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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十分钟的光景,顾亮满面笑容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事情成了。

果然,他向我伸出了手,紧紧地一握,“老兄,我们老板说了,你们公司的牌子他早就听说了,不错。正巧我们这里也有这方面的需求,这样,我们先进6万元的货,搞一个月试试,如果效果明显的话,我们就一次性进货30万!”

我的心里猛烈地跳动。

6万加30万。

顺利的话就是36万的营业额,是个不小的数目了。

但我脸上依然淡定,彬彬有礼地应了一声,“好。”

一切办理妥当,我走出了红事会。

已是下午两点多,但阳光依旧明媚,我的心情如同那映日的云朵,轻飘飘的舒服。总算有了眉目,奶奶的,不枉我坚持留下的决心!

我本想原路返回,但想到舒琴可能还在公司,万一碰面了麻烦,就改了路线,转头去菜市场转了两圈,买了几个凉拌菜,一瓶白酒,回去了住的地方。

铺开吃的,我一边吃,一边喝。

打开的电脑里,正悠悠放着Soler的歌曲《风的季节》。

凉风轻轻吹到悄然进了我衣襟

夏天偷去听不见声音

日子匆匆走过倍令我有百感生

记挂那一片景象缤纷

……

挂着的QQ上,只有一个好友,逃跑的水晶,所以我一眼便看到她的头像。

此时,头像明亮,明显在线。

我忍不住轻轻敲了几个字过去,“嗨,在呢?”

她很快也回了过来,“咦,你也在啊?你听得这首歌我也很喜欢。”

“是吗?看来我们还真是挺有缘分的。”

“嗯,好像是。嘻嘻~工作类型一样,爱好一样,难得哦。”

“你最近忙吗?”

“不忙。其实不是不忙,是身体不太好,刚刚恢复,这不才第一天上班。”

听这话,我吃了一惊。

舒琴不也是刚从医院回来,今天第一天上班吗?

今天早上我们刚刚……邂逅了一场。

而且她们,都是做酒水行业的。

难道水晶就是舒琴?!

这个大胆的想法让我浑身一震。

宛若刚从七级地震逃生回来的幸存者,掩不住的惊恐,和蛋疼。

如果是……这也忒巧了吧?

巧的像是狗血剧!

“对了水晶,你也是林岛的是吗?你在哪家酒水公司?”

我控制着神经性的紧张问道。

“这个要保密哦。如果我告诉你了,那你就太容易知道我是谁了。这样不好,我们就这么在网上聊聊天,做彼此倾诉的对象,就不错。”

“好,你不想说就不说。”知道女人都是胆小谨慎,我也不方便再追问,而且问多了反而引起怀疑。

只是我实在是掩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头一动,想了个办法来引出真相。

“水晶,对于酒水营销,你有什么看法?”

我欲擒故纵,让对方多说。

但水晶很是谦逊矜持,“我呀,是个新人,你应该多教教我才是,宫殿大人。”

彼此熟络了些,水晶的语气多了几分调皮。

调皮地让人心情荡漾。

“你客气了。其实酒水营销,不外乎两个点,一个是明销,一个是暗销。”

“哦?明在哪里?暗,又在哪里?”

“明,就是应对节日,顺应大家的需求,比如春节促销,中秋节促销,等等。而这些日子毕竟是有限的,大部分时间,还是要靠暗销,也就是隐晦地用手段,去引导大家的消费。好在酒文化早已深入中国人的骨髓,所以这部分并不难做。”

结合与霍小晴出去考察的实际情况,我分析道。

“你说的对,宫殿大人,继续!”

“但现在各种酒的品牌竹笋一般冒出,竞争相当激烈。所以想要脱颖而出,必须在品牌宣传上多下工夫,比如与各大酒店合作的时候,如果能安排进去自己厂家培养的促销员,再有个属于我们品牌的吧台,就好了……”

“是的,以往与酒店合作的方式都是把酒水送去,任由顾客自己选择。其实在品牌众多的情况下,这种方式已经失去了优势……”

水晶很聪明,我只是轻轻一点,她就想到了很多。

剩下的,大部分就是她在说了。

我故意停止不前,一个是在考验她的领悟能力,另外一个,便是等待验证自己的猜测。

接下来的日子,若是哪家公司实行此举,那水晶便是哪家公司的人。

我也可以因此推断出,水晶到底是不是舒琴。

一方面我希望是,一方面又希望不是。

心里矛盾不已。

晚上临睡前,林艳芸过来找我。

两个人待在狭小的地下室,显得有些拥挤。

“你来干嘛?”

看着穿戴整齐,满身珠光宝气,盘腿坐在破床上的妖冶女人,我视觉上产生了强烈的刺激,可以用一个成语来形容,格格不入。

“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你看到了,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下午喝了酒,现在还有些晕乎乎的。我随意地躺在床上,半睁着眸子看着林艳芸。

“你就吃的这个?”

拎起桌子上的塑料袋,林艳芸一脸的惊诧。一边摇头,一边掏出了她带来的一包东西。

“这是麻辣羊腿,风干鸡,还有牛肉罐头,酸菜炖排骨还热着呢……”

溢出的香味撩动着我的鼻子,我忍不住盘腿坐了起来,“怎么给我带了这么多吃的?”

“看你还活的好好的,只好想个办法把你撑死呗。”

林艳芸嗤之以鼻地看着我。

“艳芸,你这样不好,会嫁不出去的。”

我一边拈起一块风干鸡在口中咀嚼着,一边奚落着她。

“切,老娘不想嫁,想嫁分分钟的事儿。”伸出长长的红色指甲捏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林艳芸描画着大长黑眼线的眼角斜睨着我,“我有房有车,饭会做衣服会洗,钱会赚,架会打,找个男人回来干什么?当儿子养啊?”

我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那你当年死追秦玉那小子,有病吧?”

“苏芮,我再给你说一遍,再提秦玉那小子,我就跟你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