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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是最难以忍受的痛,生离死别更加让人无法抉择,有时候,你甚至愿意看着她们死后睡熟的一般在身边躺着,也不像看到他们被深埋地下。

三个女人就这样香消玉殒,秦悠悠的身体里还有一个没见天日的小生命,曾经,在我还是热血青年的时候,就一次次憧憬自己的武力会多么惊人,能够一拳轰塌一座大楼,当看到911事件的时候也在用白眼对美国人一顿鄙视,不就是死几个人嘛,至于吗,可是,当和你朝夕相处一起聊天扯皮的朋友永远在这个世界消失的时候,我再也不会这样憧憬了,因为死掉十个人,就会有十个家庭几十口人在悲戚,望着照片回忆着与死者曾经的点点滴滴,那种痛,我真心不希望它属于人类。

感知扩散后,我朝着一个方向掠走,半小时后出现在深圳A区。

幸福里生态园内,小强的车来到之际,他猛踩刹车,透过挡风玻璃盯着我看了两秒,随即下车,给我来个熊抱。

“你可算来了,我们联系不上小手,板砖那家伙已经昏迷了四天四夜,黄哥请来的私人医生刚刚给板砖检查过身体,他的组织器官因为营养不良已经开始枯竭。”

我听的皱眉,跟着他上了车,蟑螂将身穿的皮夹克往后座一丢原地掉头,车速猛然发飙掠了出去。

A3别墅内,SUV刹在草坪上,碾碎了车轮下的小草,别墅门口,迎接出来几个年轻人,虽然没见过黄天等人的真实面容,但我一眼就能肯定,没错,除了小手和躺着的板砖飞,其他人都在。

小嘴儿眼睛红红的,身穿格子连衣裙的她更美,上来对我点点头,转身看向车内。

我恍然,赶忙解释:“路上出了点事,皮箱都掉海里了。”

黄天一愣,伸手拍拍我的肩膀:“难道你赶上了那趟?”

浪心魅力十足韵味比游戏中更胜一筹,听了也是微微吃惊:“你怎么样?”

“这不是好好的吗,板砖在哪?”

众人赶忙回身,带着我朝室内走去,穿过客厅上了二楼左手边的一个房间,推开门后,浓重的药味散之不去,坐在床边的人站起身,静静的看着我。

我轻轻点头,随即走到窗边,板砖消瘦了许多,如同身上压着巨大的石头,进进出出的呼吸很是费力。

看了看他的脸色,我微微皱眉:“他好像是营养严重透支了,怎么睡觉也能消耗这么大?”

黄天摇头:“葡萄糖和生理盐水一直就没停过,可是,依然消瘦下去。”

“姐夫,你一定要挺过来呀。”

我一愣,看向小嘴儿:“你叫他什么?”

浪心脸上露出幸福:“小手在失踪前,已经向大家公布了和板砖的恋情,如果没出事,你来了刚好赶得上他们的订婚礼。”

黄天也点头:“是,原本等你来了后再进行的,可是现在……”

我欣慰一笑,随即看向站在墙边的中年人:“这位是板砖家的伯父?”

老头子静静的,甚至连个表情都没有,与他相比,黄天和浪心等人却表情十足,一个个愣愣的看着我。

少倾,浪心才朝着我的视线方向看了一眼:“刘飞,你在和谁说话?”

我愣,心说当晚辈能做成这样,你们也算是新时代的青年了,谁家没爹没妈,你们这样太不把人当人了。

等等,下一秒,我脑中忽然飘起一个想法,尼玛,好尴尬呀,这应该不是板砖的爹,可能是男保姆也说不定,伺候板砖飞拉屎撒尿的。

我尴尬一笑,“呵呵,我以为这是板砖家的伯父。”

老板转嘛,谁知道板砖姓什么叫什么,现实中这还是头一次接触。

笑容没挂,小嘴儿的手紧紧拽住我衣袖,也朝着墙壁看一眼:“哪……哪有人啊,你别吓我。”

我一愣,看看她的紧张脸颊,这种时候好像不应该开玩笑的,再看看小强和黄天三个,也觉得他们严肃郑重不是在跟我闹,猛然,一股冷冷的寒意从脚底升上脑门,我骤然回身看向老家伙,床脚边空空的,人呢?

嘿尼玛,梦灵里老子天天带着鬼爹跑,你个老……

我弯腰看看床下,干干净净的,除了一双拖鞋啥也没有,猛地抬头看看床上,除了大口沉重呼吸的板砖飞也没有一根毛,嘿……

我再次扫视屋内,突然,肩上多了一只手,吓我一身冷汗。

黄天拍拍我肩膀:“见鬼了?找什么呢?”

“那老头呢,我大老远来,你们可千万别跟我扯蛋开玩笑,我这人可会翻脸的。”

浪心:“谁跟你开玩笑了,是你跟我们开玩笑对不对?刘飞,这房间我们看的很严,从来不让任何人进来的。”

姥姥,刚才那绝对不是幻觉,老头子穿着一身黑不溜秋的唐装,领口和底襟都已经磨蹭的黑又亮,我还没老到眼花缭乱出现幻觉的年纪。

“好玩吗?切——”嘿嘿一笑,我白了一眼黄天和浪心,推门先一步走出,身后,浪心和小强小嘴急忙跟上,黄天瞄了一眼空荡荡小风嗖嗖的室内,顺手带门出来。

猛然,我突然回身撞开浪心,不顾她重重摔在地上抬脚踹门,黄天的手甚至都没有松开门柄就被我一脚踹开,下一秒,他吃惊的对内站着,脸上写满了惊悚。

望着再次变空的室内,我对黄天冷哼:“这下信了吧,你肯定也看到了。”

浪心顾不得屁屁被摔成三瓣,急冲冲爬起来到身边摇晃黄天:“怎么回事?”

黄天退后两步仍惊悚的看着门内,“有个老头子,穿着黑色衣服。”

我冷哼抬腿迈进,“而且是黑色唐装的,就说了这屋里不干净。”

身后丁点脚步声都没有,静悄悄的,宛如隔着一层隔音玻璃,出于对这个房间的恐怖,小强黄天四人竟然没跟进来。

我没找到老家伙,刚才也只是对他的疏于防范来个措手不及的突然袭击,硬是让黄天的视线余光看到了老贼,现在,只要找出他在哪,那么,对板砖飞的病情就能摸出个大概了。

床下没有,柜子里没有,看看床上的板砖,我抬头对浪心挑动下巴:“怕了?还不进来帮忙?”

浪心推了一把满头汗的黄天,刚要抬腿进来,突然,门板无风自动,狠狠的摔了回去,砰一声关闭,将室内室外两个世界隔绝开来。

我心里一紧,锁紧全身肌肉忍受着往毛孔和菊门里钻的冷风,将感知放出覆盖整座别墅,收回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门外,黄天等人在拼命敲门,门板咚咚的荡漾起震颤的声波,但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小强急切,甚至抓了楼道里的一把椅子猛砸那扇门,可是,那道门竟然和银行的安全门一般不可撼动。

门外如此,门内,情况更加不乐观,左手边,大床猛然一颤,盖着毯子的板砖飞睁开了眼皮,眼皮下本来猥琐的眼睛,此刻呈现一汪子黝黑,通体深黑的眼珠子没了眼仁和瞳孔,随着机械摇晃的脸颊摇摆多来,死死的盯着我。

屋内,冷风嗖嗖,空调也跟着冷风的节奏在快速降温,窗台边窗帘呼呼刮动,板砖飞就和起尸一样,直挺挺的折动,脚跟着地站了起来,对我错动颧骨阴森森无声的笑……

“你喜欢多管闲事,哈,我就带你一起下去。”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说话之际我伸手一扯窗帘,外面,阳光瞬间倾洒照射进来,他的腿嗤嗤冒烟,紧跟着蹦跳起来蹿到北侧大衣柜边,龇牙咧嘴对我恐吓。

“见不得光的玩意,好,我就陪你玩玩。”

说完,我抬腿走向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凉处,与他近在咫尺。

板砖飞无声咆哮,那张嘴没发出半点声音,却上下颌撑开的能塞进去洗脸盘,我担心那老不死弄烂了板砖飞本来就不帅的脸,把脖子一扬:“吓唬人有屁用,来掐我?”

突然,他伸出长指甲的双手,真的狠狠朝我脖颈掐来,一把捏住我脖子拼命往肉里抠去。

但是,尽管如此,他的指甲却如同抠在铁板上,无论怎样用力也掐不进去,我冷哼,猛然窜动体内灵气,浑身金光一闪将他顶飞出去。

“呀——金身?你有金身。”

“瞎你的狗眼,见识了金身你也算你祖上积德了,想死好事想活?”

板砖呼呼的喘息,胸口剧烈起伏,蜷缩在大衣柜角落下求饶:“我想活,大仙饶命啊,求求你别杀我。”

我将双臂抱怀:“恶鬼一只,本可以超度你的,打你个魂飞魄散,但无论如何,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就现在,马上把他叫醒。”

本以为我饶了这畜生,却不料,这混蛋竟然听到我的话后,还是使劲摇头。

“不行不行不行,我办不到,我只是负责每天用阴体压着他,将他的阳气驱散恢复不过来,真正让他这样的,根本不是我,是……啊!”

突兀的一声尖叫吓我一跳,再看,板砖飞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轻轻一扭,老贼歇斯底里的嚎啕只持续了2秒,整个人颓丧下去。

我急忙蹲下,伸手去查看板砖的情况,却不料,这一切还没完,他猛地张嘴咬我一口,还好手指头缩的快,让他全是黑斑的的黄牙没咬到。

板砖满脸黑斑,眼睛这次却变成了猩红色,鲜红鲜红的那种触目惊心,吓的我退后两步,这分明是“魔”才具备的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