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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当天乐承善来的时候,就被阮雨菡拒之了门外。

    乐承善又不是那种能够自己转的了弯儿的,只能一脸茫然又不解地在门口一遍遍地询问发生了什么。

    穆栀坐在病床上,看着同样躺在病床上掩唇咬牙无声哭泣的阮雨菡,再看看被乐承善敲得震天响的房门,穆栀心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青鸽推了推她,示意她劝一劝。

    可是这并不是她劝就有用的呀。

    但是吧,这她给看着,也不是办法。

    穆栀纠结犹豫许久后上前,还没开口,便见阮雨菡泪眼抬眸,一双水眸望着她,一边哭着一边说:“小栀,你不用劝我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就当是迁就我一回,什么都别劝我,行么?”

    阮雨菡的眸子很美,穆栀从第一次见的时候就知道了。

    而此刻她眼底的悲凄更让她记忆尤深。

    在她的立场,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可以让她这么执着坚持的。既然两个人互相倾心,又为何要因为这苍白无力的理由,推开对方。

    但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蔚擎也时不时地有过解释和阐述。

    尽管她还是做不到理解明白,但是现在的她,能够做到尊重。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心底的悲伤,她不曾经历过她们所经历的,不曾走过她们所曾走过的路,就没有资格去说什么。

    她能做的,只有尊重与陪伴吧?

    穆栀心下有些复杂,掏出手帕,替她擦拭眼泪,握住阮雨菡的双手,“我不劝你。”

    听到穆栀这么说,阮雨菡怔了怔,眼泪挂在眼角,望着穆栀,眼底是惊讶,更多的是感激。

    穆栀伸手轻轻地用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回她一笑,柔声道,“不管你是要同他在一起,还是远远地望着就心底欢喜,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还有我在。”

    阮雨菡反握住穆栀的手,紧紧地攥着,笑着哭着点头。

    本来医院是禁止喧哗的,但是碍于乐承善的身份,跟富庶权贵不同,所以医院的人也不敢上前来说什么。

    后来是穆栀开门出去,叫蔚擎把乐承善拉走的。

    也不知道蔚擎跟乐承善说了什么,那天之后,乐承善就再也没有来过医院。

    不过青社的人对阮雨菡的照顾还是同从前一样,两人之间,像是陷入了一种焦灼的沉默,又像是一种无言的距离的默契。

    又在医院大概住了两天,穆栀的伤没有那么严重,而刚好俞子美也听说了乐承善和阮雨菡的事,就借口说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把穆栀接回了家。

    出院那天,是俞子美亲自来接的穆栀,穆邵卿和穆邵礼保驾护航的。

    回到穆宅,进门的时候刚好是吃午饭的时辰,一进膳厅就闻道了菜肴的香味。

    穆栀看了一眼菜色,眸色微动,但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神情。

    青鸽刚扶着她坐下,便见穆文熙端着一大碗汤跨过门槛朝饭桌走来。

    穆文熙把汤在桌上放下,先是给俞子美盛了一碗汤,然后又给她盛了一碗,关心到,“小栀回来啦?怎么样?身体好多了吗?这两天呀,你宋伯伯有些忙,也没能来看看你,希望你不要怪姑姑。”

    “怎么会。”穆栀笑着接过汤,“前两日锡儒哥来看过我,说过近来你们家中繁忙,还说姑姑很担心我,只不过分身乏术。”

    这客套又疏离的话,听后,穆文熙讪讪地笑了笑,坐到一旁。

    有时候,发生了事,心里有过了罅隙,就算再粉饰太平,也没办法补得毫无痕迹。

    这一顿饭,虽然谁也没有让谁难堪,下不来台,但是气氛还是许氏微妙的。

    “姑姑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奶奶肯定也想您了。姑姑家中的事忙好后,可要常回家来,多陪陪奶奶。刚好这八月了,奶奶的寿辰也快了,我们几个小,许多事都操持得不周到,还得有姑姑在,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吃完饭离席前,穆栀喝了一口清茶,去去口中的味儿,跟穆文熙说,“若是姑姑担心秋歌姐姐无人照顾,可以让秋歌姐姐也过来,刚好我这腿好得差不多了,想着发生这么些事,得跟秋歌姐姐学上几招防身的才好。”

    穆文熙一愣,随即笑着应到,“好啊,那自然是好的。”

    然后看了一下穆栀的腿,又补充道,“从前呀,我就觉得女儿家就应该有女儿家的样,现在看来啊,还是小栀说得有道理,女子呀,还得学几招防身的,不然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看着,多担心,多心疼。”

    “那姑姑说好了,下次叫上秋歌姐姐来哦。”穆栀笑着说到。

    “好,你呀,先在家好好养着,赶明儿呀,姑姑带秋歌过来陪你。”穆文熙笑得一脸慈祥温柔,看起来还是那个把她捧在手心的姑姑,只不过只有穆栀知道,很多事情已经变了味儿了。

    穆栀笑了笑,“那奶奶,姑姑你们慢用。”

    说完,她刚准备离开,就见下人上前来,“小姐,有位外国人电话找你。”

    外国人?

    穆栀有些诧异,她回国这么久,算起来也有八个月了吧,在英国的朋友,都寄了信过去了,说明了一些情况。

    有时候也会收到来自英国同学的信和问候,倒是真没有人打电话过来的。

    主要是,除了学校,她没有留过家里的电话呀。

    她心底疑惑着,朝主厅走去,接起电话,“喂?”

    听到那边的声音,穆栀的眉眼立马笑得明媚弯弯,“当然记得。”

    “你来陵城了?”

    “呆多久?”

    “噢!真不凑巧,我前两日腿受伤了,不能给你接风,真是难过。”

    “不用担心,过两日便痊愈了,只不过家中长辈看得严,不放心我这两天出门。”实际上,这个不放心,是俞子美怕她又去搅和阮雨菡和乐承善的事。

    自从这次的事后,俞子美也察觉出来她跟青社的关系有些不同寻常,所以想让她尽可能地从里面摘出来,别牵扯太深。

    所以今儿刚进门就被下了禁足令,说是什么在伤好之前,不能出门。

    其实究竟是为何,穆栀哪里能不知道。

    “你住在哪里?我差人过去,带你在陵城好好转转,保准你乐不思蜀。”

    “乐不思蜀什么意思?哈哈,大概就是让你流连忘返,不想再回英国的意思吧。”

    “那你可别不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穆栀低笑两声,“行,我会叫人帮你打点好的。你且安心地住着。明早我叫人来接你。”

    “哈哈哈!你竟然还知道缩头乌龟?谁教你的?放心吧,不会的,肯定能在你离开之前,亲自带你好好看看我祖国风光。”

    “好的,一言为定。”

    “对了,Lea说我先前在他店里定的东西做好了,跟我说刚巧有个朋友来中国,是你吗?”

    “刚好Lea说有朋友过来,你就打电话过来,舍你其谁?”

    “就是除了你,还有谁的意思。”穆栀扶额,想着以后不能跟他说成语,不然还要附带解释。

    “你先过来了,东西在路上?”穆栀心中有些担心,但是听到对方说,不用担心,派了专门的人看护,才放下心来,“好吧。”

    “还要过几日?”穆栀眉宇间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敛起神色,“没事,不着急,就是能到就行。”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穆栀才挂的电话。

    可能因为好久没有一起说过话,又加上穆栀多嘱咐了几句,所以情不自禁地多说了一阵,挂掉电话的时候,俞子美和穆文熙她们也都吃好了饭,到了主厅。

    “谁呀?瞧你开心得。”俞子美笑盈盈地问到。

    “没什么,就以前在英国的一个同学。叫他给我带了样东西,他跟我说在路上了。”穆栀也没有明说,要是说朋友到了,照着大哥二哥的惯性,肯定是要去调查一番。

    反正他过一段时间就会离开的,等到时候再说吧,也没有特别大的影响。

    “什么东西呢,还要叫人特地给你从英国带回来?”穆文熙只是习惯性好奇地问了一句,问完之后,突然想起今时不同往日,便有点紧张地看穆栀。

    穆栀吐了吐舌头,笑着说了一声,“秘密!”

    见穆栀并没有特别的介意和不高兴,便才放下心来。

    俞子美倒是被穆栀俏皮的模样逗乐,哈哈大笑两声,宠溺地说了声,“你呀!”

    穆栀嘻嘻笑了两声,由着穆栀扶着回了后院。

    穆邵卿和穆邵礼两人对视一眼,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穆邵卿并没有特别的在意,毕竟穆栀确实在英国人缘不错,这回国的时间,信和礼物没少往家里寄来,也就觉得正常。

    就穆邵礼最近有点敏感,一直看着穆栀的身影跨过门槛,消失在视线才收回目光。

    穆栀回到房间,青鸽伺候她洗漱,因为伤口不能碰水,只能用毛巾擦拭身体。

    她正捉摸着,要不要叫青鸽跑一趟,叫蔚擎那边的人去给那边打点一下。

    还没想好,就听见有人敲门。

    穆栀下意识以为是蔚擎,让青鸽赶紧去开门。

    谁知她开心地转过头去,对上的是穆邵礼的脸,笑容立马僵硬在脸上。

    “怎么?不愿意见到我?”穆邵礼挑眉,踱步上前,“还是说……你等的人不是我?”

    穆栀立马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这二哥眼睛太毒了!

    “没……怎么会呢?我能等谁,不过是刚刚叫青鸽让人给我泡杯花茶,以为是到了嘛。”穆栀心虚得不行,可是还是咬牙地挺着,一脸“就是这样的”神情望着穆邵礼。

    顿了顿,然后问到,“二哥过来有什么事么?”

    “没事二哥就不能过来了?”穆邵礼双手环胸,凝视着穆栀。

    穆栀:“……”

    她总觉得从医院回来,她二哥就怪怪的。

    不,准确地说是,她二哥似乎从跟蔚擎吃过饭后,就怪怪的了。

    可是蔚擎他们吃饭的时候说了什么,他又总是随意糊弄了过去,不跟她说实话。

    这……是蔚擎坦白了什么,还是二哥发现了什么端倪?

    “能啊!别说能过来了,就是住这儿都行。”穆栀索性耍无奈了,翻了个白眼,顺便跟外间的青鸽说了一声,“青鸽,去,跟下人说,抱一床薄被过来,以后二哥住我这儿了。”

    说完,穆栀还故意像是斗气一般,梗着脖子看着穆邵礼,就像看他怎么办!

    谁知道穆邵礼不仅没有说不,反而是坦然地用脚勾了一个凳子过来坐下,大有一副就顺着穆栀的话住下的意思。

    这一下子,穆栀就手心开始浸冷汗了。

    她动了动嘴唇,最后也没能说出来让穆邵礼出去的话,只得把话咽了回去。

    憋了好一会儿后,她抬头,目光越过蔚擎的肩头,跟他身后的青鸽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若是穆邵礼真的住下,要是蔚擎又过来这边,拦住他,别让他自投罗网。

    青鸽刚才听说穆邵礼要留下的时候,心里想的也是,万一那蔚擎半夜过来,一不留神闯进去,那不刚好撞二少爷枪口上,那还不得翻了天去。

    见穆栀递给她眼神,立马点了点头,又怕穆栀被挡着看不见,还比了一个OK的动作。

    “青鸽,愣着做什么,问问二哥,需要搬什么东西过来不。差不多可以差人过去搬过来了,再晚些,我要困觉了。”穆栀吩咐后,然后转身进里间取睡衣去了。

    拉开柜门的时候,还歪头往外间说了一声,“我要先换件睡衣,二哥你在外头等着!”

    本来穆栀也只是虚张声势,想着等她换了睡衣之后出来,大概她二哥就打消疑心要走了。

    谁知道,穆栀换好睡衣出去,就见穆邵礼坐在软塌上,刚好招来下人端过来小桌子搁好。

    “你要做什么?”穆栀站在原地看着他把一个盒子取过来,在小桌子上把东西铺开,看到那桌上的东西,迟疑地问了一句,“不会吧?”

    穆邵礼把棋盒都取出来,望着穆栀,唇角微勾,轻轻地说:“会的。”

    “你就不能找大哥吗?”穆栀仍旧站在原地,不愿意往前一步。

    “你不是在这儿么?”穆邵礼低头开始摆弄棋子,没有再看穆栀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下棋最烂了。要是切磋,跟我下也没有意义啊;就是想分个输赢,赢了我也没有什么成就感嘛!”

    “就因为差,所以才要多练。”

    穆栀:“……”

    行,她二哥说什么都是对的,她也说不赢他,谁让她现在心虚呢!下就下吧!

    于是穆栀老大不乐意地挪着步子上前,坐到穆邵礼对面,“练吧!”

    见穆栀鼓着腮帮子,噘着嘴的模样,穆邵礼轻轻地低笑一声,感觉像是回到了从前。

    以前每次拉着她下棋,都跟现在这样能要她半条命似的。

    想起来,还真是怀念啊。

    穆邵礼就看着穆栀气鼓鼓地下着棋,他倒是没有一半儿的认真,却是轻而易举地赢了穆栀。

    一连下了三四盘,下得穆栀生无可恋,哈欠连天。

    见穆栀这恹恹的模样,穆邵礼满眼的宠溺,叹气摇头,“行了,这么多年,竟没一点进步。不下了!”

    穆邵礼也不等穆栀说好,就兀自地将棋子收了起来,随即抬眸,入眼的就是穆栀解脱的眼神,那眸子晶亮得很,就差能发光了。

    “那我睡了啊。”穆栀立马站了起来,往床的方向走去。

    脚步频率快得很,就差不多跟小跑似的,生怕被抓回去继续下棋。

    穆邵礼装好棋子,收纳进盒子,拿起来,朝外走去。

    侯在一旁的青鸽诧异道,“二少爷不在这里歇么?”

    “男女七岁不同席,不知?”穆邵礼挑眉白了青鸽一眼。

    青鸽:“……”

    她真的很想说,她只是个下人,不能知道得太多。

    但迫于“淫威”,青鸽还是点了点头。

    “好了,伺候你家小姐就寝吧。”说完,穆邵礼抬脚朝外走去,跨门而出。

    他跨过门槛,刚好碰见了后院的下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叫过那个下人,“对了,方才小姐让青鸽叫你们去沏花茶怎么没有送过来。”

    那下人听后一愣,默了三秒,然后回答,“花茶是沏好了的,不过还没等送进去,青鸽说一会儿小姐要睡觉,花茶怕影响睡眠,就叫我们不送进去了。”

    “嗯。”穆邵礼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去歇着吧。”

    “是。”那下人应了一声。

    看着穆邵礼抬脚越过她,径直出了后院,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晚风吹过,吹散她一后背的冷汗。

    心道还好没有被二少爷看出来。

    也不知道小姐今儿是做了什么,让二少爷留后院这么久,虽然说里屋没有叫她们做过什么花茶,但是二少爷既然这么问,肯定又是小姐胡口诹出来搪塞二少爷的,她肯定不能掉链子火上浇油,省得小姐万一又在家里受罚,怕是小姐要难过了。

    此时,她不知道,正是因为她习惯性地帮着穆栀一起圆谎,才让穆栀逃过一劫。

    而穆邵礼以后知道的时候,也是握拳锤了锤眉心,暗道大意了。

    平日里套别人的话,都是胡诌的,这一回是家里的人,就正儿八经地问了。

    没想到就这么问一回,就叫人给糊弄过去了。

    后来的他,苦叹,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啊……

    翌日天没亮。

    青鸽就出门去了,把穆栀的亲笔信交给了蔚擎,让他找人打点好她朋友的事。

    就是穆栀也没有意识到,她已经习惯性地,有什么问题,都去找他。在不知不觉间,她对他的依赖,甚至都超过了对穆邵卿和穆邵礼两位兄长了。

    这接连两三日,穆邵礼每晚都要来穆栀房里,不是拉着她下棋,就是拉着她看书,或者拉着她画丹青。

    以至于每晚蔚擎来,都又默默地回去。

    宋家。

    书房。

    “对不起,父亲。是我办事不力。”宋锡初拄着拐杖,站在书房中央,低着头,满脸的自责。

    他垂在另一侧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到现在,宋锡初耳边都还回响着那人对他的奚落与嘲讽。

    嘲笑他这个瘸子,竟然还想买武器。

    “你是说,除了我们,还有人想买那批武器?”宋景林双手交叉合十,抵在下巴处,眉心紧锁。

    “是的,据他说,有人出了比我们高出两倍的价格。”宋锡初调整好心绪,将所有的异样情绪全都压下去,沉静地跟宋景林汇报情况,“他说,因为这是我们先定的武器,所以他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先问问我们愿不愿意给出相应的价格。说是如果我们还是坚持按照当初的价格,就不能怪他们先小人后君子了。”

    “先小人后君子!呵!”宋景林冷笑一声,“中国话倒是学得不错!”

    “最近除了我们,有谁跟他们联系过?”宋景林放下手,从旁取过一支笔,在手中转着。

    听到宋景林问出这个问题,宋锡初身形一顿。

    “怎么了?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没。”宋锡初犹豫再三,才说到,“从他入住饭店开始,就已经派人暗中保护他了,没有其他人跟他接触过。唯一的,从他房间打出去一个电话。”

    “打到哪儿的?”

    “穆家。”

    “啪嗒”一声,宋景林手里的笔落在了桌上。见状,宋锡初又解释到,“按照她说的,是对方找上他,给他了高于两倍的价格。而这通电话,是他打去穆家的。而且穆家要这武器也没有用,所以我觉得……”

    宋景林抬手做了一个打住的动作,“不用说了。你先找人继续看着。”

    顿了顿,宋景林的食指和大拇指摩挲了一下,沉吟道,“先拖一拖,等我明天开完会,处理好这边的事,找时间亲自去一趟。”

    “好。”宋锡初应下。

    “行了,你还要去医院,就先忙你的吧。”

    闻言,宋锡初一愣。

    那日突然家里就差人过去照顾杜秀蓉,他还有些诧异,同时有些担心。

    今天宋景林亲口这么说,等于说,宋景林对这件事是知道的。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心暖,“谢谢父亲。”

    “都是一家人,医生怎么说?”

    宋锡初动了动唇,然后又摇了摇头。

    “行吧,你先去。我看有没有认识的不错的医生,之后再想想法子。”

    “谢谢爹。”说完,宋锡初转身出门。

    拉开门出去,刚好看见宋锡儒在门口,伸出手,准备推门而入。

    “哥。”宋锡儒唤了一声。

    宋锡初朝他点了点。

    宋锡儒侧过身,让宋锡初先走。

    看着宋锡初走到走廊尽头,宋锡儒才转过身进了书房。

    穆家。

    今夜穆邵礼在外头,不知道是谁约他有局,吃过晚饭就出去了,一直都没回来。

    穆栀终于得以松一口气,躺在贵妃榻上,叫青鸽给她倒了一杯凉茶,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那才真是叫爽快。

    像是得到风声一般,穆栀没在贵妃榻上躺一会儿,就听门“嘎吱”一声响,一道人影闪身而进。

    抬眸,才瞧见是多日不见的蔚擎。

    蔚擎三两步上前,坐到穆栀身旁,提着茶壶,就着穆栀刚才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到唇边喝了半杯。

    这回没有吊着穆栀的胃口,先直奔主题,“小家伙,你那朋友,可真是大有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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