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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云看着一路哭泣的柳心紫,心里不由的万分怜惜。

    “紫儿,别哭了,我们慢慢想办法。”她劝慰,可是身边的美人儿眼泪一颗一颗不停地落。

    “倾云,是我自己不好。”她抽泣:“是我不知道珍惜,他之前对我万般宠爱,我却一直怀疑他,伤他的心,所以他才不要我了。”

    “不要这样想。他只是暂时忘记了而已……”

    “他不要我了……我什么也不好,他失忆了就再也不会爱上我了。”

    “心紫,不要妄自菲薄。”倾云拍了拍她的背:“景铄跟简珩说过,他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你外表柔弱,内心聪明绝顶。他一看见你,就舍不得放开你。”

    自己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好?柳心紫就这样沉思,等回过神,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又到夜里……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唐泽前几天在她手下吃了亏,这几天都没有再找她的麻烦,越是平静,她就越是不安。

    她坐在桌前,侧耳倾听,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见几声清脆的铃声。

    她立刻清醒过来,右手一抬,一片粉末散了出来。

    咳咳……门外传来咳嗽的声音,这声音,不是唐泽。

    她小心的推开门,直接一棒子打了上去,听见一声压抑的闷哼。

    是你?她看清来人的脸,不禁一愣。

    烛光下,柳心紫看见那人蜡黄的脸,憔悴的神情,竟是昨天来抓药的那个黑衣斗篷男。

    明明不是一样的面容,可是她对着这个黑衣斗篷男子,身体总会出现熟悉的战栗。

    他长着一张普通的面孔,勉强算的上英俊,一身黑衣,躺在地上直直的盯着她。

    “你又来干什么?”她冷声,这个陌生的男人一而在再而三的出现,虽然他对她没有恶意,但是依然不能掉以轻心。

    “我……来抓药。”男子淡淡道。

    又来抓药?这么憋嘴的借口,她眼角抽了两下:“进来吧,我先给你解毒。”

    柳心紫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拿出一颗解药,塞进他的嘴巴里。她的手,碰触到他的唇,滑滑的,柔柔的,跟这张粗糙的脸并不相配。

    她皱眉,假借把脉,手指划过他的手心,一瞬间,她的心快要跳出来。

    男人的右手,有一道浅浅的茧,那是常年练剑留下的印记——跟白景铄的手一模一样。

    她大胆的握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心中顿时一阵难言的熟悉感。有时候身体的感觉要比眼睛看见的真实的多。

    她掩饰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站起身,走到他的背后,他的左耳后,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他真的是她的景铄!

    她仔细打量着他的脸,暗想自己粗心,这是一个蜡黄的人皮面具,难怪这么热的天,他脸上都不曾有一滴汗珠。

    她的景铄,此刻就在她的身边,要不要相认?她恨不得立刻扑进他的怀里,她把了把脉,他的脉搏很弱,没有一点会武功的迹象……她的景铄,武功尽失?

    心中猛烈一震,她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一瞬间她心里满是心疼。他一个人深陷宫中,武功尽失,日日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辛苦周旋。

    他假装失忆,一定是有逼不得已的理由。

    悄悄擦干眼泪,收拾好一切,装作什么也没发现,她走到桌前提笔写起了药方。

    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故作冷淡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她看见白景铄愣了一下,半晌开口:“我叫尹梦非。”

    梦非?柳心紫挑眉。

    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他倒是给自己起了个好名字。

    当下不动声色的笑笑,接过他递来的银钱,将打发他出了门。

    目送他慢慢走远,柳心紫喜极而泣。

    白景铄,你这辈子也逃不走了。她在心里松了口气,睡了一年多来最安稳的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