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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上头,苏姈彤终于是走出了药房,然而她走出药房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给齐然解毒,而是审问犯人!

    阴暗潮湿的监牢里,一男子手脚被铁链束缚住,静静的跪在地上,侧眼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地牢。

    同样的阴暗潮湿,却有着异常的寒冷,地牢里的陈设也与寻常的地牢不同。

    寻常的地牢,备的皆是各种各样的刑具,而这处却什么也没有,地牢倒是不大,中间位置是个大坑,正对着整个地牢唯一的出口,那是一条通往地面的路。

    大坑四周用黑色的纱幕遮住,里面隐隐有什么在浮动着,有着层层纱幕的遮挡却让人看不清楚,大坑旁放着各种大小不一的铁笼,而他居左,却是整个地牢里第二大的铁笼子。

    大坑一侧,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也没有放置刑具,而是放着各种形状各异的杯子,杯子小小巧巧的,成透明状,杯内的水颜色不一,哪怕他隔着一段距离也能看的真切。

    这样的杯子与他们所用的瓷器大不相同,他跟随宣王多年,见过的奇珍不在少数,却唯独没有见过这些。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牢门处传来的轻微的声响,脚步声渐近,当苏姈彤出现在视线里,男子不觉一震,这女子可不就是宣王让他监视的人吗?

    苏姈彤冷眼扫过男子,看向子骞,子骞会意的上前打开笼门,将男子从铁笼里拽了出来,男子一个不稳摔倒在苏姈彤面前。

    只见苏姈彤探手捏住男子的下颚,迫他看向自己,眼底寒冰一片,开口说道:“早前便觉着有人跟着我,原来就是你?”

    之前在风廖便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只是那时的自己在忙着疫症之事,无暇顾及其他。她又摸不准对方的目的,观察了数日,发现对方并无动作,便没打算下手,那时紫菀流玉都跟在她身边,若是真对付起来,以对方的实力,她自己没什么,就怕连累紫菀流玉,故而临行前,找叶星澜借了影子卫,将流玉送了回去。

    眼下无旁的事正好可以好好审审这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跟踪我究竟想做什么?”

    “……”

    “早前在风廖的,可也是你?”

    “……”

    见男子不肯开口,苏姈彤也不在意。

    不说?本姑娘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对待敌人,她从不会心慈手软分毫。

    “子骞,将我新研制出来的药给她试试?”

    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落在空寂的地牢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子骞应声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取来一个小巧的瓷瓶,刚打开瓶盖取出一粒,却被一旁满脸兴奋的安染抢了去。

    “这就是上次你躲在这里研制出来的新药?”说着她拿着药丸仔细的端详起来,时不时拿到鼻尖嗅了嗅:“这是做什么用的?”

    苏姈彤的医术虽师承父亲,却有着连她和父亲都看不懂的东西,比如平日里用不到,或者根本就不能用的东西,到了她的手里,竟可以变成救人的法宝。

    这个地牢原是灵絮谷的地窖,因着这处地窖紧挨灵絮谷的寒冰池,故而地窖里的冷气异常充足,她和父亲平日里就将外面带回来的食物放在这处储存起来,后来被苏姈彤得知后,将这里要了去,生生改成了一个不大的地牢。

    平日里苏姈彤就爱抓些动物关进来,说是要提取动物的血液做实验,她看不懂苏姈彤所谓的实验究竟是在做什么,父亲也猜不透。

    苏姈彤的医毒越发厉害,虽然名义上苏姈彤是父亲的徒弟,可她知道,有时候遇到奇怪的病症,父亲甚至会去咨询苏姈彤。

    每每提到此事,苏姈彤只一语盖过,从不肯多说什么,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不再提起。不得不说苏姈彤确实是他们见过的一个异类,对于苏姈彤研制出来的药,安染总是多几分兴趣。

    “你很快就知道了。”

    对于安染这一反应,苏姈彤早已是见怪不怪了,伸手拿过药丸,捏住男子的嘴强行塞了进去。

    见他咽下,苏姈彤这才松了手,让子骞寻了凳子来,将人紧紧的绑在凳子上,和安染坐在了一旁的软椅上。

    相比苏姈彤的淡漠,安染则是一脸兴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被捆绑在凳子上的男子渐渐有了反应,只见他紧咬着双唇似在隐忍着什么,大颗大颗的汗珠子顺着面颊往下滴落,面色潮红,似是中了媚药一般。

    其实安染和子骞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他们看着看着却发现,这应该不是媚药,或者,这应该不只是媚药?

    因为男子面色虽红,却隐隐呈现青白之色,目光浑浊却透着薄薄迷雾,滴落而下的不止是只有汗水,更多的是眼泪,男子时而挣扎时而无力的瘫软在凳子上,那双紧握的手和额头上,青筋乍现好似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母……母亲……呃……啊……”

    安染观之,兴奋之余又多出几分不明的神色。

    子骞侧目看向苏姈彤,见她面色淡然,未见分毫动容,想到苏姈彤方才提到风廖,心下一紧,莫不是在风廖发生过什么?男子武艺不差,若不是他与少谷主联手,恐难将其拿下,他与少谷主尚且如此,遑论苏姈彤几人,若此人真在风廖做过什么?那……

    思及此,子骞看向男子的目光又冷了几分,暗暗发誓往后决不让苏姈彤独自一人外出。

    “呃……啊……”男子痛苦的声音回荡在三人耳边,身上的衣裳早已湿透,无力的靠在凳背上,目光涣散颇有几分奄奄一息戏的味道。

    这时候,苏姈彤动了,只见她起身走到男子身侧,轻轻将男子侧靠在侧的脸转了过来,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眼底闪过挣扎,张了张嘴却老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苏姈彤也不急,静静的等着,看着,好一会才听到男子结结巴巴的说道:“蓟……呃……蓟……归……”

    龟?再仔细一听,齐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