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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有人重重的推了我一把,我从椅子上摔到地上。

    我惊恐的爬起来,一屁股坐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再次响起噼里啪啦敲击声的电脑。

    那是我第一次那么真实的感受到鬼的存在。它不与我交流,也似乎没有想害我我意思,只是霸占了我的电脑,写着四百年前发生的故事,而且,是我们不知道的故事。。。。

    文言文我也不能全部看懂,也没办法把原文写出来,反正大概意思是这样的:

    “世人都说大明葬送在宦官手里,然而事实上却并不是那么回事。崇祯皇帝诛杀魏忠贤之后,东林党复兴,一众儒臣只知高谈阔论,对于外忧内患的国情却相互扯皮推诿,导致关外满清及以李自成的农民起义愈加壮大。

    到最后,崇祯意识到了文人的不靠谱,想要改变却发现身边无人可用,不得不派出宦官到各地督军。但是人有善恶,宦官也是人,同样有好有坏。的确,有些宦官为了一己私欲,贻误战机,铸成大错,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一样。历史把所有宦官的形象丑化,是为不公。

    松锦大战,历时三年,明军十三万,全军覆没。总督洪承畴投降,几位总兵殉国,却没有人提到当时督军的几名宦官也是拒不投降而身死。只知抨击而不知仗义,是为不义。

    当下世风日下,同样奸臣当道,却无人敢怒,更无人敢言。正义之士凤毛麟角,泱泱华夏却受尽欺凌,一味求和,国土难收,是为不忠。”

    反正就是对于现代的种种不满,人、情、法、国,俱是批判之言。

    我就那么坐在一旁看着,什么都不敢做,也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能动了,六识俱在,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电脑上的文字越来越多,足足有近一万多字,然后,然后就被发送出去了。

    断更了进一个月,我的小说上传了这么个东西。

    我想不起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倒在床上睡着了。

    在闭上眼睛的瞬间,我隐约闻到了那股独特的臭味。。。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QQ消息的提示音吵醒的。

    我的编辑用了四十多条留言“骂”醒了我:

    “你他妈脑袋里有屎吗?写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是反动言论你知不知道?想死就赶紧死去,别特么连累我!”

    “我已经给你撤下去了,你特么今天给我传一章新的上去,否则老子和你没完!”

    。。。。

    大概都是这一类的东西,我记起来,昨晚的确看到了这些文字,但是有些恍惚,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我自己写的。还好,我的书看的人寥寥无几,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否则恐怕我就会被人道毁灭了吧。

    多说一句,言论自由这事儿,别太当真。前车“福剑”后事之师啊!

    我总感觉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否则它没必要在我的小说里写那些东西,直接在新闻联播里弄不是更好?

    那几天我一直在看阿婆留给我的那本书,想要从里面找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让我绝望的是,几乎没有几个字是我认识的。那一刻我就觉得这些年的学费真是全他妈浪费了!

    晚上,我又闻到了那种味道,就是那晚在山上遇到的那个东西的味道,我非常确定。就算现在,我还能清楚的记得那种臭味,想一想就会恶心。

    但是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再遇到不正常的事情,直到沈沫找到我。

    见到她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眼窝深陷,形容枯槁,似乎生了一场大病。

    最重要的是,我在她的身上闻到了那股臭味!

    见到我,她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住我不肯放手。

    我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刚一开口,她的情绪就立刻狂躁起来。

    疯了一样的往墙上撞,我赶紧按住她,拉扯之间我隐约看到她的手臂上有受伤的痕迹。

    我当时楞了一下,随即一把扯掉她的外套。

    她里面只有一件内衣,裸露的皮肤上满是纵横交错的伤痕。

    每一道伤口都不深,似乎都是指甲划伤的,阵阵恶臭从那些伤口处散发出来。

    很明显,那东西没想要她的命,反而把她当成了玩具,玩猫戏老鼠的游戏。

    我感觉自己的怒火瞬间就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转身就去找那尊神像,尽管我甚至不知道它该如何称呼,更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但是很快我就绝望的发现,神像不见了!

    应该是那天我从山上跑下来的时候给弄丢了。

    说实话,当时心里沮丧极了,不是因为期望神像能够给予我保护,而是因为我丢失了阿婆嘱咐我一定要保管好的东西!

    当时也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了,我随即抄起桌子上剔肉用的尖刀,拉着沈沫就往外走。

    门却推不开!

    我心里一惊,转身就去推窗户。

    屋子里突然一片漆黑。

    我的手刚碰到窗户,突然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人。

    脑袋挂在胸前!

    马勒戈壁!老子跟你拼了!

    那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有勇气的一件事。

    我一把推开窗户,跳了出去,手里的尖刀少说也有四十公分长,我抬手就捅。

    可是却似乎扎在了铁板上一般,手一滑还把自己的虎口划坏了。

    鲜血顺着刀把滴在地上,那东西似乎咽了一下口水。

    当时我只看到了两种结果:

    一是活着被它吃掉。

    二是死了被它吃掉。

    我想选择第二种。

    所以我又一次扑了上去,那东西似乎也是在戏耍我,任由我一刀一刀的扎在身上,发出“叮叮”的声音。

    或许是性格使然,我天生比较倔,越是受挫就越不服输。

    那东西的戏耍更加激化了我的愤怒,手里的刀疯了一般的捅在它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右手实在是握不住刀了,我把刀交在左手,那东西刚好把脑袋凑过来。

    我没多想,抬手就拍在了它那张破败不堪的烂脸上。

    鲜血四溅。

    我心里先是一喜,随即意识到那他妈的是我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