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冲秦陌笙抛了个媚眼，一双秋水剪眸里是明显的勾引的味道，江迟暖愣住，她站在一旁，一脸平静的看着调情的两个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底里有种隐隐约约酸涩的感觉，就好像最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让她的心脏微微的痛，像是有细细密密的针刺着她心脏最柔软的位置。

可是她控制的很好，那唯一的一丁点情绪也被她细心的收起来，一丝一毫都没有表露。

她就那样平静的站在那里，一副好以整暇的样子，有些悠闲，她抱着手臂，看着面前几乎要贴到秦陌笙身上的女职员。

秦陌笙余光偷偷的看过去，看到的就是那样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江迟暖。

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仿佛看到的就是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面对这个勾引他的女职员，江迟暖竟然没有一丁点吃醋或者不舒服的样子，她是那么平静，平静的甚至让他觉得心里一阵冰凉。

她的平静让他的心一瞬间狠狠地疼痛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一盆冷水，顺着头顶兜头浇下，那种从头冷到脚的感觉，仿佛一瞬间将他心底里最后一丝希望都冻住了。

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江迟暖根本一点也不在乎他，一丁点也不。

心底里突然升腾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挫败感，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有些悲哀，他就像是一个小丑，在这里手舞足蹈，可是她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果然，他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失败的人。

女职员当然没有感觉到秦陌笙突然的情绪低落，还沉浸在刚刚被秦陌笙要电话的喜悦之中，她更加卖力的扭动着纤瘦的细腰，丰满的双峰在秦陌笙的眼前晃动，解开两颗口子的白衬衫几乎包裹不住她丰满的胸部，身体扭动的时候，她的衣服像是要爆裂开来一样。

她一向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该瘦的地方瘦，该丰满的地方丰满，她有信心她的身材可以让任何男人把持不住。

她以为秦陌笙的沉默是因为被她迷住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大胆的伸出手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上他宽厚的肩膀，轻轻的摩挲。

“秦先生，不知道你今晚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吧，好不好？你不是说喜欢我泡的咖啡吗？晚饭过后，你可以到我家里来，我请你喝我亲手泡的咖啡。”她妩媚的笑着，搭在他肩膀上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肩膀，带着若有若无勾引的味道。

秦陌笙的拳头渐渐收紧，心底里的冰冷一点一点的侵蚀了他，胸口闷闷的疼痛，那种痛的快要窒息了的感觉，仿佛是一只手将他的心脏捏紧，用力的碾压揉搓，让他的心最终血肉模糊。

他一个用力推开几乎要扑到他身上的女职员，那女职员一个趔趄，尖叫着倒在地上。

她跌坐在地上，脸上是震惊的表情，大概是没有想到秦陌笙会突然之间这么粗暴的推开她，她惊讶的大张着嘴巴，那样子竟有些滑稽。

“秦……秦先生……”女职员委屈巴巴，仅仅愣了几秒钟，又开始娇滴滴的撒娇，一脸委屈的样子，精致的脸上是楚楚可怜的神情，不得不说，真是个惹人怜爱的美女。

只是秦陌笙似乎并不吃这一套，他的脸色冷的像是一块冰，一双眼睛里是火烧一般的愤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疼痛，他突然变了的脸色把跌坐在地上的女职员吓到了。

“秦……”她刚想开口，就被秦陌笙粗暴的打断：“滚！”

女职员愣住：“你……你说什么？”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刚刚那个温柔的看着她，说喜欢喝她泡的咖啡，还留下她电话号码的温柔的男人，此刻竟变得如此可怕，像是一直要吃人的野兽，眼神里透着阴森森的光，让她不寒而栗。

秦陌笙眼神更加可怕了，薄唇轻启，声音冷的像是带着冰碴，阴森森的钻进每一根骨头的缝隙，女职员听到秦陌笙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

“滚！”他皱眉，眼神可怕，“我叫你滚，你没听见吗？”

她愣住，不敢多说话，只能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匆匆离开，一秒钟也不敢多留。

她不明白一个几分钟前还温柔得像是水一样的男人，为什么可以突然变得像是可怕的恶魔一样，冰冷得让她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被冻住。

原来传言是真的，秦陌笙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男人。

女职员狼狈而慌乱的离开，一旁的江迟暖慵懒的站在那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见秦陌笙阴晴不定的换了一张面孔，还把刚刚那个小职员赶走，她笑了笑耸了耸肩：“看来秦先生你现在心情不太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转身要离开，却被秦陌笙叫住。

“你站住。”

他的声音依旧冷冷的，带着压迫的味道，让原本面色平静的江迟暖不争气的有些腿软。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一些，她才不能这样没骨气，怕他干嘛？难不成，他还能把她吃了不成？

这样想着，她的心情轻松了一些，却在转过头对上他一双冰冷的眼睛的时候，不争气的几乎站不稳。

心脏再一次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个男人，还真的是有种压迫人的气场，每次和他四目相对，她的心情总是没有办法平静。

她鼓足了勇气，看着他，不卑不亢：“秦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长腿一伸，秦陌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江迟暖面前。

看着他踱着步子向她走过来，那一瞬间，江迟暖再次不争气的腿软了。

秦陌笙一步一步离她越来越近，江迟暖只能抬起头看着他。

他好高，身材有些娇小的江迟暖需要抬起头才能看着他，她仰起头，就看到秦陌笙一张冰冷的脸，那种感觉似乎一瞬间压迫的她无法呼吸。

她咽了咽口水，突然不争气的有些想逃。

“你……你要做什么？”她的声音里透着若有若无的慌乱，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秦陌笙还是那个秦陌笙，他的气场是与生俱来的，永远充满了压迫感，即使她准备的再充分，都没有办法让自己在他的面前保持冷静。

秦陌笙越靠越近，一张冰冷的脸居高临下的对着她，两个人的距离近的她几乎能够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好闻的薄荷般清凉的香气，这种熟悉的味道让她几乎迷失了自己。

他身上的味道没有人比她更加熟悉了。

一直以来她都说不上是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薄荷的味道，或许是香水，又或许是沐浴露，总之这种味道，从她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他的时候，她就闻到了，而且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变过。

那一瞬间，这种薄荷的香气竟让她的心微微的酸了一下，眼眶热热的，涨涨的，她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抑制住自己不争气的情绪，她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仰起头，鼓足了勇气看着他，四目相对，他深邃的眼睛像是一片大海，望进她的眼睛里，让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那双眼睛里，蕴藏着太多太多的东西，像是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心。

那双眼睛里，有隐隐的心痛，浓浓的疑惑，甚至还有让人看不懂的一些情绪。

他就那样盯着她，良久，才轻轻的开口：“江迟暖，为什么？”

没有任何铺垫，他就这样直接扔出这一个问题，把江迟暖问的愣住。

“什么？”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怎么突然问她为什么，什么为什么？

他紧盯着她，他想问她，为什么要和秦纪言在一起，他想问她为什么这么快就把他忘了，他甚至还想问，她就这么放弃他了吗？她就这样不爱他了吗？

这些都是他想问的，可是……

他看着面前的江迟暖，面前的这个女人，不仅仅是他二叔的女人，她还是他仇人的女儿，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再和她有任何纠葛，他应该离她远远的，他们甚至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可是当他看到她的时候，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向她靠近。

他觉得他可能是疯了，因为江迟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狼狈的疯子，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潇洒。

他紧紧的盯了她好一会，那些大段大段的问题，却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资格，他们两个终究是有缘无分吧，纠缠了那么多年，最后两个人还是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事情都是没有道理的，就像他和江迟暖。

曾经她付出一切爱他的时候，他自私，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所以把她伤的彻彻底底，让她遍体鳞伤的离开，他这才明白她的重要，可是辗转到现在分分合合，两个人甚至成为了仇人。

可能从第一次分开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两个不会有好的未来。

一切，都只能留在记忆中了吧。

秦陌笙就那样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几乎快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他的眼神让江迟暖愣住，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有种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