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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那个也同样温柔,对他百依百顺的钟氏去了哪里?

那个丞相府里,半边绿纱,半边清碧的钟氏去了哪里?

“你……”孙富平的手指指着钟氏的鼻尖。

只见她也同样的抬手,直接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指。

“哼,你都变了,我为什么不能变?你以为你现在还有翻身的机会吗,我告诉你,我父亲已经派了人过来了,这一次,你惹怒的可是皇上,他不会再帮你,我父亲都不帮你了你,在这里,你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你了,所以,哈哈……你就等着做一辈子的贬官,草民吧。现在,我要休息了,恕我不远送。”

钟氏冷冷的讽刺完他,就转身进了内室,她现在要赶紧着回去收拾东西,过不了多久,就连这栋御赐的宅子也会被收回去了。

他孙富平,曾经的户部尚书,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很快就要沦为一个没用的人了。

而她,堂堂丞相之女,若是在这个时候,还要跟着他的话,她就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二品夫人了,而是一个平民百姓的妻子。

因为夫贵妻荣,她的诰命和她的荣耀都会随着孙富平失去的官职而失去。

“我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钟氏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思考,自已收拾了自已的东西,甚至连着自已陪嫁来的下人们都号召在了一起。

“你们把我的那些嫁妆物事都赶紧的给我收拾好了,大件的抬不走的,不许随便弄,一定要把它在嫁妆单子上面勾画出来。

待到我回丞相府里,再派人过来按着单子取换。

若是这其中出了任何的差池,你们就小心一些。”

“是……是夫人。”所有的下人都是见识过她的厉害的,此时看到她,哪里还敢再想别的了。

这样一番威逼利诱之后,所有的下人们都耷拉着脑袋,看着再听话不过了。

交待好了这一发,又安排了一下其他的事宜,连着她的大儿子也给通知了一声,她就带着陪嫁的几房人连夜回了丞相府里。

也相信,不管孙富平在皇上那里犯下了再大的罪过,只要她的丞相父亲还在,那么,她就知道,那些人不敢拿她怎么样。

等到孙富平接到府外管家们的消息之后,才去了钟氏住的院子。

里面还真的就是人去楼空了,连一点小小的东西都不曾留下来过,可知,她走得有多干脆,有多让人生气。

“你们……没用的东西,谁让你们放走她的?”

他富贵的时候,他掌权的时候,她不去想她一个丞相之女了,也不去想,他曾经有过一个正妻的事情了。

现在,她落魄了,眼看着就要被皇帝惩罚了,她倒是想起来了,这就跑了。

“追,追上她。”不管怎么样,她跟着他享受过他的荣华富贵,那么现在她落魄了,她也必须得在身边跟着一起过。

她以为她跑到丞相府去,就能说明什么了。

这整个京城之中,有谁不知道,她钟氏是他孙富平的妻子。

她说是执意要那样分得开的话,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追……追不上了。而且,他们有……有丞相府里的府兵保护着。”

他们尚书府里的家丁就算是追了上去,也全然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这样一来,又何必如此了。

“哼……贱人,我要……我要休妻。”

孙富平暴怒了,大喊一声,趁着这个当口,他就把她给休了,看看那边的人还有什么说头。

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孙富平在冲动之下,的确做了这样一件事情。

他写好了休书,至于罪名嘛,就是不懂得伺候丈夫。

这夫字,可是比天还要多一横了。

一般的妇人若是摊上了这样一个罪名,那以后的日子大概也不太好过了。

毕竟,这女人嫁人嫁人,自然是要相夫教子,伺候丈夫,教育孩子的,这其中一样做不好了,那以后可还有人敢要不成。

孙府的这事儿闹得有些大。

到了第二天上午的时候,京城的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祈王府里,孙瑾姿吃着桌上的水果,看着晋楚裴在擦拭长刀。

“这事儿,孙家可是又出了一次名了。”

纵观这大晋皇朝的历史长河之中,素来都没有一个女人活到四十多岁还要反过来被夫家的人给休了。

今日里算是见识到了。

“姿儿何必管那些。”晋楚裴抬头朝她挑眉。

左右不过是钟氏与孙富平的事情。

“我只是为了母亲不值得,那样的一个男人,虽然女人做错了事情,不原谅便不

原谅,却也不至于如此的让人家出丑。”

沈华灼突然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现在他能够为了虚无的面子休了为他生儿育女的钟氏,可想而知,我母亲在她那里估计也是一个什么都算不上的人。”

一旦孙富平若是有了什么机会的话,他估计会再一次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来。

因为他就是一个小人,一个彻彻底底的小人。

他的心里想的从来不是为别人着想,而是所有的人都必须要顺从他,都得为了他所有利益往后面退去。

谁也不许多说一句话,不然的话,就是忤逆他。

“别想那么多,他若是真的敢欺负岳母,本王不会放过他。”

这敢对岳父放这样的狠话的人,大概也就只有晋楚裴一个人了。

不过,这样的事情,就连孙瑾姿这个做女儿的都觉得说得有道理。

晋楚裴说时候,这才更没有顾忌了。

在他眼里,孙富平从来都没有过地位。

而且,凭借他的身份,若不是看在孙瑾姿的份上,他必定是有些拿不住的。

又或者,早就已经出手了。

这能忍着,还是看在孙瑾姿的面子上。

“主子,兰神医让属下给你带来这封信。”

“兰神医,他去了哪里?”

沈华灼有些激动。

兰一弘为人不怎么的,性格也乖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与她的关系很铁,就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一般。

“远游了。”晋楚裴已经把信拆开来看了,兰一弘性子那个样子,虽然很多时候有些不靠谱,但是,某个人一旦被他认定了是他的朋友,他就会对那个人尤其的好,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好喝的,他都会带他去。

“包裹他带了没有?”沈华灼担心的是,他上路的时候,银两那些东西,是否充足。

总不能让人家跟着他们来了一躺京城,甚至连逛都没有怎么逛过。

这般想想,孙瑾姿只觉得有些后悔。

“当初,该好好的带他出去走走才行。”晋楚裴暗自嘀咕着。

“带了,装了银子,还有那套装着换洗衣裳的包裹也拎了。

虽然孙瑾姿没有当面对他说那是为他准备的。

但是,他的脾气倒是很直爽,把她用心藏的东西都寻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