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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音离开后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再回来,因着知晓九音易容伪装林少的事儿,苏姈彤琢磨着,兴许是又回到了林府,当起了那风流无双的林家少爷,

    这天,苏姈彤和紫菀上街采买,偶然得知林家少爷在几天前被人发现暴尸荒野,苏姈彤猜测应该是九音快回来祁逸珩身边了,可当初她为何要乔庄成林家的少爷?若说是为了引她出来,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她不过一个医女,如何能让他们费了这么多心思,布下这样一个局?显然不大可能。

    瞧九音那模样似乎在林府呆了不少时间,若不是这林家有问题,那便是这湖丘真的有鬼,而引她出来不过是祁逸珩中毒之后,临时起的心思罢了。

    带着这份疑惑,苏姈彤来到了归云阁,原以为她特意来归云阁,定是有要事要吩咐的紫菀,却发现苏姈彤只是点了几样不错的菜式打包,便离开了,期间和秦艽等人打了几个照面,却恍若不识般,并未有个只字片语。

    紫菀心有好奇,却不敢多问,到了夜里,秦艽钻入房中她方才知晓,苏姈彤并非什么也没做。

    这段时间,苏姈彤一直让秦艽暗中监视着林家,并未发现异常,而之前关于林家的消息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九音身为林家二少时所接触之人不过寥寥几人,苏姈彤皆有派人将那些人监视了起来,也并无异常。

    林家没问题,那些和九音有过接触的人也没问题,费了这么大的劲,不会真的只是为了引她出来吧?可是查了这么久却是一无所获,着实让她有些着急啊,垂眼间,见秦艽几欲张嘴,像是要说什么,可到了最后,却又闭上了嘴,可那紧紧拧在一起的眉头却始终没能舒展开。

    “秦艽,你可还有别的事需要告诉我?”

    听到苏姈彤的问话,秦艽犹豫了下,娓娓而道:“这些日子主子和宁王处在一块,宁洵不放心,便安排了人一直护在主子左右。这几日,属下发现但凡主子和紫菀姑娘出门采买的东西,宁王的人都会去外头再买些相同的回来……”

    “哦?他们都买了什么?”苏姈彤漫不经心的开口,心里却在回想着自己这些日子都买了些什么?

    “但凡主子买回来的吃食,他们都会照着再买一份一模一样的回来,因着属下查不到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故而迟迟未报……可是今日,属下发现,那人一直尾随主子,将主子在归云阁买下的菜式,也照旧全部买了一份……”秦艽小心翼翼的说着,到底是没有把握的事。

    所有的吃食都复制了一份吗?她记得,这些日子的吃食可是全送去了祁逸珩那头,自己这里可是一点没留着。他们去买那些做什么?难不成是祁逸珩信不过她送的吃食,又不好拒绝,故而才这样做的?可是,这几日和祁逸珩相处下来,觉着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才是。

    “除了吃食,他们还买了什么?”苏姈彤细细的思索着,问道。

    秦艽细细想了想,摇头道:“除了吃食便在没有买别的东西了。”

    “嗯,你先回去吧,继续监视林家。”

    秦艽应声退下,临到窗边时,苏姈彤叫住了她:“秦艽,回头去寻一张我姨母柳纤盈的画像来,数年未见,倒是有些想念了。”

    这头话音刚落,那头便听秦艽恭敬的回应一句后,翻身出了屋子。

    紫菀有些不大明白了,自小到大,小姐连夫人也未曾想念过,如今却突然要找柳家姑奶奶的画像?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小姐,你要姑奶奶的画像做什么?”

    “想要确认一些事。”苏姈彤淡淡的说道。

    当年柳家一府三百余口尽数被诛,之后清查却独独少了她的姨母柳纤盈,虽说后来抓到了,也服了刑,可前些日子听到祁逸珩说起这个人的时候,总觉得他的话并非空穴来风,那如果当年被抓的不是柳纤盈,那真正的柳纤盈又去了哪里?谁会甘心替柳纤盈去死?

    还有那双眼睛,梦里那双满含妒恨的眼睛,那人的摸样和已经故去的母亲如出一辙,只是母亲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柔和。

    正在苏姈彤苦思冥想之时,房门被一侍卫叩响了,只听那侍卫急急问道:“安姑娘,你可睡下了?”

    “未曾!”

    苏姈彤转眸与紫菀对视一眼,紫菀转身过去将门打开,问:“可是有什么事吗?”

    “九音负伤回来,陷入了昏迷,殿下特让属下来请安姑娘过去为九音瞧瞧。”那人急急的冲着紫菀说道。

    九音负伤?苏姈彤眉头一紧,九音虽是女子,可功夫底子还算不错,什么人能伤了她?

    苏姈彤起身随那人来到厢房,屋子里除了两个侍卫守着,便在没有旁人。

    也是,祁逸珩身份何其尊贵,现在又中了毒,如何会屈尊降贵来这里守着个婢女?

    瞧见苏姈彤来了,两个侍卫忙是让开了道,她走过来为她把了脉之后,竟发现内力全无,苏姈彤眉头一拧。

    她又将九音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九音身上的伤除了手筋脚筋被人生生挑断之外,别的伤虽看着吓人,实则却并没非致命,不过是徒增痛苦罢了,而她也发现了,在九音的伤口上竟被撒了不少辣椒水一般的东西,显然是受到了残酷的拷打。

    苏姈彤深深的看了九音一眼,放下先前对她的偏见,九音其实算的上是个好姑娘,她转头挥笔写下了一张方子交给侍卫后,便迈步朝祁逸珩那处走去。

    厢房里,祁逸珩正在案前提笔作画,简单的拿笔动作却做得十分的费力,手腕一直抖个不停,苏姈彤突然推门而入,道:“殿下倒是好闲情,自己的婢女受了这样的罪,殿下竟还有心思在这里作画?”

    “这不是有彤儿在吗?逸珩不是医者,去了也是无用功。”谁知祁逸珩竟是抬头,笑看着苏姈彤。

    彤儿……

    听到祁逸珩这样唤她,苏姈彤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坦的,可眼下她却没有心思再纠结这称呼一事,只见她恼怒的上前,一把抢下祁逸珩手中的笔:“林家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值得九音这般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