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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楚裴和孙瑾姿此时两人的眼神和目光从未有过的认真,但是气氛却是再融洽不过了。

清修跟着疾风二人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但是映在火光之中的两张泛着自然红的脸。

“殿下,大半夜里的,不敢闹出动静来,只找到几只野兔。”

疾风举着手上的野兔晃了晃,他们已经拔毛,洗干净了,现在串好了,就可以放到火上去烤了。

孙瑾姿看星星正看得性起,见他们回来了,连忙就要从晋楚裴的身上下来,却被他的大手紧紧的把纤腰扣住了。

“姿儿就将就着坐吧,我这大腿总比树叶软和。”

孙瑾姿有些诧异的看着晋楚裴。

他……他这样冷面冷情的人,是怎么当着他的手下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不怕他们看他的笑话吗?

可是,一旁的疾风和惊雷好似根本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一般,很自然的在一旁的草堆上面坐下来,一人搭着篝火架子,一人在用树枝穿着野兔。

只有清修,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面前的小两口。

这就是六皇子了,他们的感情原来真的已经这么,这么好了。

他早就没有了希望,又何必还在兀自挣扎了?

清修有些默然的收回了目光,专心地看着自已手上的野兔,发了一回呆,也学着惊雷的样子烤起野兔来。

他们之前就听过司马洪的人说起过这里,早就做了要野餐的打算,因而,惊雷十分恰当的准备了盐巴,还有一些简单的调味料,此时洒在被烤得“滋滋滋”作响的野兔身上,闻着,一阵阵香味漫出来,十分的诱人。

惊雷烤好的第一只兔子自然是递给晋楚裴的。

而晋楚裴毫无意外的撕下了一只兔子腿递到了孙瑾姿的手里。

孙瑾姿摇头,示意他先吃,晋楚裴摇头笑笑,就直接拿了兔子腿塞到了的嘴里。

还有眼神示意她,如果她再不吃,他就有可能还会采取别的方式来喂她。

就好像以前她昏迷过去,没有办法喂药的时候,他用嘴巴喂过的药。

孙瑾姿脸上一红,连忙低头道谢,小口的吃起来。

幸好,火光很亮,烤得人的身上很热,及时缓解了她的不适。

也让人看不出来,她的脸红到底是因为火太热,还是她自已被晋楚裴撩拨得害了羞。

大家吃饱了之后,便各自找寻着地方,要将就一夜。

晋楚裴却突然看着清修,皱着眉头道:“那药方子上面的药材,你是否已经全部都调查过了?”

清修脸上一红,有些着恼,六皇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表示他不相信他吗?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镇定的点头。

“的确已经验过。”

“你是怎么断定它便是寒毒的解毒方子的?”

晋楚裴并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不相信清修的意味,他只是单纯的不明白,想要知道。

听闻此言,清修有些意外,他深思了一阵方才开口:“说实话,其实,我并不知道争寒毒的方子,当时验的时候,只是看这些药材都是对寒毒有缓解的,而且,也与我师父之前设定的解毒方子有几分相契合,便猜测着大概就是解毒药方。”

晋楚裴听得眉头都拧到了一堆。

“此事关系着姿儿的性命之事,不能用猜测和大概,孤只想确认一番。”

当时验方子的事情,是交给了惊雷去办的。

此时的惊雷坐在一边看着清修和晋楚裴,他有些惭愧。

他也不懂啊。

孙瑾姿听着,却是无奈的笑了。

坐在这里的这些人,疾风是上辈子为了保护她而死,而清修,上辈子也对她一直都很好,而且,她也隐约知道他对她的一点点的小心思,她相信,他不会故意害她。

而惊雷,也不用说,上辈子,他也一直都是跟着晋楚裴的,直到晋楚裴被围在六皇子府里,他也一直都在他的身边,恐怕也跟疾风一般,难逃保护主子而死的命运。

而晋楚裴,她的夫君,就更不用说了,他一直待她如珠似宝,而且问题也是他发现的,他更加不可能做出任何对她不好的事情来。

所以,这里的人,她都相信,但是,很明显,这其中还是出了问题。

“我们都小瞧了司马玉珠。”孙瑾姿晃晃头,一头的秀发轻轻的晃动着。

只有这么一个解释,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意外了。

“是,她还曾经找我……做了一份药方子,是关于你给他们东楚皇帝下的毒的事情。”清修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到了那件事情。

说到此,孙瑾姿也想到了。

她放在大佛眼睛处的药方子,好似还真不是她之前写下的那一张。

“是你替她换下的?”

孙瑾姿看着清修。

清修点头。

“她说,那是你答应过她的,只是你急着要走,她到处找不到你人,便让我帮她再写一张,并且,还让我改了一味药,说是东楚皇帝,对那一味药有些过敏。”

“糟了。”晋楚裴最先反应过来。

孙瑾姿无奈望天。

再低下头来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清修。

他的医术很好,但是,一直都被季子神医带在身边学习医理,出来历练得机会太少了,以至于,他长了这么大,都还没有真正的见识过人心险恶,也没有见识过那些乱七八糟的阴谋诡计。

所以,他才会就这般毫无避免的上了司马玉珠的当。

也真正是为难了司马玉珠,孙瑾姿身边的所有人都被她挨个的算计了个遍。

“殿下……我想起来了。”孙瑾姿刚开口,就立马止住了,她想起来了,上辈子的时候,司马玉珠是做了东楚的女皇帝的。

但是,这话,她不能说出来啊,她不能当着晋楚裴的面说。

如果这样说的话,岂不是就意味着,她是一个重生之人,她难道就要现在把她此生最大的秘密暴露出来吗?

“你想起什么了?”晋楚裴小声的问着。

林子里一时之间也很是寂静。

“她想,她想取代咱们控制住东楚皇帝,然后是不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孙瑾姿想了想,脑海之中的例子。

“不无可能。”

如果司马玉珠将他们给东楚皇帝的解药给换了下来,那么,很明显,她就是想要控制他。

就好像之前她拿捏着孙瑾姿一般。

“我们回去,我们暂时不回大晋了。”

他们得阻止司马玉珠。

孙瑾姿心中的想法十分的强烈。

“姿儿,那些事情,咱们可不可以不要再去管了……”毕竟与他们无关。

“那……再看看吧。”孙瑾姿并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但是,她的心里却一直在想着要说服晋楚裴。

“先等清修再研制一番那张药方子,若是真的有异,咱们必定是要回去的。”

晋楚裴的心里和眼里,就只有那张药方子,就只有孙瑾姿的安危。

其实晋楚裴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心里其实也已经做好了要杀回去的准备。

因为司马玉珠连她的亲生父亲都可以欺骗,那么,骗骗他们就更是小事一桩了。

到了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霞光从东边缓缓的映射出来,十分的闪亮。

孙瑾姿看着那抹霞光,眼神明亮地看着晋楚裴。

晋楚裴不解的看着她。

孙瑾姿的目光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话,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殿下,师姐,恐怕我们必须回去了。”清修摸着他一直贴身藏着的药方子。

“你们之前不说的时候,我心里是有一些疑虑,但是,你们说了之后,我才细细的研究,这里有一味药,果真是有些小小的问题的。”

至于问题在哪里,却还不好说。

“我想这就是司马玉珠拿药方子来糊弄咱们的原因所在了。”

这张药方子上面的药其实有一些很常见,但是有一些却很难得遇到,不好搜寻,一颗解药,我们立马就可以试出效果来,可是要等到这上面的药搜寻完毕,她想要利用咱们做的所有事情,都已经做完了,再来用药,就算发现了问题,也已经晚了。

不得不说,女人果真就是最了解女人的。

此时身在东楚京城阮城之中的司马玉珠还真是如此想的,她看着面前的玉奴,举着手中的茶盏,看着上面飘浮的绿色的茶叶,心中无限的愉悦。

“恭喜公主殿下,很快就要心想事成了。”

她给孙瑾姿的药方子是有问题的,这事儿就只有玉奴知道,按照这时间算算,孙瑾姿只怕已经把草药都已经搜集完毕了,恐怕,此时,走在路上的他们都已经在忍不住制药了,这药一旦制出来,人一服用,短时间之内,身体的确会很火热,但是,日渐火热起来,会一直退不下去,时时如此,人迟早就要被彻底的烧死去。

玉奴一边笑着拍马屁,一边却又在心里不停的感慨着司马玉珠的变化,还有她的心狠。

“父皇的药,可弄好了?”

为了避嫌,司马玉珠并没有插手东楚皇帝的解药制作,不过,药方子是根源,源头上面出了问题,他们便是把药制得再好,做得再纯也不过是多了一颗害人的东西。

他们又有何惧了。

“也快了。”玉奴回过之后,便站在了一边。

“大皇子已经出了事情,还有三皇子了?”

司马玉珠想要登上那个最高的位置,自然就要将挡在前面的那些大山都给搬走,若是搬不走的,就直接铲平了它。

而洋洋得意的司马玉珠却没有想到,晋楚裴带着孙瑾姿一行人,却又再一次原路返回了。

因着东楚皇帝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搜寻阮城以外的城池,所以,阮城城内的防御自然就松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