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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道身影,直到我感觉裤裆有点儿热。

    “我草!”

    我赶紧转回身把那点儿尿给尿完,穿好裤子。可是在转身的时候,台上的那道人影已然消失不见了。

    着这种荒郊野外,是比较容易出现鬼物的,但是我仔细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再发现任何情况。

    回到帐篷外面,那两条赤红色的蜈蚣扬起上身对着我“嘶嘶”的叫了两声,又安静的躲进了草丛中。

    活力这么大,我还头一次见过蜈蚣能出声儿的,不由得感叹蛊术的神奇。

    太阳刚刚跳出地平线,震耳欲聋的音乐就响了起来。我迷迷糊糊的从帐篷里爬出来,收好帐篷,弄点儿露水洗了把脸。

    台上的歌手又开始各种嘶吼起来,我必须承认,唱歌也他妈的是个体力活儿,又蹦又跳的,体力跟不上肯定是不行。

    原本我也没太注意,自顾自的坐在地上敲着电脑。但是人群中愈来愈强的激动情绪让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了。

    抬手看了看表,惊讶的发现台上那个瘦的像狼狗一样,满脸胡子的男人,已经连续不停气儿的唱了三个小时了!就算是玩儿音乐的体力好,底气足,但是我也没见过能不歇气儿一直唱三个小时的。

    大部分都是唱个一首两首的就停下来,和观众互动一会儿,聊聊天,说说话,吹会儿牛逼,其实就是歇一会儿。但是台上这小子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扯着脖子一直在唱。

    台下的人群似乎也被那个歌手所感染,情绪愈发的激动起来。有些女孩儿被疯狂的人群抬起来,传来传去,时而抛向空中,再被接住。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挤到沈沫身边把他拉了回来。沈沫的情绪也很激动,小脸儿微红,被我拉回来明显有些不满,皱着眉头问我:

    “你干嘛?”

    我递给她一瓶水,在她耳边大声说:

    “你有没有感觉不大对劲儿?”

    沈沫鄙夷的看着我,大声说道:

    “你太low了吧?那叫pogo,是一种因为热爱的表现!不懂就别瞎操心!”

    她的身体跟着节奏扭动着,冲着我伸出双手,比了一个叫什么金属礼的手势,转身想要挤进人群之中。

    我一把把她拉回来,扛在肩膀上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她挣扎着从我肩膀上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愤怒:

    “喂!你是不是有病?干嘛这么扫兴?!”

    我平静的看着她,指着舞台上那个依旧在疯狂嘶吼的歌手说道:

    “你没有发现他不对劲儿?那孙子已经连续唱了三个多小时,一句话都没说过!这正常吗?”

    沈沫疑惑的扭头看了看台上的男人,情绪渐渐冷静下来,但还是有些不愿意承认:

    “好像是有点儿不太对劲儿,但是也许是人家体力好呢?这人你不认识,相当厉害,在美国已经巡演好几次了!笑哥你知道不?摇滚第一人!”

    我斜着眼看着她:

    “我管他是笑还是哭,和我有**关系?我就是告诉你情况有些不对,让你离远点!”

    沈沫点点头,心不在焉的说:

    “行了,我知道了,没事儿,别瞎操心!”

    说完就又挤进人群之中,而且这一次更加靠前,差不多就是距离舞台最近的位置了。

    没办法,我只能无奈的跟过去,音乐震的我心脏都跟着节奏跳,那声音几乎已经超过了人体能够承受的分贝极限。

    我在人群之中寻找沈沫的身影,但是看演出的人少说也有一两千,所有人都挤在一起,想要找到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我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却发现沈沫已经被推到了台上,和其他的几个女孩儿一起围着那个歌手疯狂的扭动身体。

    那个歌手的声音愈加的疯狂而嘶哑,那声音根本不是唱出来的,而是喊出来的,完全就是一副癫狂的状态。我想要挤上台去,把沈沫拉回来,但是却根本过不去,除非我不顾身边那些人的安危,强行冲过去。

    音乐的声音已经让我感到强烈的头晕,但是那些人似乎一点儿都感觉不到,依然疯狂的欢呼尖叫着、雀跃着,仿佛在迎接他们的王者。

    那歌手当时唱的歌已经完全不是最初的风格,我虽然几乎不怎么听音乐,不过那首歌我十分确定自己一定听过,而且声音也很熟悉。

    我愣愣的想了半天,脑海之中突然跳出一个乐队的名字--Beyond。

    不好!

    焦躁的情绪迅速膨胀,眼前的慢慢蒙上一层红色。刚要动手,突然看到台上的那个歌手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

    瞬间,围在他身边的几个女孩儿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倒飞出去。我看到了空中的沈沫脸上的惊慌。

    沉腰、发力、冲开人群。

    沈沫躺在我怀里,脸上的惊恐还没有消散。其他的几个女孩儿都没有落在人群中,而是越过人群,准确的摔在了地上。

    鲜血四溅。

    台上的歌手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软软的倒了下去。

    人们的欢呼呐喊和震耳欲聋的音乐瞬间消失,人群之中鸦雀无声,人们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良久,才有人发出一声尖叫,人群再次骚乱起来,鲜血成功的激发了人们的恐惧,他们慌不择路,相互推挤,踩踏,怒吼夹杂着尖叫和哭喊,一时间乱成一团。

    我拉着沈沫站在舞台的角落里,只有这里才是相对安全的,因为没有有人会朝舞台的方向跑。

    我刚要说话,忽然感觉有些不对,猛的抬头,一根两米多长的铁管直直的朝我插了下来。

    我赶忙往旁边一躲,铁管擦着我的身体深深的插进土里。接着,搭建舞台的铁管开始纷纷往下掉。一连躲开了几根铁管,我拉起沈沫转身就跑,迅速离开了舞台的范围。

    沈沫吓坏了,一整天都惊魂不定的。

    晚上,新闻报道了这样一条消息:

    “某市举办第XX界草地音乐节期间发生意外,舞台倒塌,六名乐队成员无一幸免。观众在逃离躲避过程中发生严重踩踏事件,十五人当场死亡,百余人受伤,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