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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总经理,您太客气了……您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小丽说着,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是这样的,我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所以想谢谢你,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没有什么能送你,这里有份礼物,希望你不要介意。”说着,我将一支包装精美的口红拿了出来,递给了小丽。

小丽见状,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摆了摆手,“不不不,总经理,不用了,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

我不容推脱地将口红塞到了小丽的手里,随即在桌子上的离职确认书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放到了小丽面前。

“今天下午的会,我是不会去的了,你就帮我把这个文件交给股东们吧。麻烦你了。”我看着小丽微笑着说道。

小丽接过了文件,低头看了一眼,仿佛是被文件的内容吓到了,“什么?总经理,你要辞职吗?”

“嗯,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了,公司这边的状况,确实是我做得不周到。正好,我也可以趁这段时间,出国放松一下自己。”我从容地说着,少了往日工作时的紧迫。

“可是……经理,你不是说你为了这个职位奋斗了好些年吗?怎么就舍得离开公司?自打我进公司,我就以你为榜样,现在你要走了……”小丽一边看着我一边说着,眼里是满满的不舍。

我走到小丽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小丽的肩膀,“你别难过,你在我身边工作的这段时间,我可以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助理,你要一直努力,不要放弃,你会做到的。”说着,我给了小丽一个坚定的眼神。

“嗯……”小丽犹豫着点了点头。

“对了,我手上还有一些股份,既然我决定离开,我想把这些股份都卖了,但是我今天下午就要出国了,所以……只能拜托你了。”说着,我将事先拟好的两份文件递到了小丽手上。

“这是我已经签好字的两份文件,一份是百分之五的股份,受赠人是你,算是你帮忙的酬劳,另外一份文件是我已经签字的股份转让合同,上面有我的银行账号。伊娃和时健他们都挺忙的,加上在公司,我只信得过你,所以就只能麻烦你了。”我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小丽说道。

“总经理,我会帮你的忙的,但是……这股份,我是万万不能要的。”小丽说着,将文件塞回了我手上。

我将文件放到了桌子上,并没有回应小丽,而是自顾自地收拾着东西。我看了看桌子上与盛筠的照片,随即打开了垃圾桶,扔了进去。

我抱起了我的东西,冲着小丽挥了挥手,“小丽,我走了。”

“总经理,这……”小丽看着我的背影,转身拿起了文件,追了过来。

还站在电梯里的我,看到小丽拿着文件追了过来,我赶紧按下了电梯。我无力地靠在了电梯的玻璃墙上,这个奋斗了几年的公司,为了争总经理之位,和周毅海这个老狐狸斗智斗勇,现在终于要告一段落了。

我坐在车上,拨通了家政公司的电话,约了十二点的时间打扫卫生,随后便驱车回家。

刚下电梯,就看到家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妇女的身影,我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刚过了还有十分钟才十二点,没想到家政阿姨这么准时,我不由得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你好,你是家政公司的阿姨吗?”我在门前站定,翻找着包里的钥匙问道。

阿姨慈祥地笑着回答道,“是的。”

我将钥匙插进了锁洞里,将门打开,“您倒是挺准时的,还没到十二点您就来了。”说着我走了进去,让出了一个位置让阿姨进来。

“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到。”阿姨走了进来,客气地说道。

我将包挂了起来,说道,“阿姨,您就简单地收拾打扫一下就可以了,我先进去收拾一下东西,有什么事情您叫我,辛苦您了。”

“好,你忙吧。”阿姨说着,就拿起了厨房的扫帚,开始打扫了起来。

由于昨晚简单的收拾,已经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便躺在了床上。本想着小憩一下,没想到不知不觉睡着了。

直到家政阿姨敲响了我房间的门,“许小姐,我收拾冰箱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很多食材,您吃午饭了吗?”

我揉了揉眼睛,想了想,好像自己还没有吃午饭,便睡眼惺忪地回答,“没有……”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原来自己才睡了半个小时。

我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门外却没有了任何声音。我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不睡了。

我走了出去,发现阿姨已经在洗菜了。阿姨见到我疑惑的神情,便亲切地说说道,“我看你厨房好像很久没有用了,这些食材啊,在不吃就要坏了,看你也没吃午饭,我就给你做两个菜吧。”

听见一个陌生的阿姨这么贴心的话,我瞬间有些感动,这些年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就算是盛筠……我的脚步沉重了起来,缓缓地移动到厨房的吧台旁边,默默地坐着,看着阿姨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脑海中浮现了身影模糊的妈妈……

不到半个小时,阿姨就将菜端到了桌子上,我看着这两个简单的家常菜,内心却是无比感动。

我拿出了两副碗筷,本想邀请阿姨一起用餐,但是阿姨说要提早回去照顾老伴,我只能作罢。随后我翻找出一个大袋子,将冰箱里剩余的菜和水果全部放到了袋子里,塞到了阿姨手上,阿姨感激地看着我,连连道谢后便出门了。

阿姨走后,家里只剩我一个人,又恢复了冷清,唯一带着温度的只有桌子上的饭菜。

我坐到了餐桌旁,看着这两个看似简单,但是却满是善良心意的菜,眼眶不由得湿润了起来,我一边哽咽着,一边扒着碗里的饭,任由眼泪滴落在洁白的米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