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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叶庭柯云淡风轻的用一只手将他全力而出的力量化为无形。这,这,这是怎样的境界?就连冥轩辕变异掉的那个无双公子宋世均都不会拥有这种能力!突然,阴童国王捂着自己的胸口,受到力量的反噬,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你到底是谁?你绝对不可能是叶庭柯,他没有这么厉害的武功!”至少,当年的叶庭柯没有这么厉害的武功。就算是现在,阴童国王也不敢相信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居然可以轻易的接住他全力而出的一掌,简直前所未有。

是哪里出错了么?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叶庭柯只是一个平凡人啊!他用的也是普通人用的那些江湖招式啊!阴童国王微微眯缝着眼眸,骨子里透出一股嗜血和疯狂: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伤他,没有人!叶庭柯,你要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噗”冰冷的兵器没入肉体的声音,清晰的在夜里划破黑暗,传入叶庭柯和阴童国王的耳边,激起阵阵涟漪。

“安……平王……爷……我……我死有余……辜……死有余辜……”禁卫军统领倒在地上,手紧紧捏着插入自己心口的剑柄,缓缓闭上了眼睛。那把剑,是他自己的剑,跟他出生入死保卫皇宫。

如今,却将他自己送上了黄泉!

叶庭柯闻着淡淡的血腥味,胃里面翻江倒海的难受,他面色却十分平静,嘴角慵懒而邪佞的笑着,可是眼神却警惕的盯着阴童国王,从未回头看已经断了气的禁卫军统领:“怎么,国王还要跟我继续打么?”

“呵呵,安平王爷说哪里话,既然罪犯已经畏罪自杀了,那本国王自然不会继续跟您这位贵客为难了。”阴童国王忽而裂开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目光之中杀意微微收敛,他伸出艳红的舌头轻轻舔掉自己嘴角的血迹,红色的目光妖冶而冰冷,“而且,安平王爷当年还对本国王有救命之恩不是吗?”

本来,阴童国王想要将杀害禁卫军统领大人的罪状安在叶庭柯身上的,现在看来对方并不是软柿子,他那双阴冷的眼睛闪过死死笑意,晦暗幽深:从一开始,他就故意把穆清和国师放在一起,他自己坐山观虎斗!不管是谁输谁赢,他要的都是今天的效果……国师和禁卫军统领统统死掉!穆清锒铛入狱,在他的控制之下!最后,魔星的消息封锁的干干净净,魔星之血,自己便可轻易得到!

如此,阴童国王残害百姓,采阳补阴的事情便永远都不会见天日。他是个冰冷的人,不相信所谓的忠诚和承诺,所以,他认为只有死人才是最能够为自己保密的!机关算尽,却算漏了叶庭柯……

阴童国王的一切都是以规避宋世均为前提而做的!

“既然国王都这么说了,那本王就不奉陪了,您自便!”叶庭柯优雅放下衣衫,收起敌对的姿势,微微挑眉,妖娆冷魅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阴童国王发起邀请,“明日就是年关了,像国王这种孤家寡人,估计是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不如来郡主府上聚聚?”

雪国惯例,年关的时候,白天祭天,国王与文武百官一起聚聚。夜里,便与自己的后宫母亲之类的一起赏玩……可是阴童国王母亲早就死了,又没有任何后妃子嗣,哪里有谈得上什么年关热闹呢?

“安平王爷还真是喜欢操心自己不该操心的事情呢!”阴童国王阴鹜一笑,捂着胸口转身,朝着郡主府门外走去,看来,他要加紧练习那套功法才可以,如今的力量居然连一个普通人都对付不了,真该死。

叶庭柯看着阴童国王远远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微微收起,拳头也渐渐收拢,他看着这漫天夜色,感觉迷惑又混乱。院子里的禁卫军早就已经和红杏他们一起撤出去了,可是他们并没有回皇宫,而是在郡主府外面埋伏着,暗地里注意着郡主府的风吹草动。

“真是喜欢惹事儿的丫头,好好呆在我大越朝不好吗?非得跑到雪国来趟这趟该死的浑水!”叶庭柯无奈的微微摇头,转身朝着穆清的院子而去,“真是叫人担心,心疼,又生气的死女人,挺着个大肚子,居然敢跑这么远……”

骂归骂,说归说,生气归生气,叶庭柯的心里比谁都在意穆清!他刚才虽然在跟雪国国王来回周旋,可是心早就已经跑到穆清身边了,恨不得快点搞定一切事情,去陪她。

“她怎么样?”叶庭柯一把推开房门,看到里面坐着的任飞花和床上躺着还没有醒来的穆清,嘴角那习惯性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见了,柳叶眉微微蹙起,满脸凝重,“怎么还不醒来?”

任飞花转头,眸光淡漠的看着叶庭柯,半晌,轻轻点头,让开了床边的位置,走到门口,负手而立,看着外面,像是两人的守护神一样,关注着周围的一切,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不是夜雨山庄庄主的亲生儿子……

那他是什么身份?

“任飞花,你和我师父之间的情分,还清了!”叶庭柯坐在穆清床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试探温度,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启唇说道。此时的叶庭柯再也不是那个风骚妖娆,邪佞魅惑的安平王爷,而是一个暖心清雅的丈夫。他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都离不开床上的女子。他的心里只有她!

任飞花想到天机子老人,淡漠的眸光闪了闪,很快恢复平静了。一切都仿佛早就注定一般,他们都躲不开。

屋外,小宝儿站在边上,像是个山大王一样,抄着手,嘴里叼着一根小树枝,满脸得意的看着灰头土脸的李美丽,心情好的不得了:丫丫的,敢跟她宝儿耍小心机,这妮子简直就是不想活呗。

“臭小孩,我刚才真的没有想要加减药材!”李美丽低着头,迫于小宝儿的淫威,不得不好好熬药。她眼中满是愤恨,直接把这笔账记到穆青头上:试问一个小丫头哪里会如此针对她呢?肯定是穆清教的!她刚才本来想要给穆清的药里加点“料”的,没想到这个小屁孩居然发现了。而且,让李美丽没想到的是,宝儿居然也是练家子。虽然小宝儿功夫不咋的,但收拾李美丽绰绰有余了。

“你是不是还想挨打?”小宝儿冷哼一声,扬扬下巴。她可不是义父和娘那样的人,什么心存善念,什么尊老爱幼,什么可怜女人……小宝儿年纪小,根本不懂所谓的之乎者也,诗书礼仪,她的处世方式就是“爽”!全凭自己爽不爽,她要是对李美丽不爽,别说打她了,就算是秒秒钟,杀了她,都是很有可能的。

李美丽一看宝儿的小拳头,脸色苍白了不少,立马不敢说话了,老老实实的低头煎药,不敢再耍一丁点小心思:哼,不就是一个孩子嘛?能够整她的地方多了去了,何愁这一下?李美丽冷哼一声,在心里说道,脸色一下也好了不少。她笑眯眯的抬头,对着小宝儿讨好的说道:“小丫头,阿姨真的错了,阿姨现在就好好熬药。”

“哼!”小宝儿通了天眼,能感受到别人感受不到的东西,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对于李美丽表面这种讨好,她压根不屑。不过为了穆清的病,她也懒得去计较这些。

半晌,李美丽把汤药过滤出来,小心翼翼的端在手上,一脸笑眯眯的望着小宝儿:“小丫头,我们走吧!”

小宝儿瞥了一眼,跟在李美丽身后,谨慎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这个女人临到头了给自己出幺蛾子。

李美丽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个时候她反到殷勤了。

“公子您来啦?”李美丽笑着走到屋里,刻意把自己那张烟火熏黑的脸对着任飞花和叶庭柯两人,一双黑漆漆的手小心翼翼的将药碗递到叶庭柯手中,满脸温柔。似乎她是真的全心全意为穆清好一般。

宝儿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叶庭柯准备喂穆清药的一幕,脸色微微一变,瞥了一眼双目痴痴望着叶庭柯的李美丽,整个人就更加不好了:“谁让你喂我娘药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娘有我爹!”

“你爹是谁?!”叶庭柯刚刚淡然不理会的模样在听到宝儿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瞬间一顿,整个人都变了,他目光如鹰般射向宝儿,五指紧紧扣住药碗,似乎一用力就能捏碎一般。

宝儿被叶庭柯的模样吓得微微瑟缩了一下身子,似乎有些惧怕,可是一看到昏迷不醒的穆清,宝儿整个人都充满力量了,猛地上前一步,挺了挺胸,对着叶庭柯理直气壮的说道:“我爹当然是我娘最喜欢的人!你有你的李阿姨,娘有娘的无双公子,难道有什么错吗?在你没有来之前,我,义父,我娘,我爹,我们一起生活的挺好的,可是你一来就把爹气走了!你这个坏蛋,大坏蛋!”

宝儿说到后面又是着急又是生气,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身子站立在叶庭柯阴鹜的气场之下,微微战栗,轻轻颤抖,却那么坚持着。她的眼神是干净单纯的,她只是想要保护自己该保护的人而已……

在宝儿的脑子里,娘这个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仿佛,她一旦失去“娘”就会痛不欲生,苦不堪言。所以,不管自己本能有多少畏惧,在这个时候,她都要保护自己的“娘”!

“你说的爹就是宋世均?”叶庭柯嘴角一勾,一抹冰冷刺骨的笑容荡漾开来,带着浓烈的肃杀气息弥漫着整个屋子。

李美丽站在一边低着头,可是她那双亮晶晶且满是兴奋的眸子闪耀着幸灾乐祸的光,似乎期待叶庭柯能够一掌将宝儿拍死:哼,想要收拾一个小孩子还不容易?穆清,等这个臭丫头被安平王爷收拾了以后,我再慢慢离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