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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雪鸳看着司徒漠洌没有上车的意思,微微挑眉,有些不满的问道:“你准备走过去?”司徒漠洌微微勾唇笑了起来,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吧,给了韩雪鸳一个讪讪的笑容,急忙的上车去,一旁的高远也上了自己的车。

车子启动的时候,才看到后面还跟了有几辆车,应该是张磊的人无疑,司徒漠洌不动声色的开着车,韩雪鸳看着外面的风景,十分迷恋的样子,眼眸一转不转的看着外面的风景,好像是第一次看,又好像是最后一次看。

司徒漠冽专注着开车,时不时看一下韩雪鸳,总觉得今天的她有些奇怪,不过又没有什么奇怪之处,车子开得十分的平稳,好像是有意的放慢节奏一样,不过韩雪鸳也不急着,都等了那么久不在乎在多等一会了。

车子驶进秋林的时候,韩雪鸳觉得一阵熟悉,这是她第三次来秋林,一切都是那么的眼熟,只不过秋林遗忘了她,那时候掉在秋林的悬崖下,司徒漠洌给予自己的温暖拥抱,她以为自己可以融化,可还是什么都不能够有,也许他们之间就不该有那么一场相遇,只会让两人更加的能过。

韩雪鸳看着外面思绪飘远了,慢慢的进了秋林,没有想到,这会开始下起了小雨,毛毛小雨,不是很大,不过有些湿漉漉的在本就阴冷的坟场更添气氛,韩雪鸳随着司徒漠洌慢慢下车,秉着对于死者的尊重,车辆只能够行驶到此了,司徒漠洌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两束花,韩雪鸳已经忘记了,过来要带东西,有些感激的对着司徒漠洌微笑。

“多亏你记得,不让我就要空手过来了。”司徒漠洌点点头,他不知道为什么来到秋林就自觉地严肃起来,好像是本能条件反射一样,也许是因为母亲也葬在此地,也许是因为自己和韩雪鸳曾经掉落过在此地,也许……

司徒漠洌没有细想,就跟着韩雪鸳大步走了过去,追赶着韩雪鸳的进程,韩雪鸳其实走的并不快,因为她看着眼前的景物已经没有办法走快了,当年深夜她一个人在这里找着司徒漠洌,那一刻的司徒漠洌得到了救,她却没有能够把自己赎出来。

秋林这个满是自己回忆,噩梦,温情的地方,她怎么能够不去缅怀,哪怕过去在糟糕,她也有缅怀的权利,韩雪鸳淋着小雨,手里拿着花,在秋林漫无目的的走着,她突然觉得很可怕,所有人都离去了,只有她还在回忆里出不来。

司徒漠洌可能已经成家了,沐肖扬离去了,田安锦也有了自己的生活,所有的所有几乎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自己要在回忆里出不来,为什么?韩雪鸳的非常的慢,头发已经有些潮湿了,她并不知道沐肖扬葬在哪里,她只是知道他在附近,在看着自己。

司徒漠洌终于追赶上了,伸手拽着韩雪鸳,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你认识路吗?你就乱走。”司徒漠洌微微有些喘息,不是因为跑步过来是因为这里万一有过来拜祭沐肖扬的,被他们看到的话,韩雪鸳的身份就暴露了。

韩雪鸳没有想到司徒漠洌会突然过来抱住自己,想着这里是沐肖扬的地方,立马激烈的放映起来,“你……放开,放开我,快点放开我。”韩雪鸳用力的挣扎,司徒漠洌感受到了她强烈的挣扎,轻轻的放开,解释的说道:“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只是担心你。”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很轻,不过韩雪鸳却听到了,心被刺痛了一下,“我说过不要对我好,不要喜欢我,你忘记了嘛?”韩雪鸳有些难过的问着,司徒漠洌张张嘴,却没有去再次刺激她,我没有忘记,可是喜欢你,是不能够控制的事。

司徒漠洌咬咬唇,把要说的话,咽了进去,“我们先去看沐肖扬好不好?”司徒漠洌退而求其次的说着,韩雪鸳自然知道他们过来的目的,点点头,“刚刚是我不好,你带我过去吧。”司徒漠洌轻轻牵起韩雪鸳的手,看着她没有什么抵触,便慢慢的握紧,往秋林走去。

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两人身上都有些潮湿了,不过还是十指紧扣,韩雪鸳左手被司徒漠洌牵着,右手拿着戒指和花束,两人都是沉默不语,若是忽略一下这里的环境,可以当做是情侣雨中漫步,不过现实却是,前夫陪她去看已故的男友,多么滑稽的场面。

沐肖扬的墓很是靠近东边,取义紫气东来,是沐董事长自己的墓地,让给了儿子,谁也没有能够想到,沐家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终于到了的时候,韩雪鸳明显的松了口气,看着眼前停下的地方,立马放开了司徒漠洌的手,急忙的跪了过去,不在乎大理石板的水迹,就那样的跪了下去。

司徒漠洌的手一空,看到人已经到了墓碑的面前,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会让韩雪鸳能够那么轻易的放开自己的手,去看另一个男人,哪怕是另一个男人的墓碑也不行,现在呢他只能够忍着自己的情绪,看着韩雪鸳在那里黯然伤神。

“肖扬,肖扬,我来看你了,对不起,这么迟才来看你,肖扬……呜呜呜……”韩雪鸳说着声音慢慢的低沉呜咽起来,把花束轻轻的放在一边,韩雪鸳拿出手里的戒指,慢慢的带在了自己的手上,声音好似愉悦,好似是欣慰的说道:“肖扬,我答应嫁给你了,你看到了没有,为什么你不在等等呢,为什么你要离我而去,我真的答应嫁给你了,你看到没有,这个戒指很漂亮,真的,我很喜欢。”

韩雪鸳说着泣不成声,司徒漠洌想要上前,却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能够理解韩雪鸳的伤痛,却不能够感同身受,因为他嫉妒沐肖扬,深深的嫉妒,韩雪鸳用滴着水的手指抚摸着沐肖扬墓碑上面的照片。

不知不觉的雨已经下大了,不是毛毛小雨了,韩雪鸳依旧跪着,整个人湿漉漉的,司徒漠洌站在一旁,像个雕塑一样看着韩雪鸳对着墓碑呢喃,“肖扬,你回来好不好,我们就在S市结婚,我都答应你了,肖扬你有弟弟了,你是不是要高兴一些呢?”

韩雪鸳说着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戒指,泪水簌簌的往下掉,淹没的自己的视线,滴在戒指上,司徒漠洌想要上前,却动不了,这时候他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做什么都是错,从没有这样的无力过,两人在初春几度的天气下,任由着大雨淋湿了自己的发,肩,视线模糊了不要紧,因为这里哪怕闭着眼睛也能够看到。

韩雪鸳用手搭在墓碑前面,用着戒指挨着墓碑,好像这样就是和沐肖扬一起牵手的样子,“肖扬,我真的很后悔,当初你送我戒指的时候,我没有带上,我真的很是后悔,没有一次在来的机会了,要是我过去陪你,你会不会好一点?”

韩雪鸳低声的哭泣,司徒漠洌没有听清楚她的话,只看到一身白色衣服的女子,迅速的冲了上去,夺下了韩雪鸳手上的戒指,扔下了台阶,韩雪鸳被突入起来的人吓傻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冲了下去,不顾及台阶,路滑的追逐着戒指。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司徒漠洌没有反应过来,大雨冲刷着各自的怒火,看到韩雪鸳无法抑制怒火的安若,一心找戒指的韩雪鸳,还有看着安若怒视的司徒漠洌,一切都好像是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可是现在却遇见了。

“你怎么会过来?”司徒漠洌的声音接近爆吼,还带着一点着急的往韩雪鸳看去,韩雪鸳已经走了十余节台阶了,蹲在那里四处乱摸的寻找着戒指,“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比你们谁都有资格拜祭沐肖扬。”

安若的话,铿锵有力,据理力争的样子,不似之前那个清秀的小女孩,司徒漠洌知道不是这五年改变了他们太多,是沐肖扬的死,改变了他们太多,“我们只是过来拜祭他很快就走了。”

安若无视他的话,带着一点了然说道:“我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怎么可能那么帮助沐易,原来都是为了她,你是在为了她赎罪嘛?漠冽哥,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嘛?”

司徒漠洌知道这句漠冽哥有着太多的含义在里面,只是他不能够,如果要错,就一切怪罪到自己的身上好了,“安若,不关她的事,当年是我害的她流产,逃走的,至于沐肖扬,要不是当初我害她离开,他们也不会出事的,安若不关她的事,都是我,是我……”

司徒漠洌说着事实,安若却冷笑了起来,“你还是真是长情这么为了她掩饰,如果她能够一开始就拒绝肖扬,会这样吗?明明就是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害死了肖扬,现在还利用你的同情心,哥,你醒醒好不好,你们都中毒了,中了她的毒了。”

是的,我们都中毒了,中了一种叫做,韩雪鸳的毒,明明知道自己中毒,却没有办法去抑制,只能够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