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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李凌怎样,看戏的那三人就已经笑疯了,丝毫不记形象,干事大人四个大字评价可是一字不落全让他们听进去了,烂,烂,烂呐!哈哈。

    这都不过?李凌有点纳闷这考官是不是家里有钱捐的官了,对不尊重自己的人,李凌也不会不理智的怼回去,低头道了声谢,拿起考卷,走到第二个干事那里。

    往届考场阅卷有着一个潜规则,同是无极同门师兄弟,我不给过,你也就别给过了,大家都好好的共事不是?

    所以当徐有玫徐干事看到递过来的卷子时,想着就应付着看两眼得了,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这,这。”

    与陈考官正好不同的是,徐有玫出身寒门贫家,小时都是在田间,在耕牛背上读书写字,在田间野外修炼,对农家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李凌开篇第一篇文章所说,直中徐有玫心砍。

    “陈师兄,这卷不取?”徐有玫压抑住心中激动,把卷子放下,招呼陈维道。

    陈维正给另一名考生阅卷,听到徐有玫的声音,抬头看着李凌锁眉道:“你怎还留在这里?”

    “学生不甘,还想一试。”李凌恭敬道。

    “陈师兄,师弟倒觉着这卷有过之能。”徐有玫理理胡须道。

    陈维摇头摆手道:“徐师弟,可认真阅过?“”

    徐有玫脸色有些不好了,“信不过吾?”

    “未有!”

    “哼。”

    “两位怎有相阻之卷?”一道声音打断了这压抑气氛,几人转眼看,首座上的江浩远竟带着两位副考官走下来了,脸上带着微笑。

    “五长老。”

    “有何问题,和老夫一同商议一番如何?”江浩远打断问好,直接问道。

    “是这份,五长老请。”徐有玫感觉五长老必然有眼光独到之处,赶紧呈上李凌的试卷。

    江浩远接过,铺开在木岸上,两位副考官跟着凑上来一道观摩。

    江浩远看了几眼第一篇文章,点点头,虽是好文,不过却少了些老成,太直率些。

    翻页,“哦?”江浩远不由来了兴致。

    再翻,亦如比前文强了不少。

    直到看到最后一篇文章。

    “伏惟呈上,今之安天下已二八年矣,初,圣上以武入,以武称,以武定泱泱中原,破之余年,共奈何也?帝谕中,颁明旨,使吾大武如日中天之势,外臣国群来朝拜,实乃中兴之主举。”

    “推贼兵卸外关,居二岁,勿敢加阻,虞君命,君之命,惟天命也,着处又安内,内沿前朝,法促新,智也,君大事许诸将功诺,幸也。”

    “先黑墨者,诛六王,然功不抵失,夫大国灭于天下人,吾君与之比,云泥之别也,弗不,胜万里。何以胜万里?疆域比之黑墨期曾及善多,版图比之汪龙不可畏不大。”

    “莫道酬勤,可怜天下臣子皆为屈先人心表,伏清白以死直兮,为君赎命,群臣呕心血共筑,有何惧何事不成?”

    “谨承于圣上恩,怀于恩师情。”

    黑墨和汪龙都是武国建国之时清扫的两大国,而今的武国有一大片疆土都是黑墨国和汪龙国原来加起来的国土面积。

    江浩远表情随着目光往下扫的同时,从最开始的欣赏,到惊叹,到眯起双眼,此篇,此子,非不是大贤之辈膝下子弟。

    “这样,老夫做主,就给个下等如何?”

    文试不排名次,只给三等,下等说得不好听,但这文试也是算过了。

    江浩远笑着把手中李凌试卷折好收起背在身后,刚才两位同副考官还没看到李凌最后一篇八股文,但五长老显然是不想公之于众了,陈维正和徐有玫互相看了一眼,倒是不由笑了下,何必为了一篇下等文争辩,既然五长老做主也就这样。

    李凌对几等到不看重,只要过,他就想要那十个名额而已。

    再次向所有干事,长老行礼道:”弟子谢谢各位长辈看重,江老,小子退下了。“

    江浩远微笑着点头示意,李凌退步弯腰退出阅卷台,出来后,李凌摇摇头,和大人物对话相处,毫无压力,看戏的三人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武试第一,文试差点翻车,也是这哥三个笑点低了些。

    等一众人散去各自阅卷去,江浩远把背后的李凌试卷拿出来,再折几次,塞在道袍袖口里,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回主位,刚要坐下,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回头看来人,是江三两没错了。

    江三两根本没把手中卷交给别人,一路来到自家二爷爷跟前,交过去,憨笑道:“二爷爷,您帮着看看。”

    走后门没你这么光明正大的,江浩远也只能接过来看看了,“这是人写的?,臭小子,你爷爷知道不打断你的……”

    “哎呀,二爷爷,您看着批吧,我要去找李兄呢。”

    “可是那名叫李凌的小子?”江浩远现在想把江三两脑袋卸下来,看看里面都装些什么鬼东西。

    江三两却自顾拿起江浩远桌上的朱砂笔,在自己卷子上写个“取”字,放在中等卷一摞,转身向刚才李凌的方向跑去,边跑边道:“二爷爷,我先走啦。”

    “三两,回来!”

    “啊?”江三两一脸哀怨回头,连个中等都不给啊。

    只见江浩远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做人要大方些。”

    ……

    “大爷,您就不能大方点儿?”李凌舔舔嘴唇,和这砺剑殿前小摊大爷砍价道。

    大爷摆起严肃脸,义正言辞道:“小伙子,我这大肉包子多便宜啊,三文钱一个,十文钱三个,上哪找这优惠价去。”

    得,算不明白这帐了,李凌掏出九文钱道:“那给我拿三个三文钱的包子。”

    “好嘞。”大爷接过李凌的钱,用纸包了三个包子递给李凌。

    李凌抓起包子要走,刚好之前嘲笑李凌的三人也来买包子,之前听到李凌买三文钱一个的包子,又一起笑了起来,这傻子咋就这么愿意吃亏呢。

    一人拎着钱袋,数出二十文放在包子摊上,“来两份十文钱的。”

    “好嘞。”大爷标志性的回答,包好六个包子。

    李凌心里如同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转眼又看到另外两人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一人还道:“张兄,好算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