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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仁的脸色一下就凝重了起来,虽然他的眼睛还是紧闭着,但是我却感觉他能够看见一样,直愣愣的就对着外面的那团人形黑影。

我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缩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突然就见到吴仁的嘴巴动了动,然后突然浑身一抖朝着我就跑了过来。

我整个就愣了,刚想躲开,突然外面的人形黑影也一下就冲了进来,那一刹那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样子。

只觉得脸上突然就是一下重击,人就飞了出去,趴倒在地上半天也缓不过来劲。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就好像是要死了一样,大脑都不受控制的失去了思维,过了好一会,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才传了过来。

我一摸自己的脸,我靠,肿的都他妈的和馒头一样了,这他妈的谁抽的!

再爬起身来,就见到吴仁歪倒在地上,整个人没了动静,而刚才的那个黑影也已经不见了。

我完全懵了,想爬起身来,但是好几下都没能够成功,身体的力气就好像是被全抽掉了一样。

等到我能够自己站起来的时候过了有二十分钟,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了起来,也不管吴仁,跌跌撞撞的就往外看去,就见到远处有一团黑影快速的消失了。

我试着喊了一嗓子,但是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却是那种连自己都听的不利索的哼哼声。

我又无奈的跑去把胖子弄醒,胖子一开灯,看到我差点没直接跳起来,”我靠,亮子,你他娘的让谁给揍的,我他妈的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我却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一下趴下,有气无力的指了指外面,胖子一下心领神会,也紧张了起来,”我马上去看看!“

过了两分钟,胖子把吴仁给背了回来,但是没几下吴仁就醒了过来,看到我的脸也吓的连连倒退,就和见了鬼一样。

我也不知道到底我的脸是怎么了,但是觉得的肿的老高,而且疼的厉害,疲倦和疼痛折磨着我,让我根本没有心思再去多想,小冬最终也被弄醒了过来,一见我这个样子也吓了一跳,心疼的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摆摆手,让他们全都出去,自己躺在床上,一种胸闷的感觉涌了上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把你身上套着塑料袋丢进了水银里,虽然你不会被毒死,但是那种胸闷的感觉却让你绝对不会好受。

我过了有十几分钟,神智就开始不清楚了,开始陷入了一种恍惚的半睡眠状态。

在睡眠当中我似乎又见到了那个黑影,他到了我的面前以一种暴怒的语气质问我为什么要帮她躲,我完全一脸懵逼,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而他非常的愤怒,又他娘的抽了我一巴掌,我完全懵了,翻倒在地,他又跟我说因为我的缘故让她多活了三年,而她的阳寿要从我的阳寿里减,也就是要扣除我三年的阳寿。

但是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又不见了,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我爬起身子,虽然身体还是非常的疲倦,但是已经没有了昨晚那种胸闷的感觉。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还肿的跟个馒头一样,到了外面,胖子见到我出来就一脸关心的问我怎么样了。

我摆摆手说没事,但是心里对于自己的那个梦感觉很奇怪的,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帮她躲过去,多活三年?还他妈的要从我的阳寿里扣?

那他娘的岂不是在说何婶?因为我让她躲起来的缘故所以让她多活了三年,而这三年得扣我的?

我靠,老子岂不是亏大发了?

一想,不由的就有些郁闷,可是想到何婶和她苦命的女儿温铃这种郁闷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何婶看到我这肿起来的脸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给我弄了一些药和两鸡蛋,说是让我先用鸡蛋敷脸,然后再涂药,这样可以消肿。

我点点头,但是觉得这种办法应该不会有什么作用。

可是看着何婶那一脸希冀的眼光我也只好接了过来。

小冬替我敷了半天,只感觉半边脸都没了知觉,但是肿还是一点没消,我放心不下,自己去看了看,这一看我差点没吐血。我的脸肿了半边,右脸肿的像是在皮下面塞了一个馒头,而且脸上还有五个黑黑的手指印子,我擦了擦,发现那竟然是瘀痕。

但是今天是温叔下葬的日子,我也没法管自己的脸了,让温铃准备好,然后又和胖子叫了一些人做八仙抬棺。

我的脸肿了,而且声音也没法说太大声,只好由吴仁这小子代替我做起了主丧,吴仁这小子其实也不笨,我一边教他他一边现学,也学的有模有样的。

这一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棺材抬着在家里绕了三圈,这叫绕梁三日,然后又沿着温叔以前走的路走了一遍。

等最后驾鹤西去的时候我跟在吴仁身后,吴仁必须要我手把手教他才能够学会,不然的话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跟他后面,往胖子他们选的坟坑走去,但是走到一处上坡时,突然的一条枯树的枝藤就被刮了一下,直接就朝我的脸扫了过来。

一下子我反应不及,那细小枯死的腾条就将我的脸给划了一道口子。

我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去捂自己的脸,但是吴仁在前面却倒吸了一口气说,”师傅,你的脸!“

我抬头看向他,他一脸惊讶的看向了我的脸,我把手伸下来看了一下,就发现那划伤的口子流出了大量的黑血,血把我的手都给染满了。

但是我摸了摸脸,除了有些疼之外似乎正在快速的消肿。

我愣了一下,按了一下,一股软软的感觉,很快,脸上的肿快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血全都流在了地上,我一看那些血液有一种恶心的感觉,那些死血竟然都已经结了块。

我摆摆手说没事,让他继续走,心里却想着这可能不简单,但是也不能够再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