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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就到了跟随队伍外出采买的日子,秦若若撒娇想要跟着一起去。

    然而秦楚楚又不是进城玩耍的,小姑娘一天天长大,越来越聪明,一些事情她得背着她进行。

    于是一狠心给拒绝了,承诺再下一次进城就带上她。

    不仅如此,还要带很多好吃的来安抚她。

    秦楚楚看着妹妹一天天开朗起来,也很乐意宠着她。

    刚开始时候,因为家庭环境因素,秦若若乖巧懂事得令人心疼,哪有小孩子该有的顽皮。

    这回进城秦楚楚的任务跟上次差不多,无非是买些灯笼瓷器等现货,顺道看看诺兰香能不能推送出去。

    卖诺兰香的女士快要急死了,她梦寐以求的灯笼街,因为秦楚楚暂时没有需求而终止了。

    在被吊起胃口之后紧接着被冷落,真的有点过分。

    她不是没有想过用其它东西来换取灯笼,可惜秦楚楚的需求真的太少了。

    身处一个相对落后的时代,还遭遇战乱时期,很多东西秦楚楚再喜欢也不敢往外拿。

    要是可以,柔软的床铺舒适的沙发,现代化浴室,甚至发电机啥的……

    有时贪心地想要全部,特别是日常中诸多不便的时候,但最终被理智给制止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千万不要把旁人当做傻瓜,飘飘然的下场可不好。

    不过有的东西她是可以想的,比如说厕所。

    古人对建筑自有一套,据秦楚楚所知道的,糯米水搅拌沙土,风干硬化后坚硬程度可以媲美水泥。

    正所谓‘固若金汤’,秦楚楚也不要求它多厉害吧,起码可以建造一个厕所吧?

    在寒冬来临之前,她希望能挖个化粪池出来。

    心里打着小九九,秦楚楚拿着自己的备忘清单进城采购。

    姐妹俩的棉衣多备一些,棉被也得再加两床,毕竟现在盖的都是山寨给的旧物,不够暖和。

    从帽子到鞋子,一下子就塞满一整筐。

    依旧是上次那个客栈全体入住,秦楚楚算是发现了,那些采买的人如何‘贪污’。

    其实也不能说贪,无非就是吃些回扣,毕竟每回都带人来这。

    吃的住的,一个月两三次下来,这客栈是半点不用愁收入了。

    为了笼络这群稳定顾客,掌柜的也不介意给负责人一些好处。

    气候一下子冷起来,大家都要备御寒之物,这回采买队伍增加了不少,运货的马车也多了三辆。

    人多口杂的,秦楚楚和殷羿丞如同上次一样,分头独自行动。

    一个月没来,阳安城又变化许多。

    最明显的是,街上的青壮年减少一半以上,不复往日热闹,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甚至她去车马行租车,接待的伙计也换人了。

    一问之下,说是被抓去当兵了。

    秦楚楚心里一惊,上次在茶馆就听大家说朝廷又一次征兵,力度比以前大很多。

    直到这一刻,她才直观地感受到,是怎样一个情况。

    赶着车先去了城北灯笼作坊,那半新不旧的招牌还是原样,只是每次都在院里作画的学徒不见了。

    没人奉茶招待,胡氏亲自端着热水上来。

    秦楚楚看这偌大的院子,堆放的成品纸灯笼才以前一半那么多,不由问道:“两位陈师傅都不在么?”

    胡氏叹了口气,脸上笑容都勉强:“我丈夫和儿子都去当兵了,这里只剩下我和爹爹。”

    这一家子就抓去两个了?年轻的一个都不放过?

    陈鸽子长得五大三粗,被收纳也不稀奇,他儿子年纪那样小,居然都不放过……

    再说平日都他出摊卖灯笼,现在该忙不过来吧?

    一问之下,果然胡氏说灯笼摊都收了,每天她和公公做些灯笼,会有老顾客时不时来拿货。

    毕竟是多年买卖,不愁没生意,养活自个儿足够了。

    秦楚楚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征兵都过去好些时日了,也不需要她多嘴。

    把现货全部买了,塞到马车里便告辞离去。

    街道上关闭了零星几家铺子,要么是家里没人手顾不过来,要么是因为生意清淡无法经营。

    若是每户人家被抽走一两个男人,整个阳安城的人口数量岂不受到不小的影响。

    这样的场景秦楚楚见了都心底不安,更别提在这土生土长的人了。

    酒馆里的人倒跟以往差不多,甚至还多了几个买醉的糟老头。

    秦楚楚听见有人安慰他,日子还得过,说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吉利……

    找到掌柜的时候,对方没认出她来,一说诺兰香才恍然大悟。

    “小姑娘你可来了!”

    掌柜的双眼一亮,整个表情都变了,兴奋而热情,往前一伸手:“快快请坐。”

    看来有戏?

    秦楚楚笑了笑,与他一道在桌旁坐下。

    他拍手让小二奉茶上来,笑道:“可让我好等,你的秘制调香果然好用,先前是我不识货,多有怠慢。”

    掌柜的语气诚恳,丝毫没有觉得面对一个小姑娘有什么不妥。

    这一个月他左右苦等不见人,还以为人不来了呢!

    世道不好,有的酒楼入不敷出直接关门大吉,作为一个商户,有那么重的赋税在身上,他愁啊!

    哪敢随便关门,断了生意来源岂不坐吃等死?

    幸好有诺兰香,渐渐替他稳住局面。

    阳安城这么大,总不缺吃饭的人,就看谁争得过谁了。

    秦楚楚对这反应也不是特别意外,笑道:“我诚心而来,岂是闹着玩的。”

    说白了她就是求财。

    两人一拍即合,当下便商议了个彼此都能接受的价位,达成交易。

    不过是一味调料,秦楚楚不好狮子大开口,一克收他一百文钱。

    诺兰香的气味较为霸道,一克分量不容小觑,掌柜的买了十克,整整一两银子。

    一两对如今的秦楚楚来说实在有点少,她离开酒楼,一转身就去了当铺。

    当初她完成第一笔交易的地方,那胖掌柜还在呢,一抬眼见着她有些没认出来。

    着实许久没来了,秦楚楚变化不少,她换下陈旧的粗布衣裳,吃了洗髓丹肤色白皙红润。

    整个人焕然一新,判若两人。

    “小姑娘长成大姑娘了,哈哈哈!”

    “大叔是在取笑我么?”秦楚楚摇摇头笑道,拿出一小包玻璃晶体给他。

    这玩意还是受欢迎的,可惜市场变动,必须降价。

    因为随商队运输任何东西都涨价,所以胖掌柜这边也得跟着做出调整。

    士族阶层的贵妇人没有因为战事而受影响太多,苦的只是下层百姓。

    每一颗降了一文钱,秦楚楚可以接受,对平民而言,璀璨晶体做出来的首饰依然是昂贵的。

    一整天跑了城里好几个地方,饶是秦楚楚精力不错,也累得够呛。

    看着阳安城明显的改变,人们的神情日渐愁苦,至亲的离别和高额税收让大家笑不出来。

    这个时代需要英雄。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压弯稻草之后,会有人揭竿而起么?

    秦楚楚想了想,回到城北永坪巷。

    当初他们一家子在这租院子,每日出摊前往上宾街。

    兰嫂子就住在这条巷子里,她丈夫是裁缝,秦楚楚一找一个准。

    她走这一趟不为别的,就是想托她去竹排村看看方二娘最近过得如何。

    秦楚楚没有时间去找他们,只能拜托其他人代为行动。

    兰嫂子看到她很意外,心里虽然疑惑,却并不推拒。

    秦楚楚知道她心软,临走时给她塞了一百文钱当做辛苦费,快步跑开了。

    兰嫂子当然是不敢收,却怎么也叫不回来人。

    她家里孩子多,又是商户,压力尤为沉重,否则当初也不会出来做帮工了。

    如今没了那份工作,一家子过得比以前差多了,明明是年轻媳妇,面黄肌瘦老了好几岁一般。

    秦楚楚看了都不忍心,她迫切地觉得,来年开春,必须把梯田搞起来。

    如果可以,桥义寨可以公开收纳群众,凭借她的谷种,养活自个儿不成问题吧?

    当土匪起码可以逃过压迫,看看现在城里的人都过的什么日子,眼里见不到希望。

    不过这事不是她一句话能搞定的,多半要殷羿丞出面才行。

    再者许多事情不能感情用事,桥义寨没那么善良救苦救难。

    秦楚楚回到落脚的客栈时,已经累得不行了。

    没想到殷羿丞这家伙居然回来得比她早,还一副稀疏平常的模样。

    秦楚楚打量的眼神扫过去,他进城拿银子来了,就没受伤啥的?怎么看着毫不费劲呢?

    太过明目张胆的视线瞬间被捕捉到了,殷羿丞侧目望来:“楚楚为何一直看我。”

    秦楚楚趴在桌子上,问道:“你先有银子了么?”

    “嗯。”

    殷羿丞轻声应道,丢过来一个荷包。

    沉甸甸的,秦楚楚打开一看,居然全部都是黄金!

    妈耶这比银子值钱多了,凑不要脸的强盗居然还炫富!

    “阳安城内如此富户不出两家,”秦楚楚伸出两个手指头,“姓俞的和姓董的。”

    正巧她认识那两个富二代,俞子岑和董明珠。

    那么是谁倒了大霉,家里遭贼呢?

    黄金多么难得啊,哪怕是富贵人家,也不见得随便就能拿出来一袋呢。

    殷羿丞却道:“那两家富户与我何干,这钱不是他们的。”

    秦楚楚闻言一愣,她猜错了?

    “那你不是大盗是什么?”一不小心把心底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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