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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虽说身家很厚,但此时此刻苏念晴身上却是拿不出吃饭的钱来的。

而且这家餐厅,但是茶味费,少说都要一张毛爷爷了。

更别提是那么多变化着花样的菜色了?

“好的,小姐,感谢两位的光临用餐。您目前一共在本店消费了一十二万六千零八百块钱,请问您是付现呢,还是刷卡呢?”带着职业性的完美笑容,服务员很是尽责地询问着,话语很是谦逊有道。

正当苏念晴在摸索着这顿饭要吃多少钱,自己没有带钱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服务员小姐很快就报出了他们的惊天消费价!

哇那个去……

她就知道这顿饭不便宜!

真要一十二万多啊?

她没钱怎么付?

闻言,苏念晴满眼诧异地道:“我来付?可是,我没带多少钱……”

虽然说付钱的事情,哪一方都无所谓,毕竟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谁付都一样,但是苏念晴知道,薛邵廷是故意要这么做的。

就因为她说了师兄的事情?

他是在跟她闹别扭,所以才会这么幼稚地?

“小姐真会开玩笑,看您的穿着与举止,定然就是一个家事跟涵养都极好的人,怎么会出不起这笔饭钱呢?莫非,您是在逗我吗?”

以为苏念晴是在开玩笑,服务员小姐仍是一脸的笑容可掬,态度优越。

“我没开玩笑,我真没带那么多钱……”看着服务员小姐一脸的诚挚笑容,苏念晴有些为难地如实说道。

她有钱,但钱不在她身上。

全是她的父母在代为打理……

她总不能一个电话打回家过去说:“爸爸妈妈,我今天在外头吃了一顿饭,一共消费了一十二万多,现在手头上没钱,能先给我打点过来吗?”

等等,诸如此类的……话吧?

那得有多脑残?

“这……”闻言,服务员小姐为难了,目光游离向了沉默中的薛邵廷。

这个男人,他长得这么帅,英姿飒爽,身姿卓然,名牌衣服加身的,该有钱了吧?

一个漠然的眼神淡淡地回扫向服务员小姐,薛邵廷用用眼神示意她,他也是个没钱的主。

而后,探寻的目光就瞟向了苏念晴。

挑挑眉,苏念晴定定地回瞪着他,没好气地冷声道:“看我没用,我也没钱。”

“很好,这位小姐,我们不打算买单了,请你报警吧。”在得到了苏念晴的答案后,薛邵廷很爽快地给了下文。

然后,苏念晴风中凌乱了。

接着,服务员小姐笑了。

但听着薛邵廷如此一番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两个是在吵架斗嘴,置气跟开玩笑的趣味很足。

于此,服务员小姐便很贴心地撤回了那张账单,朝着他们两个轻声笑道:“两位请慢用,我一会儿再过来收账。”

语罢,便徐徐退下,末了还是不是地朝着他们两个投过去很是暧昧羡慕的目光。

触及服务员小姐的眼神,苏念晴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吐槽了。

没好气地白了薛邵廷一眼,苏念晴在心底里叹了口气,万分无奈地道:“你到底想怎样?”

“吃饭。”淡淡睇她一眼,薛邵廷只淡淡吐出了两个字来。

末了,复又说了一句:“付钱。”

眉头抽了抽,苏念晴将身子往后倾斜过去,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薛邵廷,大有跟他耗下去的意味,白了他一眼,道:“我没钱,你把我卖了也没钱!”

笑话!

她会没钱?

神来医馆每个月高达六位数的RMB那是妥妥的!

甚至于,她都连同顾庭开了家药草基地了,最近工程开工很是利索,估计不到两个月可以全数收工,接着就是处理药田、栽种、收割、销售等等的示意了。

那么长远的利益摆在眼前,她跟他哭诉没钱?

嘴角禁不住勾起一道优美的弧度来,薛邵廷黑眸噙笑道:“那也得卖得出去才行。”

这话是在损她?

眉头半挑,苏念晴很是不悦地道:“我卖谁都不会卖给你!”

“那可不行。”薛邵廷唇角扬起的弧度更深了。

“为什么?”苏念晴问道。

秀美轻扬,薛邵廷道:“我薛邵廷的女人,岂是能容许他人来染指的?”

心下一顿,苏念晴怔怔地看着他。

他眸里的星光点点,却是比任何的烟火都要璀璨的。

斗嘴虽是斗嘴,但他始终都是以对自己好为出发点的……

想到这里,苏念晴忽然就不觉得心里有梗了。

“好了我,我们不吵架了。”举了双手,苏念晴算是先示弱了,轻声妥协道。

“知道自己错了?”薛邵廷顺藤摸瓜,顺着杆子往上爬。

挑挑眉,苏念晴反问:“你觉得呢?”

“那账还是你来付。”一脸的恍然大悟,薛邵廷声色淡淡地道。

“……”苏念晴明眸善睐地看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各不示弱,气势凛然。

但是最后先败下阵来的,是薛邵廷。

妥协了,薛邵廷很是自觉地为自己的幼稚行为买了单。

是他最近处理的杂务多,烦心事多,操心事多……的缘故,而导致自己的行为愈来愈是往回退了吗?

“罢了,不跟你玩闹了。”叹口气,薛邵廷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终是叫来了服务员,自己付了帐。

而后带着苏念晴,在服务员一脸羡慕的眼神中,缓缓离开了那家店。

**

今天,似乎是个不太好的日子。

从那家餐厅里出来,坐到了车子上后,薛邵廷的身体就开始发烫了。

苏念晴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这才恍然想起,这是第二个月的一号了!

是发病了?

但是薛邵廷的身体除了发烫外,神智仍然清醒。

既是心蛊,就必须有其源头!

土鳖一钱(烘干)、乳香、没药、血蝎钱,大半复(生用),当归(酒浸),巴霜、砂、雄黄、香甜瓜子……

脑海里,中医药方现出,但是苏念晴却是觉得没用。

记忆之中,薛邵廷所中的蛊毒,与一般的蛊毒甚是不同。

他身上的毒,似乎是与身俱来的?

鎏金针在手,苏念晴犹豫了下,但还是缓缓给他施了几针。

金针所到之处,却是被一股看不见的外力所阻挡……

“我没事。”单扣住她的手,薛邵廷淡然说道,脸色却是潮红一片的。

“可……”张了张嘴唇,苏念晴方要再说些什么,却是被薛邵廷给嘘声打算了。

“嘘,我累了,让我靠着休息一下就好。”伸手揽住她的腰身,薛邵廷疲倦地阖上了双眼。

方才在餐厅,他也没吃什么,这会儿只觉得很是累倦,就想睡上一觉。

知晓薛邵廷的身体状况,苏念晴没有勉强他,只是反手抱着他,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让他可以舒适地靠在自己身上稍作休憩。

心之一蛊,前世之因……

久久地,苏念晴的脑海里陡然浮现出了这几个字眼来。

难道,真的是前世今生吗?

自打她重生以来,好像凡事都与‘前世今生’这四个字所脱不了关系呢?

师兄是重生人;

师傅对一切又好似了若指掌;

秦之航是上神,恢复记忆后,告知她是他让她重生的;

姬煌对自己的态度又一直阴晴不定,好似自己招惹了她一般?

太多太多的疑团,有时候好像要解开了,但有的时候……又好像被另外一团迷雾给笼罩了回去?

到底,自己何时才能给得知一切的始末?

难道,真要等到她修炼成仙的那一天方才可以吗?

带着疑惑,苏念晴一路陪着薛邵廷,并没有回去学校,而是去了他家。

霭麟锦园里,薛丽璇并不在家。

将薛邵廷给搀扶到了他的房间里,让他倒在床上去睡。

许是因为是在发病期的缘故吧,薛邵廷异常地很是安静,几乎是一沾到床榻就沉沉睡过去的。

但饶是如此,他身体的温度却是异常滚烫骇人的。

她记得青玄曾对她说过,心蛊是最为难以根除的一种毒,当中毒者的身体温度发热到一定的程度的话,那就表示那个人已经是毒素攻心,药石难医了!

但是她解决不了他体内的蛊,他的身体好像有意识的一般,很是抗拒她的各种治疗。

她的针,连近他的身都是异常艰难。

给他盖好了被子,调好房内的冷气,再给他服用了几颗护心丹与降热丸后,苏念晴这才出了他的房门。

进了一趟空间,苏念晴取了一杯水出来。

但是,当她再回去的时候,薛邵廷那厮……居然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喂,薛邵廷,你在哪里啊?”开了一盏昏黄的灯,苏念晴在房间里逡巡了一圈,却是没有发现薛邵廷的身影。

心下一个焦急,苏念晴便打算跑出去房间找他,喊道:“薛邵廷,你在吗?在的话哼个声啊,我找不到你。”

“嗯……”

角落里,忽地传来了嘤咛一声。

苏念晴心下一惊,步伐一个迅疾便循着声音的来源处跑了过去。

然,窗户边的一个小角落里,薛邵廷正蜷缩着身体将自己抱成一团,眉头已经凝成了一簇,模样甚是痛苦。

“薛邵廷,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啊,快让我看看……”被薛邵廷的样子吓坏了,苏念晴心下一惊便想去把他的脉,但却是被他死死地用手扣住。

苏念晴动弹不得,一脸的焦急。

“薛邵廷,你别闹了!快让我看看你的脉!”但见他仍是不肯松手,用劲还越来越大,几乎要将她的手给捏碎,苏念晴顿时就急了,赶紧腾出另外一只手去将她扶了起来,而后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但,无论她怎般尝试,薛邵廷就是不肯撒手,就是不让她给他把脉。

这一刻发病,是他最为脆弱的时候。

不能看,不能让她把脉,一旦她看到……那么,自己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的确,他中了心蛊。

早在前世就已经被种下,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