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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座山并没有名字,村子里的人提起那座山都将其称为“后山”,海拔不高,只有大约500米左右。山上也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大多都是低矮的灌木,不过植被却很茂盛,看上去没有一点儿诡异的气氛,甚至让人丝毫没有兴趣上去看一看。

    山路十分平坦,我一直走到山顶,也没有看到什么山洞之类的东西,只有几个放羊的小孩儿。

    有些失望,认为自己被骗了。不过并没有感觉愤怒,也不会再有那种迷茫的感觉。

    或许,那个QQ的出现只不过是开门的钥匙,并不是门外的阳光。

    之前的迷茫或许更多的是因为我丢失了自己,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并不是因为任何其他外在的原因。

    活了二十多年,完全就是一事无成,如果不是沈沫,恐怕我现在不是在扫墓地就是在路边的垃圾桶里翻找矿泉水瓶,甚至还会因此而被那些划分好各自区域的大爷大妈们追着打。

    一个连自身的温饱都解决不了的人,如何能够找到真正存在的意义?难道就是因为我能看到那些东西就值得人们尊重甚至能够以此为生?

    这明显不太现实。

    事实上我连自己那种特殊的能力什么时候回失灵都很不确定,并不是我想要使用它的时候他就会出现的,弄不好哪次就得把命搭进去。

    写一本半死不活的小说,好几年了也特么没拿到几百块钱的稿费,瞎耽误工夫,书评区连个说话的都没有,没点击,没收藏,没订阅,没打赏,估计没被直接删掉就只是因为网站书库的存货还没饱和,否则我一定早就被过滤掉了。

    然而就在那个QQ响起的瞬间,我似乎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存在的没有意义,那就努力的让它变的有意义,否则就算是死了也还是没有意义。

    人生的价值不会因为生死而发生改变,除非你可以死的很牛逼,比如你也敢去炸碉堡、堵抢眼、烈火烧身纹丝不动,还有,前提是你的故事会被流传下来。

    否则,死了也依旧是废物一个,虽然不再浪费粮食了,但是却污染了环境。要是埋了,还浪费土地。

    所以,我想要用我自己的方式让自己的存在变的有意义!

    坐在山顶就可以俯瞰整个村子,一个个乡土气息十足的院落虽然排列的毫无规律,但是却毫无违和感,隐约还能听到从村子中传来的阵阵犬吠之声。清凉的山风吹过,带着丝丝香甜的泥土味道,惬意十足。

    “就当是一次旅游吧,虽说景色并没有多么秀美壮丽。”

    我躺在一片草地上,自我安慰的想。

    闭着眼睛,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忽然,一阵清脆的童声把我吵醒:

    “布谷鸟,声声叫,后山石洞鬼在笑。

    夜郎哭,莫看书,鬼书勾魂无归途。。。”

    我心里莫名的一动,猛的从地上做起来,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远处走来几个小孩儿,最大的也不过就是八九岁的年纪,身上背着一个小竹篓,看样子应该是上山采蘑菇的。

    那些孩子嘴里唱着那首童谣,蹦蹦跳跳的走到我的身边,停下来,好奇的看着我。

    我咧咧嘴,尽量露出一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微笑,轻声细语的问他们:

    “小朋友,你们刚刚唱的那首童谣是谁交给你们的啊?”

    年纪稍大一些的那个孩子看了看我,歪着脑袋问道:

    “你是谁?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坏人吗?”

    我无奈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打开背包翻了半天,找出两包口香糖拿在手里,笑着说道:

    “诺,叔叔给你们吃糖好不好?”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紧紧的盯着我手里的糖,奶声奶气的说道:

    “是村里的四爷爷教给我们的。”

    说完就飞快的伸手从我手里拿走了糖,几个孩子追逐着跑开了。

    把背包背回肩膀上,我又下山回到了村子里,终于在天黑之前在村子西面的西瓜地里找到了“四爷爷”的身影。

    不是我的智商问题,而是他真的不好找。

    刚下山的时候有人告诉我他在村东头,等我找过去的时候又有人说他往村南头去了。我特么怎么都追不上他的脚步,这一度让我有些怀疑自己身体是不是真的虚到连一个被孩子称作“爷爷”的老人都不如的地步。

    “四爷爷”看上去有七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头发大部分还是黑的,腰板也很直,如果不仔细的去数他脸上的皱纹,一般人都会认为他也就是五十多岁的人。

    我赶紧走过去说道:

    “您就是四爷爷吧,我是。。”

    他平静的扫了我一眼,淡淡的打断我的话:

    “走吧,小伙子,好奇害死猫。”

    我有些无语,这老头说话神叨叨的,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不,我不是因为好奇。”

    “四爷爷”翻了翻眼皮,看着我问道:

    “不是好奇?难道你是想舍己为人?”

    我更糊涂了:

    “您能不能仔细和我说说?我还什么都不清楚,怎么就能扯到舍己救人上面去?”

    老头儿没理我,转身朝村子里走去。

    我赶紧跟上去,边走边说:

    “我是个写小说的,有网友告诉我这里个山洞,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我想要来看看,寻找一些素材。”

    他突然停下来,我差点儿撞在他的背上。

    老头儿转过身,语气有些怪异的问我:

    “你说写书重要还是保命重要?”

    我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似乎也不需要我的答案,转身就走。

    他家就在从后山下来的第一个院子,三间低矮的青砖房,院子里只有一块儿半人多高的黑色石碑,似乎只是一半儿,另一半儿埋在土里。

    老头儿走进院子,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端起一个搪瓷缸子“咕咚咕咚”的喝水。

    我跟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掏出烟递给他一根:

    “四爷爷,您抽烟。”

    他伸手接过去,我赶紧给他点上,自己也抽出一根点上。

    “您老人家就跟我说说吧,就算是真有什么东西存在,我也不一定就会怕。”

    老头儿笑了。

    “小伙子,说话别太满,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