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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张皮,百根骨,万鬼俯首。

    千分怒,万滴血,九幽低吼。

    赤目金身满腔怒,

    血祭天地魂为奴,

    尽戮恶鬼千般苦,

    脚踏神州鬼神哭。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老头儿吐出一口烟,轻轻的叹了口气:

    “其实我与她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当年我险些酿成大祸,若不是她,恐怕我也活不到今日。”

    我没有接话,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当年,刀兵四起,硝烟纷飞,到处都能见到尸横遍野的场面。我仗着自己学了几分本事,自以为万事都尽在我掌握之中。

    算者,不过命耳。

    趋吉避凶,破灾消难,不过天下,战争,却并非我之能力所及。

    当时我四处游走,只是为了尽绵薄之力,尽可能的帮助一些本不该受难的百姓。

    一路上遇到无人问津的尸首,便会将其就地掩埋,让死者入土为安,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来到此地,正赶上一场战役之后,天降大雨,血水覆盖地面,入目所及尽是一片血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战役结束之后,战场都没有顾得上清理干净。

    参与战役的军人尚且暴尸荒野,更别提那些惨遭屠杀的百姓了。我就在此就地挖坟,将几十具尸体都给埋在这里,但是也因此铸成大错。

    那些魂魄本就带着怨气而死,又被我乱葬在一起,更生愤恨,七七未过就纷纷成了‘尸煞’。”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惊悸的表情,拿着烟袋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我知道它们都是横死之人,带着怨气,所以一直守在这里每日做法事超度怨灵。那天晚上,我刚刚在香案前坐下,天空之中忽然阴云密布,雷声滚滚,树林之中狂风大作,将香案上的东西吹的满地都是。

    天生异象,这本就是个凶兆,但是但是我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世间不长,坟中突然传出‘沙沙’的声音,接着声音越来越大,我看到一只黑乎乎的手‘唰’的一下从坟中伸了出来。

    不怕你笑话,我当时差一点儿就吓尿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有三四个从坟里面爬了出来,晃晃悠悠的朝我扑了过来。

    当时想跑就已经根本来不及了,就算是来得及,我也跑不了,腿软的根本就站不起来。‘尸煞’我只听说过,根本没有见过,眼看着他们就要抓在我身上,我却傻愣愣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一声怒吼,没等我回头看,一道身影从我身边‘唰’的冲了过去,一把抓起一个,狠狠的摔在地上。再抓起一个,生生的扯成了两半。

    我当时根本就没有看清那张脸,自始至终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但是那两只赤红色的眼睛却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她只靠一己之力就把那些‘尸煞’全部清理掉了,给我留下的除了震惊就还是震惊。在很久之后,我用尽各种方式查找那是什么人,最后才知道那就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赤煞门’,而我那天见到的,也只不过是她的‘赤煞之身’。

    据说,‘赤煞之身’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存在,完全不依靠任何外力或是引魂附体之类的手段,就是单纯的本体力量,无论是鬼魂还是变异的尸体,都无法抗衡那种力量。

    后来听说这一代的‘赤煞’是个女人,我也一直想要找到她,当面向她说声谢谢,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战争结束之后不久,就再也没有人见到或是听说过关于‘赤煞门’的一切了。”

    说完这些,老头儿又转眼看了看沈沫,脸上抽动了一下,表情有些怪异,似乎是在犹豫。顿了片刻,又接着说道:

    “丫头,咱们可是老邻居了啊。”

    沈沫一愣,疑惑的说:

    “我没有见过你啊。”

    老头儿神秘的一笑,说道:

    “五十公里外的月影山,对吧。”

    沈沫迷惑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老头儿转过脸来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小子,你敢讨‘烈蛊女’做老婆,勇气可是真不小。”

    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老头儿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接着说:

    “自古以来,‘蛊’一直是神秘的存在,一般人听说了都会感觉恐惧。而养蛊之人,大多都是女人。

    在那里,每个女婴降生之初,就会被种下本命蛊,随着她一点点的长大操控蛊虫的能力也会越来越强,但是‘烈蛊女’却是一个例外。”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沈沫,看来他要说的一定与沈沫有关。

    “蛊女到成年之后,大多会选择嫁人,过与正常人无异的生活,养蛊只是她们生活中的一部分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且根据各自体质的不同,所能操控的蛊虫也各不相同,有强有弱。

    但是,在及其巧合的情况下,会有蛊女在以外身死之后借尸还阳,继续存活下去,由于魂魄之中带着本命蛊的味道,加之魂魄力量强于常人,几乎对所有的蛊虫都有吸引力,也就是说,‘烈蛊女’本身就像是一只蛊虫,而且,是蛊虫之中绝对的王者!”

    听他说完,我还真有点儿以外,但是毕竟第一次见面,他和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用意我也不知道,更无法全部相信,就连他说的有关“赤煞门”的事情,我都无法100%的相信。

    老头儿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轻轻的笑了,开口说道:

    “小子,小心行事是好的,但是过于谨慎就会不够洒脱了。你叫刘五,这个丫头叫沈沫、青弦、还是姗姗?”

    我心里一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警惕的看着他。

    老头儿笑着摆摆手:

    “坐下坐下,激动什么?”

    说着,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九枚铜钱在手里掂了掂,抖手往空中一抛。铜钱逐个掉在他的面前,形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老头儿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铜钱,皱了皱眉说道:

    “看来你最近的麻烦还真不小啊。”

    我支着耳朵等着听他的下一句话,但是他却把地上的铜钱一个一个的捡起来,又揣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