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定是阳光下发病。”

“要是阴天下雨呢？有没有关在黑屋子里试过？”

金一山叹息一声：“怎么没试过，阴天下雨也无济于事，发病照发，只是病恹恹的躺着地上打滚，在黑屋子里就是撞墙。”

“第一次发病是在什么时候？”

“这个好像是游历回来的时候。”金一山想了想，“我那时候才出去没多久，这还是家父寄信告诉我的，有十年了吧。”

“九年零一个月，那是他刚刚从南美回国，匆匆归国，自然很多人要宴请，第三天正去赴宴途中发病，直接跳到车顶，又上了内城殿顶。当时异常混乱，还以为是中邪。”

诉说这些的时候，索图眼睛里透出一丝惊恐。

“今上，他杀掉了六个医生、一百多目击者和妄议者才将此事遮掩过去。那时候，正值人心浮动，这一下雷霆之击过后，才安定下来。”

索图没有说的是，当时他的父亲正好在当场，被直接格杀，他也是那时候当上的湖广总督。

索图更没有说的是，这也是导致内乱之始，金友道因此被八大臣中出来金忠国的其他七人逼宫，后来不知道这么取得的妥协，八大臣议政，金友道隐居。

这些事情不是索图不告诉刘飞燕个，而是刘小毛不想知道。

这关他屁事。

刘小毛的想法很简单，帮你一把，你好好帮我找人，找到人我就走，这里狗屁倒灶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什么土地，国家，政权的刘小毛只是凭着本心说两句，这些事情不是他能扛起来和能改变的。

远远看到一片楼台亭宇和远处的殿堂。

“那里就是内城和紫禁城。”

晋王的庄园在边上。

正好途经内城。

这里不比外边的镇子，有城墙，连个城墙都没有，刘小毛想通了，这里有城墙没用，整个峡谷不等于一个更大的城墙？

不过紫禁城应该是有墙的。

在这里看到一座古色古香的宫殿群，到时很养眼。

要是这里开发旅游，那是大把大把的挣钱啊。

等于是个主题公园啊。

这些鞑子，何苦来呢，好好挣钱，保证发家致富啊。

内城的建筑都不高，最高不过三层，都是明清的建筑式样，偶尔见几幢西式洋房。

再过去就是大型庄园，有好几处，远远能看到假山和园林，一记那些雕梁画栋的精致楼宇。

中国园林讲究一个借景。

这里依山傍水，原本风景就怡人，园林中小景致，要能够从格格角度都借到外面的大景致非常不容易。

而且园林还将就近景中景和远景，近景要小桥流水，曲径通幽，要有明有暗；中景要留白，要高低错落，要不喧兵夺主，又要点面结合；远景则是和庭院相得益彰，和中近景配合起来有层次感。

只是远景就是天然的，稍加雕琢。

中景是院内花园。

近景则是门前。

野有野趣，门前柳，门前小桥玉带都可以。

要是在闹事，则是大门、照壁、拴马桩、等组成，要不失庄严，又显苍劲古朴，取闹中有静之意。

这里的晋王府显然是这种格调。

马车停在侧门，这里敞开着，挂着灯笼，上面都是寿字。

一路从门口挂进去，到处都是灯火辉煌，连一个电灯都不开。

外面的路灯上也挂着小灯笼。

刘小毛等人乘坐的马车原本很显眼，但是一进这里的道路，就不显眼了，因为前面好多，后面也是，络绎不绝。

这才几千人的地方，这么会有这么多马车？

索图解释道：“几千人是指人口，佃户、仆人、小妾丫头都不算的。”

擦，这可差别太多了，那不是得几万人？

金一山说：“这里几乎聚集了三千人中的一千人，几乎除了当值的军官和一些年迈的年幼的，所有的主子都在这里了。”

他率先下去，后面大车里跟着就出来跟班，带上贺礼。

紧接着，刘小毛和索图也下车。

索图下意识的走前两步，后面的跟班直接将大车停下，也取了礼物，刘小毛走在他身后侧，倒像是索图的子侄或者弟子，刘小毛穿的是索图准备好的中式服装，看样子好像个翩翩公子。

一声吼——

“这里还有野兽吗？”刘小毛惊异道。

索图低声说：“晋王有一个斗兽场，他喜欢这个调调，另外我有消息，你要找的特种兵有消息，据说活下来三个，都在斗兽场里养伤。”

“呦呵，这不是索督军吗？”一个油腻腻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

索图顿时眉头一皱，看也不看，拉起来刘小毛就走。

“喂，软蛋索，看到我爹招呼都不打，你也算是一个一品大员啊。”

“那也不打紧，人家这个一品大员做不长久了。”

“为什么啊，爹，是因为他儿子生不出孙子吗？不至于吧？”

“小孩子不懂不要乱说话，那是因为他的辖地巡逻不利，放过了一队敌国士兵，亏得你爹我机灵，知道不对头立刻通知了羽林军。”

眼看着刘小毛要发飙，索图一把拉住他：“这事北方总督和他的儿子，他们的确是抓住贵国士兵的罪魁，但是此时不宜出手，请少安毋躁。”

刘小毛冷哼一声。

“我就是看看他们是什么三头六臂，敢于冒犯虎威。”刘小毛一转身看着两人。

这对父子都是胖子，就好像两个油面团子。

身后跟着四个跟班，捧着很巨大的礼物。

刘小毛对着索图笑笑说：“世伯，这两位是谁啊？”

世伯这样的称呼让索图听了一晃，这杀神不用皮笑肉不笑吧。

“咳咳，这是佟督军和他的世子佟威威。”

“你小子，哪里冒出来的？”佟威威比他爹矮一头，不过体重应该不输于他爹，手上油腻腻的，估计刚才还在吃东西。

刘小毛一看乐了，转身就走。

两父子顿时好像一拳砸在棉花上。

索图也愣了：“怎么回事？”

“这两人近两日必然暴毙，你千万不要靠近他们，或者和他们起冲突。”

索图大惊失色，这也能看出来，这神医真神。

刘小毛突然不走了：“你先走，我去去就来。”

一闪身不见了。

索图心里一凉，不是直接干掉吧？

其实刘小毛是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回去拿东西了。

他刚才透视了一眼，不仅看出来这梁胖子身患恶疾，不日暴毙，还看到了一件宝贝，就在他们身后四个跟班捧着的东西上面。

那佟氏父子正郁闷呢，一阵狂风吹来。

两父子都是几百斤也被吹得摇摇晃晃，身后的跟班更是不堪。

佟总督大叫：“稳住，别失手。”

眼看有人倒下，一个人影冲过来，扶了一把。

怪风瞬息不再，佟总督看到东西完好地被人保住，顿时感谢不已。

“不用谢。”刘小毛掩着脸，快速退走，只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寿宴是在中庭举办的，足足有上百桌，大厅里边有十桌的样子，前面和中间的六十桌坐的都是内城人士，左边十五桌是外七镇的人，刘小毛就坐在那里，右边十五桌却是很另类。

索图指着五桌身穿白色灰色衣衫的说：“那是江湖宗。”

他又指着另外的四桌身穿黑色、褐色、青色等深色衣服的说：“那是鹰爪宗，另外的是各家供奉，这些都是仙师。”

刘小毛早看出来了。

不过这些宗派子弟都是些后天和先天的，一个练气期也看不到，这也算是仙师？

看刘小毛好像看不上，索图解释道：“这些都不是高手，真正的高手守着宗门，或者在外出任务呢，这些都是不怎么厉害的，所以在内城走动，有些也有官衔。”

那堆供奉里面到时有几个好手，先天巅峰也有七个，还有练气期的五个，分别是三个二层，五个三层和一个四层，聚在一桌，空着一个位置没有人坐。

刘小毛的目光突然凝重起来。

莫名其妙，这里怎么会有一个炼气九层？

还混在一桌后天七层左右的供奉里面。

这些人是知道彼此的境界，所以才会这个坐的，那么那个练气九层的家伙就是扮猪吃老虎的货，还是他也是混进来的奸细？

“晋王到！”一个明显是太监的家伙尖声喊道。

从大厅后边走进来一位老者，银发，胖乎乎的脸，身穿着团龙袍子，身材矮墩墩的，却很有气势，一双眼睛又为明亮。

晋王出现之后，后面还跟着三个人，两个中年一个青年。

“这是晋王三位世子，都是贝子身份。”

刘小毛要是不看清宫剧，还真搞不懂什么贝勒贝子世子的。

他童心顿起：“就没有格格吗？”

索图一噎，这场合适合格格出现吗？

不过杀神既然问到只好回答：“有的，有两位格格，一位已经出格，就是嫁给佟家那个，你刚才见过的。”

刘小毛忍不住暗自看了一眼，这也算是郡马？

怪不得口气大。

原来是有后台啊。

看胖子的样子，再看看晋王的样子，刘小毛对两位格格也没有什么期待感，还不如期待这边的食物。

……一通仪式之后，却还没有上菜。

刘小毛不是饿，就是觉得太无聊，他想和索图说两句。

索图却低头下去，正在哪里啃一块饼。

他立刻尴尬的说：“寿宴就是拖沓，所以这是题中之义，大家伙都这样。”

刘小毛一看还真的，很多人都在那里低头啃呢。

“议政大臣金玉良安大人，贺晋王寿，贺仪一尊金晶玉佛。”

唱毕自然有人抬着礼物出来。

“啧啧，果然是好东西啊，这还是三百年前那家献出来的，转了六次手了，终于又到晋王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