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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起床之后我把刚做的那个梦给甩了出去,到了堂屋发现师傅正在摆弄着两具棺材。

那是两具一模一样的大黑棺,被师傅摆在堂屋里,而堂屋也被搭成了一个简单的灵堂。

我看着这两具棺材觉得有些奇怪,就问师傅怎么回事。

师傅告诉我这是村长和村长的那个小儿子的棺材。

村长的小儿子死了有几天了,而昨天晚上村长也死了!

我听着惊呆了,问师傅村长是怎么死的。

师傅叹了口气告诉我今天五点来钟的时候就来了几个村民。

那几个村民在村里的工地处发现了村长,死法跟他小儿子一模一样,全是头朝下栽进了水渠里。

他们已经通知了村长家的大儿子回来办丧事了。

我听着唏嘘不已,看着师傅那无悲无喜的表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许他早就知道村长会死,昨天晚上他可能就是想去救村长,但是他终究是没找对地方。

把灵堂布置好后我跟师傅就守在灵堂里,而这次师傅没有再把那盏小油灯点上。

我跟师傅一直坐在那里,一直等到中午的时候一个人走进了院子。

这人大约有三十来岁,浓眉大眼,穿着一身白色衬衣。

他走到灵堂里,我师傅迎了上去,想跟他说话。

但是他才刚走近,那人直接迎面就给我师傅一拳,直接把我师傅给揍倒在地。

师傅倒地后他还不依不扰,直接骑上去朝着我师傅猛揍,一边揍一边嘴里骂。

我见他这样子,怕他再把我师傅打出个好歹来,于是我上前就想把他给拉开。

这男人力气很大,我拉住他的胳膊却被他一把甩死,他指着我的鼻子就骂:小逼崽子,等我收拾完这个老家伙再来收拾你!

他双眼通红,一幅疯狂的样子。

而我师傅被他压在身下不一会鼻子就被揍出血来了。

我见拉不起他就开始大叫。

或许是因为我的大叫把一些村民给引来了,他们帮我把压在我师傅身上的男人给拉了起来。

师傅似乎被揍的有些惨,鼻血流个不停,他把鼻血止住后对那男人说必须得尽快给他们两办丧事,不然一直在屋子里放下去会出事的。

那男人还是一幅疯狂样,要不是被村民拉着我估摸着他还真能直接上来咬我两。

师傅看着他那狰狞的样子叹了口气,我知道这男人估计以为是我们两害死的村长。

但是他两是淹死的,这是不争的事实,虽然我知道他两死的肯定跟那长舌妇都有关系,但是我们又能怎么办?

现在我们连长舌妇的尸骨都找不到了。

那些村民把那男人给带了出去,其中一个名叫福叔的对我师傅说让他放心,肯定会劝劝他的。

那些村民把那个中年男人给带走了,师傅叹了口气,我则问他刚才的那男人到底是谁。

师傅跟我讲他就是村长的大儿子,名叫王树根。

师傅说完之后又告诉我让我快点准备好唱灵,这丧事要准备好办了!

我点了点头,其实唱丧也没啥难的,只是穿的袍子有些特殊而已。

换上衣服之后我就开始唱灵,由于这次村长死了两个人所以师傅就将他们两个丧事一起办。

而现在村长家唯一的家属现在正在村民家里接受思想教育,我们没办法只好找了哭丧的人。

哭丧的人就是这里的村民,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不过说实话,这估计是我听到最难听的一次哭丧。

那直是鬼哭狼嚎,她嚎了一天,我则被吵了一天,到了后来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王树根重新回来了,虽然还是一脸愤恨的看着我跟师傅,但是起码没跟以前一样上来就直接动手了。

他走到了那两具棺材面前朝棺材拜了几拜,然后起身对我师傅说:把我爹和我弟的丧事办好,要不然的话我不敢保证你两能完好无损的走出王家村!

他的话里尽是威胁之意,让人听着很不舒服,但随即一想,也悻然。

这场丧事办了有五天,期间不少人前来吊唁,看来这村长生前也认识不少人。

一直到第六天下午,师傅一声吆喝,几个抬棺人就做势要抬。

这时王树根把我们给拦住了,他要最后再看一眼他老爹跟他弟。

这本无可厚非,以前我跟师傅办丧事的时候也会碰到一些主顾家在下葬之前要为死者再整理仪容的,师傅都是欣然同意。

但是这回师傅却显得很奇怪,这次的丧事他不但不让别人看棺材里的主,甚至连我都没有正眼看过一眼。

而他更是在丧事办到第三天的时候直接用寿钉把棺材给封住了。

现在一听王树根要开棺师傅马上就跳了出来说不行,说吉时已到,再不下葬会另生变故。

王树根对我师傅一直就是不上眼,也不知道是跟他说了什么他才答应的让我师傅接的这丧事。

如今一听连让他见他老爹最后一面都不干他更加是火冒三丈,双手一摆,朝我师傅逼近,冷着脸问我师傅是不是非要把事做绝。

我见情况不对劲,想去劝阻他,但是被几个村民给拦住了。

这时我才发现,那些前来送葬的村民也全都冷着脸看着我师傅,一个个的都不说话。

师傅倒是没啥反应,咳簌了两声。

走到棺材边上拍了拍棺材对王树根说:你要看的话我也不拦你,但这棺材打开了,这后果我不负责,具体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确定要看吗?

王树根被我师傅一激脸色通红,一幅愤怒到极点的表情,就想上前揍我师傅,但是被几个人给拉住了。

这时一个看上去上了年纪的人走了出来,他嘴里抽着村里老人常抽的那种老旱烟。

敲了敲烟管,他把烟杆放下,望着我师傅就问:既然大师您都这么说了,那咱们也不看了,不过您总得拿出个说法出来吧,这开了会有什么后果!

那老烟枪的眼神极奇犀利,浑烛的老眼盯着我师傅,仿佛能把人看透一样。

师傅倒是不慌不忙,他扫视了一眼围观的人群,嘴里突然说道:当年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吧,要是想重来一遍的话我也不介意!

他这话一出那围观的人立马就开始骚乱了起来,接头接耳的说着什么,甚至边拉着我的那两个人都把手松了开来。

我见状心里很纳闷,当年王家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让这群人这么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