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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小姐?!”乐承善转过头来,本来还有些迷瞪的双眼,看到穆栀,瞌睡立马去了个干净。

    他连忙起身,上前去拉穆栀。“穆丫!你来安懒!”

    走到跟前的时候,又抬手往自己脑门一拍,“哎哟!你敲我这记性!你这眼睛现在看不见是吧!”

    “愣着干什么!”乐承善黑着脸吼了一声门口的弟兄,指着跟前的茶几,“还不快来把这桌子搬走!一会儿磕着绊着了!”

    乐承善长得可以时候是虎背熊腰,五大三粗,也没有怎么特别注意形象,汗衫外面随便套了一件褂子,只不过这衣服的料子倒是上乘。

    虽然看着是糙了些,但剑眉星目,也是十分的有精气神。

    “对对对,还有这个,这个也搬走。”乐承善指挥着,让人把沙发旁放花盆的小桌子也一并搬了去,就这儿只留下沙发……沙发……只有沙发。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来拜访,就会看见大厅里,几个沙发围着一块空地摆着。

    等东西都搬走了,乐承善才伸手去扶着穆栀,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主位去。“来,你先坐。”

    穆栀看着乐承善一个大男人,想小心一些,但又担心自己动作过重,还有些无措,好玩儿极了。

    青社的弟兄们看着他们的一把手,现在像个面对学堂先生,没完成好作业的学生。手忙脚乱不说,说话都还开始结巴,还忍不住摸了摸后脑勺,“那个……穆……穆丫,你渴不渴?”

    “要不要……喝点什么?”

    说完,乐承善想起昨晚上的那黑乎乎的玩意儿,“对了,这里有那个外国的和黑漆漆的玩意儿,你要不要尝尝?”

    话落,他又倏地站起来,问穆栀,“你吃没吃晚饭?要不我先叫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还是……你要吃点零嘴什么的?”乐承善说着就往楼上走,“你等……等会儿啊,我记着我昨儿就买了,我马上去给你拿!”

    乐承善作为青社的一把手,除了有蔚擎的帮助以外,他确实是有能力。

    讲义气,护兄弟,身手不错!关键是,但是该狠的时候又绝不手软!

    对那些欺负他兄弟的人,就是直接卸胳膊眼睛也不眨一下。

    大厅内所有的人都望着跟平日里截然不同的乐承善,一帮子人全部都是属于能吞下鸭蛋的神情。

    蔚擎看着如此反常的乐承善,也忍不住拧了拧眉,把书册往旁边一放,转身面对坐在主位上的穆栀。

    他仔仔细细地瞧了许久,也觉得她不像是乐承善喜欢的类型。何况她才十六岁过,乐承善怎么的也快奔四十了,不至于……看上她这个小身板啊。

    倘若不是……

    乐承善的反常又如何解释。

    他认识乐承善这么久,跟他一起,除了他在他妹妹那里,稍微有点温柔的味道,还真没见过这个铁血的汉子搁谁那儿像现在这般。

    啧!

    这小家伙还真是让人意外连连。

    不一会儿,乐承善便从楼上抱着一怀抱的东西往楼下快步走来,走得快,还掉了两样,又折身回去捡。

    可这一弯腰,捡起来一样,掉下去两样,越捡,掉得越多。

    最后还是百福看不下去了,上前去,“乐爷您先下去,我给您捡。”

    乐承善好不可爱地猛点头,“好好好。”

    然后转身就快步到穆栀跟前,一屁股坐在离穆栀一段距离的地方,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全放在了沙发上。

    “你看!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麻花,小枣切糕,半空儿,还有果子干儿,还有糖炒栗子……”

    “不过这栗子秋天才新鲜,这个是去年存货的了。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就买了点,你就先尝两颗。等过几个月秋天了,我给你买新鲜的。”

    “哦对!我还买了爆肚儿,和盒子菜,待会儿叫厨房给你做过来!嘿嘿……”

    乐承善捧着那一包糖炒栗子,笑得像个隔壁地主家的傻儿子。

    那样子,看着蔚擎眉心跳了跳,抬手食指在眉心揉了揉,思索许久,他总算也是想出了,怎么形容乐承善跟穆栀现在的关系——父女。

    此时的乐承善,完全像极了一个女儿奴。

    算算年龄,这样说,也没差。

    “阿……阿善大哥。”穆栀此时的内心,不仅仅只能用五味杂陈概括。“你先等等,你让我捋捋。”

    “好好好,你捋捋。”乐承善想了没想就点头,点到一半,错愕地看着她,一脸茫然,“捋什么?”

    这模样,看的穆栀哭笑不得,抬手扶额。

    过了好一会儿,穆栀才慢慢开口询问,“所以,你就是那个乐爷……那个青社的一把手?”

    “对啊!”乐承善十分高兴地点头。

    那模样就差在脸上写上“我厉害吧”四个大字了!

    “所以……你把这儿重建了一个公馆?”穆栀就说,她明明记得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土墙瓦房的。

    “是啊!”乐承善的嘴咧得更开了,黢黑的双眼也亮晶晶的。

    “所以……”穆栀转过头,看着蔚擎,“他是这里的二把手?”

    说到蔚擎,乐承善便严肃了许多,点头应到:“是的。”

    应声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脸看向穆栀,“穆丫,你眼睛不是看不见了吗?”

    “我现在看得见啦。”穆栀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意识到穆栀对自己隐瞒,乐承善的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失落。

    穆栀偏了偏头,质问的眼神,就这样看着他,“那你现在是乐爷了,也没有告诉我啊?”

    她才不相信,青鸽会故意瞒着她阿善大哥变成陵城乐爷这件事。

    铁定是他跟青鸽说的,照着以前他的身份,青鸽自然不会听他的,但是如果是现在,他的话,青鸽自然是不得不听的。

    见穆栀一脸兴师问罪的架势,乐承善把手掌放在腿上,紧张地磨了磨,“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你说你这一去两年,我想你见到我的第一面,就是我飞黄腾达了。你走的时候,我答应你会好好努力,现在我做到了吧!”

    饶是穆栀,听后也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她走的时候,跟他说让他好好努力,是怕他又堕落。

    可是这……也太努力了吧!

    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谁能想到,如今陵城鼎鼎有名的乐爷,当年竟是靠偷抢度日的混子?

    虽说努力归努力,但是他伙同青鸽瞒着她,就是不行。

    她也摇了摇头,“我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你这……”穆栀这话,乐承善第一反应就想反驳,但是一开口,又觉得,好像没有什么不对,他本来脑子就不怎么好使,每次遇到穆栀就更是打结。

    想不明白索性摆摆手,“行行行,反正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咳……”蔚擎握拳在唇边低低咳嗽一声,提示一下两人自己的存在。

    “哦对!瞧我!”乐承善又往自己脑门“啪”地拍了一下,拉过穆栀,“我跟你说,穆丫,我乐承善上面攒了八辈子的福气,才让骂醒我,拉我走上正道。然后才能遇到……”

    乐承善说着朝蔚擎方向摊了摊手,“蔚擎这个贵人!”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吧,就一股子蛮劲儿。没啥文化,也没啥脑子。自从你走后,我这脑子啊,就像是那浆糊,越想越糊!”

    乐承善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一个搅和的动作,“还好蔚擎出现,他说,我做,也省得我费脑子,得!一不小心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穆栀瞥了一眼蔚擎,他十分配合地扬了扬下巴,好像是在说,多亏了他。

    “是了,你们可都是陵城炙手可热的人。只有我,一个随时即将没命的瞎子,跟你们坐一块儿,我还真是有些忐忑。”穆栀故意酸溜溜地说。

    其实她说这话,不是酸乐承善的,而是故意说给蔚擎听的。

    但是落在一根筋的乐承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立马满脸的不乐意了,“穆丫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然后一巴掌拍在腿上,朝着门口的几个兄弟,“你们,把隔壁那公馆的人都给我叫过来。老子有事要说!”

    话落,就见有人转身扎身进了夜色,然后三分钟不到,便见一群人又涌了进来。

    这阵仗,穆栀抽了抽嘴角,咬了咬唇,看向乐承善,“阿……阿善大哥,我是悄悄出来的,你这我……”

    “穆丫你放心!他们都是自己人,信得过!要是真有谁敢说出去半句,老子就拧了谁的脑袋!”面对跟前这三四排的人,乐承善一开口,声音洪亮,底气十足,站起身,“这两天让你们都住这儿,主要是为了一件事。”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乐承善伸手把穆栀拉上前,“这位是穆丫。穆家的小姐穆栀,你们都听说过吧。”

    众人点了点头,应和到,“听过听过。”

    “你们这儿大多人都没见过她,但也有那么几个是知道老子跟穆丫的交情。”乐承善虎目一瞪,扫向众人,“都藏什么玩意儿,出来见见穆丫啊!”

    这才从人群中站出来四五个人,都朝穆栀挥了挥手,“呵呵”笑着叫了穆栀两声。

    穆栀也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

    “一年半前,我们创立青社的时候,老子就说过,不做青社的一把手,只做我的乐爷。当然,你们可能还是这样默认的。”

    穆栀侧过脸看向乐承善,他站得笔直,声音浑厚有力,精神硬气,不得不说妥妥的领导者。

    “但是!我想说的是,当时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乐承善说着转身看向穆栀,指了指走出来的那几个人,“我们在创立青社以前,他们这几个人是知道的。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穆丫给的。没有穆丫,我们几个人,怕还是那黑巷子里打滚的混人!”

    “虽然这两年穆丫不在陵城,但在老子心里,这青社一把手的位置,一直都是她的!”乐承善看向众人,神情认真而严肃,没有故意沉着脸,却真真的是有威严魄力,“我说这些,不是在征求你们同意,是通知。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承不承认,她就是我们青社的一把手。”

    “以后!都给我认准了她!谁要是敢对穆丫不敬,谁要是敢不听穆丫的话,老子第一个收拾他!听到了没!”乐承善中气十足地一吼。

    “明白!”

    本来声音还是挺整齐的,可乐承善就还是不满意,“没吃饭还是没喝水!老子听不见!”

    “明白!”于是洪亮的声音绕顶梁。

    乐承善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扭头见穆栀张了张嘴,面色露着为难,急忙说到,“我跟你说,穆丫。你可不能拒绝!不管你应不应,反正我就是这么认定了!”

    穆栀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无奈。她干嘛要拒绝,多好的位子,多好的资源可以利用!她又不是傻了!

    虽说……恩……她不是实至名归,就也没打算拿着鸡毛当令箭,只不过多一重保障,对她,或许多以后的穆家都是有那么丢丢好处的。

    “不不不,你别急。我很高兴。”穆栀连连摆手,解释到,“只不过我家对我管的比较严,多数时间我都是偷偷溜出来的,所以尚不能让他们知道经常出门。所以可能……得委屈你们一些,不能让我家里人知道我跟你们认识。”

    她这话,也是给足了他们面子,听在他们这群人耳里,也十分受用。

    乐承善明白过来,也强调了一下,“哦对的!穆丫是穆家的小姐,暂时不便于让人知道她是我们青社的一把手。这个事,我们青社自己人知道就行。在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身份高低之分;但是在外面,见着她,都得给老子恭恭敬敬地叫穆小姐!”

    大家连连点头。

    过了三秒,有人默默地问:“可是乐爷,穆小姐是我们一把手,我们平时怎么称呼啊。万一不小心漏嘴怎么办?”

    乐承善托着下巴,歪着脑袋看向穆栀,“这是个问题啊……”

    “叫穆爷?”乐承善自己说完便自己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太明显了。”

    “不如叫青爷吧。”一旁一直沉默的蔚擎提议。

    他倒是想到了穆栀可能对乐承善有恩,毕竟乐承善这个男人,可以说是做事雷厉风行,心狠手辣。但唯独有一点,记恩。

    只是没有想到,乐承善从一开始就把穆栀放到这么重要的位置。不过这样也不错,他还想着他日离开陵城,他怎么算也是为他人做嫁衣,亏了去。

    现在看来的话,给自家媳妇干活儿,不亏不亏!

    乐承善便立马一手握拳,搭在另一手的手掌上,“这个好!”

    “青爷好!”

    “青爷好……”

    对于大家这么迅速地承认,让原本只是想承不承认无所谓,先顶名的穆栀突如其来的受宠若惊。

    她笑着朝众人鞠了鞠躬,“你们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青社里,多数都是粗人,只有蔚擎和少有的几个人有那么点文化。

    他们虽然没有见过穆栀,但是陵城的人,都还是知道穆栀的大名的。毕竟就她的身份,和家境都让无数人眼红,也让无数人退避三舍。

    何况她还是个出国留学吃过洋墨水的人,不料这人啊就站在他们跟前,还没什么架子,竟朝大家鞠躬。

    于是这好感度便噌噌噌地往上蹿。

    “好了,今儿就到这里。改日得空,加上兄弟们好好整一顿。我跟穆丫……”乐承善拍了拍手掌,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我跟你们青爷还有事情要说。先散了吧!”

    “是!”众人得令便迅速散去。

    大厅内便留下蔚擎、穆栀、乐承善、百福、青鸽五人。

    “哦对了,穆丫。当时这地买下来的时候,我让阿狗填的是你的名字。”乐承善坐回沙发,拆开一个小盒子,把一盒果子干儿递到穆栀跟前,“你先前不是说出来没地方住吗?这房子也是你的,楼上房间就我和蔚擎一人用了一间,其他的都给你留着,你啥时候想来住就来住。”

    穆栀拿了一块果子干儿塞进嘴里,慢慢咀嚼,慢慢消化这一切。

    她这出来一晚上,糊里糊涂成了陵城第一大帮青社的一把手,还糊里糊涂多了一块地和一个公馆!

    穆栀深呼吸一口气,她这……比天上下馅饼砸中自己的几率还要低啊!相当于什么好事儿都全摊在了她头上了啊!

    虽然说明白了这个事实,但想想,还是有些不太好消化的。

    她摇了摇头,偏过头先跟乐承善说了一声谢谢。

    “谢什么!跟我还说谢!你自己说都是自己人,现在把我当外人不成!”乐承善浓眉一皱,“再说了,不还是你教我的,做人要知恩图报,什么滴水之恩……什么泉报?我这……反正你也不缺,就先给你了,你啥时候能用着啥时候用,用不着,你就当我没说过就是了。”

    穆栀以前就知道乐承善特别的实诚,还特别的一根筋,人死理儿。

    今天,又一次被他的实诚弄得哭笑不得。

    第一大帮,一块地皮,一个公馆,说给她就给她,就跟给她添碗饭似的。

    “好好好,我不应当这样讲的。”穆栀看了看时间,先放下了这个话题,敛神,“这事儿我们以后有空再说。今天我来,是为两件事。”

    “哦对。你瞧我,一高兴就给忘了。”乐承善顺手往额头又是一下,“那个你给我的那个衣服,我让人去给你弄了。搞回来的消息是说,你那衣服上被加了一种药水,这种药水呢,一般用得少。因为要是喷在衣服上,如果人运动,特别是出汗后,混着呼吸道,会让人的血液的加速循环,然后产生眩晕感,强烈的话,会晕倒。”

    乐承善像是背课文一样,一口气背完,“你那衣服,我看像是军校的。我听说你上次去军校了,那衣服是你的吗?是谁要害你?”

    穆栀点了点头,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那药水,对人的身体有什么伤害,或者后遗症吗?”

    “那倒没有。当时我问过了,研究所的人说是,这个药水属于半成品,也只是短时间的效果,不接触就没啥事儿。”说完,乐承善又回到了那句话,“你知道是谁害你吗?”

    出汗?眩晕?难怪她当时会觉得晕得厉害。

    不过……药水一般用得少,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药水……

    穆栀想到被捡回来的那双鞋,当时穆邵礼分析的是,针脚细密,说那是出自女人之手。

    能接触她衣服的人不多,杜秀蓉就是当时的一个。

    而杜秀兰是护士,要想拿到药水,也还算容易。

    这样看来,给她衣服弄药水和往她鞋底塞小米的人是同一个——杜秀蓉。

    除夕被蔚擎绑走,初一回家,当时就穆家的几个人清楚,在穆家做事的,都是有些年头,那种时候更不会出去乱嚼舌根。

    当时除了穆家的人,唯一一个知道她准确回家时间的人就只有宋锡初。

    宋锡初肯定不会做这么无聊的是,但是保不准他见到杜秀蓉的时候,不会告诉她。

    如果说宋锡初告诉了杜秀蓉,年初时那满城的风言风语便一下子有了合理的解释。

    穆栀大脑飞速地转着,情不自禁习惯性地眯了眯眼眸。

    杜秀蓉……

    倘若她所有的假设和猜测都成立的话,杜秀蓉在其中掺和的可以说是小打小闹,叫他出去的是施君良的人,悬崖的是再一波……

    其他的都有了明确的指向,就只剩下悬崖上的人。

    是谁?

    陵城这两年新崛起的势力还有哪些?

    穆栀越想着,越觉得自己坐的地方不对,这陵城新崛起的,不就自己脚下的青社么?

    还有一个外来的背景空白的男人——蔚擎。

    如果不是乐承善创立了青社,又是蔚擎挺身而出,救了她。怕是她现在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青社了!

    但撇开青社和蔚擎,还有谁?还能有谁?

    “穆丫?穆丫?”

    乐承善在穆栀眼前挥了挥手,穆栀才收回思绪。

    “怎么了?想什么呢?”乐承善关心地看向她。

    “没事。”她笑了笑,本来想问第二件事的,但是看了一眼蔚擎,又顿住了。

    乐承善这个时候脑瓜子倒是灵光了,立马反应过来,跟穆栀说,“放心吧,蔚擎是自己人。”

    穆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其实她更多的倒不是因为是不是自己人,而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太想蔚擎知道。

    但既然乐承善都这么说了,她继续问道,“我父母当年出事的真相,有查到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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