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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好过你们什么都不说。”

钱昀当然是没有办法理解的。

他想着,大概孙瑾姿是个女子,就算平日里再怎么厉害,也终究只在一方后院之中,这其中的干系的利害她大概还不太明白,所以,他又开始给她说着。

“这话我可是给你放在这里了,这事儿,若是再传出去,宫里头该问了。”

他瞅着,这两日,皇上的身子骨好像好了许多,凭着他往日里对晋楚裴的偏见,这回大概不会手软了。

“舅舅也知道这不是真的,对吗?”

钱昀白了她一眼:“这些事情,真真假假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怎么说,你要让别人怎么说。”

反正真假就在别人的说法之中。

“别人现在就是这样说的,说我们王爷花心,没良心,开始的时候,真心求娶,娶过玩弄过了,嫌弃了,就要把她给扔掉了,而且,还十分的狠毒,把用在战场上的那一招全都用在了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孙瑾姿抑郁着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那你说说,你们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钱昀也不知道事情到底如何,他只是凭借着本能,还有对孙瑾姿和晋楚裴为人的信任而相信,那些在外面流传着的事情,不是真的。

孙瑾姿眨眨眼睛:“此事,说来话长,我该从何说起了?”

钱昀刮刮她的鼻尖:“长话短说,从头说起。”

孙瑾姿吐吐舌头:“好啊,是这样的。”

当即就将从庄皇后想要算计他们祈王府,但是派过来的人全都被他们一网打尽,一个送消息的都没能留下来。

这才会想到送一个女人到晋楚裴的床上来,如果能得宠爱更好的分化他们夫妻二人,如果不能得宠爱,反正也是皇上赐的婚,他们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如今这样,也都是没有办法的。

“你家王爷到底有没有弄人家姑娘?”

好好的一个姑娘出嫁前还是好好生生的,这一出嫁过去,就变成了这样了,若是说他们祈王府没有什么猫腻,这谁相信啊?

“没有,我用我是钱府的外孙女来起誓,我家王爷压根看不上她。”

倒是她时不时的要去勾引晋楚裴。

“我不是问你家王爷有没有看上她,而是想要问你,他有没有把人家弄疯,用的什么手段,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后果。”

这一点刚刚孙瑾姿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就是没有提到。

“呃,是她自找的,她想要算计我们,老是打扮花枝招展的想要……王爷讨厌她,警告了她好几次,让她不要靠近我们,但是,她仗着庄皇后在她身后给她撑腰,就是不听话,一而再再而三的进我们的院子。

王爷嫌弃她弄脏了我们的院子,就找人收拾她。”

孙瑾姿低下了头,说着,好像,的确有些不对劲,他们那样做是不是真的有些太狠心了一点。

毕竟人家虽然是坏女人,但是不是还没有来得及作恶吗?

“然后……哎呀,其实我们也没有想过要把她怎么样,只想着,坏了她的身子,就把她给远远的嫁了出去,我连嫁妆都替她备好了。结果谁想得到啊,她疯了。”

想男人想疯了。只怕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哪个男人上了她,都得让她疯。

那是一种潜伏身体内部的疯病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我知道了,如果这样一来的话,也怪不了你们,是她作死。”听了事实真相的钱昀反而平静了。

“她那么讨厌,你们要那样做也无可厚非。”

世人皆知,不作死就不会死,她都作成了这样了,要是祈王爷和她的小外甥女再不施展一点手段的话,岂不是要被她吃得死死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她自已有病,与你们没有关系,只是这话是谁传出来的?”

刘府是不可能的吧。

“大概是太子殿下。”

“不可能会是他吧?”太子殿下一天天的阳光而温和,怎么可能会做这样阴损的事情了。

孙瑾姿叹息:“看吧,我的好好舅舅这般的英明神武,都能被他那副假装的模样给骗了,就更不和说那一群有些愚昧的老百姓了。”

当初那事儿,可就只有祈王府和刘府,还有他晋楚轩知道。

祈王府和刘府都是当事人,虽然有仇恨,但是,也都知道这事儿是不能够随随便便的传出来的,毕竟,因为一个女人就有损两府的名声,这事儿,不仅是祈王府完全不会做,就连刘府,他们也不会做,只有自认倒霉。

但是,晋楚轩就不用顾忌这一层了。

他把这事儿一传出来,再让人稍微写上几笔,那么这事儿,就完完全全打击了晋楚裴。

而他只不过失去了刘府一家子的这些棋子罢了。

不过,他大概也是不会在意刘府这一颗并没有什么大用处的棋子的。

“还真是阴损了。”

这样的阴险毒辣,也不怕以后会责及子孙后代。

“只可惜了你们祈王府被他连累成了这样,还不能出面说一句。”

听了真相后,就连钱昀也觉得,此事好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怎么说了?说他们没有娶刘府二小姐?

怎么可能,那可是圣旨赐婚。

还是说,他们没有虐待人家刘二小姐?

那她是怎么疯的?

想男人想的疯的,特么谁信啊?

所以,他们祈王府现在这样沉默反而是有效的。

等到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老百姓们很快就会忘记这一回事了,等他们忘记了,祈王府再想办法去解决此事,那会儿,不用顶着流言蜚语就好多了。

“但是,你们这样做虽是对的,可是你可知道如此长期以往的话,对于祈王爷在百姓中的名声还是有些不太好。”

原本祈王爷在百姓中都是褒贬不一的。

大家或者这样说,那样想,有的认为他功劳卓绝,毕竟立下的都是军功,都是为了保卫国家而做的。

但是有的人却认为他为了立功,杀人无数,实在是太过于凶狠了一些,害怕他当政了,当时候,百姓们都没有安下平和的日子过。

……

“王爷说,对一个人的评定,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已要有那个实力。”

只要夺下大位,还是上面的人怎么说,下面的就会跟着说。

因为那些跟风之人,他们永远都只会墙头草,没有自已的评价的标准,永远都是别人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听,怎么跟。他们根本没有自已的想法。

因而,这些人的舆论正是最好引导的。

“王爷有此胸襟,倒是我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钱昀摇头失笑。

他也是太着急了一些。

“舅舅也是关心我们,我会向王爷转达舅舅的关心。”

孙瑾姿弯腰道谢。

“日后还有很多要麻烦舅舅的地方,还希望舅舅到时候不要推辞的才好。”

钱昀大概知道孙瑾姿和晋楚裴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他表示没有什么不好。

反正这个世界,这个朝代,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你若是没有本事,那就活该你被这个社会淘汰。

与钱昀的说话时间结后,孙瑾姿看看天色,有些晚了,便想回家了,于是去拜见了钱君豪和柳氏。

“外婆,外公……”孙瑾姿就跟个小女孩一般,看到柳氏伸手,就撞进了她的怀里。

好久没有被外婆抱一抱了。

她还真是有些想念她了。

“我的小宝贝。”

柳氏抱着孙瑾姿,心里想的全是她小时候招人爱的模样。

“姿儿,京城里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钱君豪知道自家儿子已经找她说过话了,见他们两个人的脸色都很寻常,他就知道,他们大概并没有遇到什么真正可怕的事情,本不想过问,只是这到底还是他最为心疼和喜欢的外孙女,便又忍不住想要问一问。

孙瑾姿连忙站直了身子,束手而立,如同小时候被钱君豪训话的时候一般。

“行了,姿儿,你外公只是与你说说话,你不用如此当真。”

柳氏瞪了一眼自家夫君,自已的外孙女面前,怎么这么严肃凶狠。

钱君豪摸了摸鼻尖无奈的笑着:“姿儿啊。”他的声音已经不自觉的降低好几个音度。

听得孙瑾姿不由得捂着脸含笑。

“外公,您说。”好不容易把笑憋了回去,孙瑾姿看着自家的外公,笑得十分的温和。

“我老了,有些事情,虽然帮不上你们,但是,如果你们需要用到银子什么的,我们钱家还真有。”

钱家姓钱,如今靠着海上的贸易,还真的赚了个盆满钵满,说起话来,做起事来,自然是十分的大气。

“我先行谢过外公。”以后王爷想要图谋大事,还真的万万不能缺少了银两的支持。

孙瑾姿在柳氏和钱君豪面前又好好的撒了一番娇才走。

走之前还去了一趟钱氏那里。

钱氏是个妇道人家,可比钱昀和钱君豪两个人好打发多了。

孙瑾姿只陪着她带了一会儿小弟弟,哄着他喝了奶,睡了一会儿,钱氏就将之前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娘啊,你自已在那里小心自已的安全,尽量要少出门,出门也得让人多陪着你。”

不能再如以前那样了。

现在他们孙府已经不是原来的孙府了。

“我省得,你爹现在也出门出得少了,他啊,总说,现在丢不起那个人。”

不出门更好。

有很多的危险就不会找上来了,也好。

“你有空还是回去看看吧,你爹现在变了。”

不像以前了。

一个人做官的时候,有很多的杂事要去操心,就算做得再怎么样,也总是揪着心的,不做官的时候,一个人的心境自然是要平和许多,总是可以淡然的与人相处的。

“娘你是不希望爹爹再入朝为官了吧?”

看钱氏脸上最近都红润了许多。

对于孙瑾姿的话,钱氏也没有犹豫,一口接下:“可不是嘛,有时候啊,我可真是不知道,做官会有什么好的,怎么就那么多人心心念念的总想要做官了?”

除了能够带来足够的财富,还有地位之外,亲情、友情,还有用什么都换不来的快乐与幸福,一样都没有。

“那娘就跟爹爹好好的过日子。”

她在城外之前就买了一栋宅了,里面有温泉,旁边还有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或许他们在京城之中住得久了,烦了,也可以搬到那里去玩玩儿。

孙瑾姿将这事儿记下,与钱氏说了说。

“这会儿孩子还小了,再过些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