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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狼的回答是低下他高傲的头颅,微微别开眼,表示自己有在反省。

    秦楚楚揉揉额角,这下可好,本来她就对手头拥有的疗伤圣药解释不清楚,加上这个触感柔软却能立住容水的浴缸……

    银柳又不是傻瓜,他心里会怎么想?!

    她最大的秘密,绝对不能暴露,所以……可不可以杀狼灭口呢?

    一时间秦楚楚脑袋乱糟糟的,想不出要拿什么话来搪塞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却不知自己现在的样子落在殷羿丞眼中有多不妥。

    少女明媚的脸颊泛着粉红,是热水熏出来的,可能也因为又羞又气。

    初发育的小胸脯有着明显的、不容忽视的弧度,而她细白的脖子,精致的锁骨完全暴露在衣衫外面。

    有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悄悄的吐露芬芳,偏偏当事人并不自知,满脸懊恼的表情。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没用的妖怪了。”秦楚楚毫不客气的吐槽他。

    她撸起衣袖,把浴缸里的水舀进木桶里,放在门边准备一会儿出去倒掉。

    不期然回过头,就撞上银狼深邃的眼眸,定定的看着自己。

    “我没说错吧,你居然连变身都不能自如控制。”秦楚楚拿起一旁搭着的外衫披上。

    这人说他不是妖怪,现在她有点信了,没有半分通天的本事,反而因为化形问题心惊肉跳,妖怪才不会这样没用呢。

    秦楚楚打理好自己的衣着,拎起木桶开始往外提水,洗澡水分好几趟才弄完。

    随后在银狼默默的注视下,她闷不吭声的把浴缸给收起来,没敢折叠,就是把它整个放到置物架上方去。

    等银狼走后,她再把它放回空间不迟。

    至于这东西的来历……秦楚楚打定主意,不管他问不问,她都咬紧牙关打死不说。

    “现在你准备怎么样?”把屋子收拾好,秦楚楚回头看向殷羿丞。

    银白色的大狼跟狗狗似的,乖巧安静,蹲坐在一旁看她来回忙活。

    秦楚楚走到它跟前蹲下,问道:“你是在女大王那边议事,忽然感觉不妙,蹦出门外就变身了对么?”

    她描绘的很有画面感,仿佛亲眼看见了一般。

    银狼略为踌躇了下,点点头没有否认。

    “那……我现在掩护你回去?”这么一头猛兽在外行走,被那些山匪撞见了,不直接打杀了才怪。

    秦楚楚认真的考虑起自己的掩护方案,银狼却对着她摇摇头。

    她愣了下,问道:“什么意思?你暂时还不回去?”

    没了人形就是不方便,说话不能说,顶着个毛茸茸的脑袋连表情都揣摩不来。

    秦楚楚正想问清他意欲何为,偏偏这时有敲门声响起。

    会是谁呢?她犹豫了两秒,门板又再次被敲击。

    银狼不必提醒,自己就躲到不起眼的角落去了,秦楚楚过去开门,发现外面居然是闫金娇。

    “大王?晚上好呀~”她掩下意外神色,房门只开了一小角,自己杵在门口没打算请人进屋的意思。

    幸好闫金娇也没准备进屋,“楚楚,殷大哥可来找你了?”

    果然是为了他而来,秦楚楚摇摇头道:“没有,晚饭前他被大王请去议事,我都不知他何时回来的。”

    闫金娇没有怀疑她说的话,皱皱眉道:“怎的一转眼就不见了,无妨,我去他房间等着。”

    她放下话转身就走,秦楚楚目送她远去,然后才关紧房门。

    还要去屋里等着呢……

    “你们是有什么急事么?非要大晚上商量?”秦楚楚回过头,看向银狼,道:“还好你没回房,不然现在这模样被逮个正着,也许山寨就要有只拉风的宠物了。”

    银狼面无表情的接受了她的揶揄,在她床前走了两步,然后举起爪子拍拍床榻。

    秦楚楚瞬间意会过来,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要在我们屋里休息?”

    他理直气壮的点点头。

    她看一眼床上呼呼大睡的秦若若,虽然她见过银狼好几回了,但是……

    这家伙贸贸然出现又要累得她解释,而且万一小孩子说漏嘴,其他人知道她们屋有一只狼,岂不糟糕?

    人总是在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然后才是别人,秦楚楚一手扶额,没想到脱离了阳安城,她还要做这种为难的事。

    “我给你打个地铺吧,希望你明日之前能变回来。”

    没有办法,现在只有她这个唯一知情人能帮他,秦楚楚从床上拿下自己的被褥,平整的铺在地上。

    今晚她可以跟妹妹共用一个,虽说银狼浑身绒毛看着并不惧怕凉气的样子,但有个铺盖总好过没有。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把屋子里唯一一个旧储物柜底下给清空了。

    柜门没有关,里头堪堪能容纳银狼庞大的身躯。

    “要是有什么突发状况,你就躲进去,知道么?”秦楚楚半蹲在银狼面前,“诶,我这样为你着想,总得有点好处吧?”

    好处?殷羿丞看了她两眼,伸出左边的爪子轻拍她一下。

    秦楚楚低头偷瞄他爪子,再抬头便看见他毛茸茸的脑袋、乌溜溜的眼睛正望着自己。

    她终于忍不住,扑过去两手捧住两个尖耳朵,一阵扑棱。

    “哈哈哈机会难得,反正你都变身了,这样顺滑的手感不摸两把简直暴殄天物。”

    秦楚楚觉得银柳的狼形简直太犯规了,哪怕她不是绒毛控,对着这讨喜的模样都止不住心生欢喜。

    威风堂堂,只那样站着就惹眼,还别说那张脸上带着犬类天生的憨态。

    不设防之下,被少女软嫩的小手牢牢掌控,殷羿丞面色一沉,甩甩脑袋企图躲开她。

    “你别动,我就是看你的毛乱了,给你顺一顺。”秦楚楚张开手死死的摁住他。

    殷羿丞哪能如她所愿,后腿一蹬就跳开了。

    秦楚楚扑了个空,回头很不满的盯着他,这小气吧啦的男人,摸一下怎么了?!

    殷羿丞后退两步,没料到她对自己的狼形竟如此大胆,明知他是男子,还敢这样‘动手动脚’,简直是……

    “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秦楚楚拍拍手,走到桌前把两盏油灯给吹灭,“早点休息吧。”

    他未免太不给面子了,不过设身处地的想想,估计是很不乐意被当成宠物对待,哪怕她满怀善意。

    秦楚楚的生物钟使然,平日里早睡早起,这个点已经困了,索性不跟他闹,合衣躺床上就睡。

    今晚银狼出现的突然,她希望明天睁开眼睛,殷羿丞已经变回来了。

    房间内很快就安静下来,只余下两道浅浅的呼吸声。

    第二天,秦楚楚是被秦若若给吵醒的。

    小孩子精力有限,每次睡觉睡得沉,雷打不动,醒来的时候生龙活虎一般。

    “姐姐,”她轻轻推醒秦楚楚,道:“你昨晚踢被子,都掉老远去了。”

    “嗯?”秦楚楚眨眨眼,撑着坐起来往一旁看去,那是她给银狼打的地铺,这会儿上面空空如也。

    秦若若过去把被子捡起来,道:“我们该出去吃饭了,到点很快就收桌子呢。”

    桥义寨吃的是大锅饭,一日三餐均有固定的用餐时辰,过时不候,不提倡不支持个人开小灶。

    “我这就起来。”秦楚楚伸个懒腰,眼角往储物柜里瞄去。

    不知道银狼还在不在,需要给他带早饭么?

    思及此,她寻个由头把秦若若打发出去,叫妹妹帮忙打一盆水进来洗脸。

    小姑娘虽然还小,端一盆水却是完全没问题的。

    她前脚一出去,秦楚楚就打开柜子查看,银狼壮硕的身躯委委屈屈的窝在里头,显得有些滑稽。

    “你……还不能变回来?”她忍住笑意问道。

    殷羿丞无奈摇头,把自己脑袋搁在前爪上,又趴了回去。

    秦楚楚忍住抚摸他头顶的冲动,道:“那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带早饭。”

    她重新把柜门关好,在屋里洗漱之后,方才领着秦若若一起出去。

    记得在永坪巷那个小院子里,银狼身怀重伤上门求助,连着两三天时间,每到吃饭他就能化出人形使用饭碗。

    那时候看他挺顺溜的,这回不知为何无端变身,若是有大夫能瞧瞧就好了。

    秦楚楚吃过饭,悄悄端了一碗回来,为此还把秦若若给支开了。

    值得一提的是,桥义寨里面的人并非全然文盲,有个坡脚老汉在负责给孩子们教书识字。

    可惜他的学生屈指可数,土匪窝里长大的人,爱的是舞刀弄枪,耍着多好玩,能有几个乖乖坐着识字的。

    这里的大人也不管小辈,随他们喜欢,毕竟不指望靠这个吃饭,功夫练好了才是傍身的技能。

    顾长冬从小就是药罐子,所以他算是坡脚老汉最‘得意的学生’了。

    殷羿丞听闻有此去处,昨日就跟秦楚楚提了个话头,建议她把秦若若送去念书。

    坡脚老汉没什么大学问,不过是幼时家境殷实得以学来几个字,这会儿给一群小娃娃启蒙已经够的。

    山寨里只有三个跟秦若若同龄的小姑娘,其中一个想要效仿闫金娇,不屑于念书识字,另两个倒是被塞给老汉看管了。

    虽说人少,但好歹有同龄人作伴,秦楚楚便把秦若若给带过去了。

    山寨里不兴私塾献上束脩那一套,她带着妹妹过去,还是给塞了两枚铜板意思一下。

    安顿好秦若若,秦楚楚方才能给殷羿丞送食物,简直比做贼还费心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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