说,你要是敢去挑战他的话,他准的三两下就把你给斩杀了。把你的头当...”

石头顿了一下,看了王黑大一眼,愣在那里不说了,作为马屁精的他,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说话不会察言观色,并且知道什么话能够激怒眼前的这个黑山寨的寨主王黑大。

果然,王黑大上套了,脸色铁青阴沉沉的,大喝道:“说,他比我的头拿去干嘛?”

“拿去,拿去...”石头低下头,剩下的话干脆就不说了。

“拿去干嘛,说。”王黑大猛然站立起来,双眼冒火的瞪着石头,“大爷我恕你无罪,快说!”

“好好,小的这就说,这就说。”石头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声音提高了八度,“他说拿去当夜壶。大爷,张目他说拿去当夜壶啊。”

“什么!”王黑大随手抄起一个喝酒的大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顿时碎了一地,“他真的这么说的?”

当然,萧牧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再说了,他也用不了这么大的夜壶,萧牧晚上睡觉从来就不起夜,要这么大的夜壶干什么?

“大爷,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小的不敢有半句失言啊。”石头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说道。

“槽特马的,居然敢这么说我。这次不宰了他,我就不叫王黑大了。”王黑大彻底的被石头的话激怒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还有一点的理智在那里。

“杀了他,杀了他!”

大厅里顿时响起了义愤填膺的大吼之声,顿时大厅被震的灰尘纷纷散落。

石头见到王黑大被他成功的激怒了,忍住疼痛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同时心里大吼,他奶奶的,这下你张目还不死,居然敢用匕首捅我,你以为我就是好欺负的。

就在议事大厅里群情激奋时,王黑大缓缓的坐了下来,但目光从来就未成离开过石头的脸,所以对于石头的一举一动,他看得真真切切,知道石头说了一定程度的假话,他是想要借刀杀人,让自己去帮他除掉这个捅伤了他手臂的人。

王黑大看到石头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时,内心冷笑,你特马的,想要老子为你去送死,小子,你还嫩了点。不过想起石头说起那个娘们还是个雏,并且美若天仙,貌若桃李时,王黑大就开始动心思了。

等到大厅里逐渐安静下来时,王黑大咳嗽了两声,脸色的怒气却消散了不少,正色的问道:“石头,你现在告诉我,那个劫你们的人是什么来头?”

王黑大知道,山底下不五里地外驻扎着一直有一万人的军队,并且还知道,领队的将军是文丑,战力根本就不是他黑山寨可以抵挡的,所以行事不得不谨慎。

“大爷,只知道他叫张目,并不知道他具体是干什么的。”石头抬起头来望着王黑大,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他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王黑大试探性的问道。

王黑大担心张目也就是我们的萧牧来自文丑的军营,要是真的如此,那这件事就不太好办了。

石头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大爷,那黑灯瞎火的,小的那哪看得清楚啊,小的只是知道,那个家伙突然出现,然后用的是一把大刀,三两下就把黑三大哥给斩杀了。”

“看的出来,黑三大哥根本就不是张目的对手。”石头继续说道,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大哥,我记起来了,他穿着一件麻布上衣,一条麻布长裤,腰间被一根腰带系着。那柄大刀在月光下异常的闪耀,寒碜。”

“你确认他穿着一件麻布衣服?”王黑大连忙问道。

一般来说,对于黔首百姓来说,穿的都是粗麻布衣服,而军队里一般穿着的都是铠甲,只要没有穿铠甲,王黑大觉得这家伙肯定是游侠之类的人物,凭借着黑山寨的实力,群起而攻之,想要干掉这样的家伙还是不在话下的。

再厉害的老虎,也架不住群狼的攻击啊,更何况黑山寨的人不是一群绵羊,而是有刀枪棍棒的悍匪,最近几年来不知道抢劫过多少过路人或商队的东西,就连一般有卫队护卫的商队都不是对手,还怕他一个小小的游侠。

“确定,确定。”石头连连点头答道。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有欺骗,小心你的狗头搬家。”王黑大沉声喝道。

石头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大爷,小的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有任何的欺骗啊,张目确实厉害,他穿得就是一身麻布衣裳。”

怕王黑大不详细,继续补充道,“这是小的亲眼所见的,他在拿刀捅我的手臂时,他就蹲在我的面前,他身上的衣服,在月光照射下,小的看得很清楚。”

“好,既然你确定,我就暂且相信你一次。不过我告诉你,你要是说了欺骗我的话,后果你自己很清楚。”王黑大厉声警告了一句。

随即便是对着下面的人群说道,“弟兄们,我们黑山寨从来就没有受到过如此的打击,竟然这个叫张目抢女人,抢到我们的头上来。弟兄们,你们说,我们能够忍气吞声任由他欺负我们吗?”

“不能,不能!”

底下的人大声附和着,其实他们早就动心了,面对如此动人的女人,他们的心就如同被一百只蚂蚁轻轻的挠着,挠呀挠呀,那真叫一个不好受。

这时坐在首座上的寨主发话,他们能够大声附和吗?

王黑大站起来,扫视了一眼下面众人的表情,很是满意,再次大声宣告道:“既然不能,那我们黑山寨就不是好惹的。不管这个叫张目的长有三头六臂,我们黑山寨也要把他捏碎了,斩杀了他,把他的头悬挂在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