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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的话,此事,属下有话要禀。”

王副将认真起来,办起事来,还是一把好手,此时不过才过去了两个时辰,就已经把事情都查清楚了,甚至,结果都传了回来。

“你说说看。”对于晋楚裴一来,居然不给州府面子,就直接回了院子休息的事情,

“六殿下是坐着马车进的州府衙门。”

王副将把酒杯递到嘴角,掩饰着他嘴唇上的阴险的笑。

晋楚裴此番作为在他看来,便是好色性急,就连上战场,都随身带着女人,甚至来不及招呼大臣和兄弟,就直接去了后院。

王副将的话刚刚落下,就被晋楚轩给挡了回去,而且了还是一口否决:“不可能,老六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他的心里不太喜欢晋楚裴的为人,但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也不是白做的,晋楚裴这么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他一直在旁边看着,不是白看的。

他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而且,他心里有人……不会看得上这边疆之城的庸脂俗粉。

“可是……那马车之上,的确……的确有女人。”

虽然马车上面的事情,他的人没有探听到,但是,晋楚裴抱着那人上马车,还抱着她下马车的事情,逃不过他的耳目。

“再查,查清楚一些,若是不清楚的,就不要随便来报了。”

晋楚轩的心情在一瞬间一下子不好起来,看着那些舞蹈的美伎,他现在的心情也是真的好不起来。

他总觉得心里有哪根弦不对劲。

但是,再想着要去探访的时候,却又探访不到,却又时时刻刻都牵扯着他的心神,让他无法安宁,尤其是那记忆之中熟悉的香味,仿佛一缕无声无息,却又似化身为他身边的空气,时时刻刻都萦绕在那里,只要他呼吸,便能够闻得到。

而此时被晋楚轩一直惦记着的孙瑾姿,正舒服的靠在晋楚裴的身上。

她沐浴过后,换了一身雪白的中衣,身形纤细,柳腰轻盈,身姿丰满。

长发湿漉漉的垂在脑后,由着晋楚裴揪了帕子,替她擦拭着。

“他那样对殿下,殿下就不想做点什么吗?”孙瑾姿拒着唇,轻轻开口。

不要告诉她,她嫁的是一个好好先生,都已经这般明目张胆的对付他了,他却还能好起来。

“姿儿心疼了?”

心疼他被晋楚轩那般折腾着?

孙瑾姿毫不掩饰,抬眸,直直的看着晋楚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看进了他幽暗深邃的眼眸深处,那里好似一道眸光的旋涡一般,一旦她看过去,就被吸了进去,久久的无法自拔。

“心疼……”

孙瑾姿嘴唇微张,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已在晋楚裴的面前竟然如此诚实。

想着,既然已经开口说了,不如再多说几句。

“当时我是真的想要杀他。”如果那时她听到晋楚裴受伤的消息的话,她肯定不会控制得住她的手。

“下次不要再冒险了。”晋楚裴突然用力的握住孙瑾姿的手。

“你不是他的对手。”晋楚裴之前之所以急着打发孙瑾姿,不过是因为,当时小房间里的情形,其实并没有孙瑾姿想得那么简单。

“他并非想要我的命,他只是不服气……”所以,纯属恶趣味的戏弄他罢了。

“他不会看着我死。”

所以,晋楚轩才会容忍孙瑾姿等人闯进了他所在的房间里,任由他们把匕首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孙瑾姿背后一股凉意瞬间涌上来。

晋楚裴这话,她相信不是骗她的。

因为晋楚轩的身手,她早就在感业寺的时候,就已经接触过了,因而,她相信,晋楚轩当时若是想要反抗的话,以她那般脆弱的身手,定然不是他的对手,然而,晋楚轩并没有那么做。

两个一时之间分析起来,孙瑾姿越想越是后怕。

若是当时的晋楚轩是抱着要让晋楚裴必死的决心的话,他还会放过她吗?

其实他们谁也不知道,晋楚轩那会儿,根本完全都没有想过要弄死乔装的孙瑾姿。

没有任何原因,他下不了手。

这个原因,在他知道孙瑾姿的真实身份之前,一直都很是奇怪。

“那殿下打算怎么对付他?”孙瑾姿干得差不多的头发贴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有些润湿的凉意,在这秋夜之中,微凉。

但是,身上因为靠着晋楚裴,却是满满的暖意。

“且让他高兴几日吧。”现在他们兄弟之间,有再多的矛盾,他暂时不想去解决。

“先把南诏收拾了,接着再轮到他。”

晋楚裴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犹豫,孙瑾姿凝眉,好似晋楚裴早就已经有了计划一般。

“南诏这种偷袭占小便宜的习惯很不好,我不喜欢。”所以,他们被排在最前面。

孙瑾姿抬头笑笑,脸颊上笑靥如花,晋楚裴看得心神一荡,伸手探进了孙瑾姿的白色中衣里面。

那里微微露着白皙的肌肤,还有丰满的双峰。

“正经一点,外面可还有人了。”孙瑾姿拍掉他的手。

这厮上辈子那副禁欲皇子的模样了?

怎么这个时候这般的敏感。

“你是我夫人,又是送上门来的,有何不可。”晋楚裴的手一被拍掉,就又抚了上去。

不过,他的手指也只是轻轻的抚过白嫩的所在,而马上松开了。

他不过是逗逗孙瑾姿罢了,这样的特殊时期,他岂会做那样没谱的事情。

“行了,说说正事,若是他一直都在这里不走的话,恐怕,他会一直都在暗地里捣乱。”

今天这样的事情,只是一次,便已经吓到了孙瑾姿了。

装好,外面的是东楚的司马玉珠,若是旁人的话,只怕一定会带着她手底下的人,尽数来拼了,那样一来的话,晋楚裴虽然能力超群,但是,也不一定就能够完全逃脱那一场战败。

“今日是一场意外中的必然,以后不会了,而且,他便要走了。”晋楚裴在当初放回司马玉珠之时,就已经想到了后续的所有事情,所以,他丝毫不着急。

着急的只是孙瑾姿。

“到底是什么时候?”孙瑾姿不问个清楚,她就放心不下。

“到时候南诏兵大败的话,大概他就会想要回京城了。”

只有打发走了晋楚轩,他才能够安心的替孙瑾姿拿回她在东楚的解药。

“嗯……你都算计到了,可是,今日里了?”孙瑾姿想要知道的是,今日里,若是没有她,晋楚裴会打算怎么做?

“有人会做你做的事情。”晋楚裴声音很低,说完之后,生怕孙瑾姿不高兴,又补充道:“不过,这样的感受和经历是完全不同的。”

天知道,他已经想念孙瑾姿相信得不得了了。

“你不怪我私自跟了出来?”

一见到晋楚裴,他似乎关注的就是她的安全,还有她替他担下的这些事情。

此时晋楚裴却被孙瑾姿问到了。

怪吗?他当然是怪的,这里可是边疆之地,何等危险。若是孙瑾姿在来的路上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是不会原谅自已的。

但是,现在她没有出事,也没有遇到其他的危险,反而于他是助力,他却不好再揪着孙瑾姿说了。

因为没有事实,也就没有说服力,他不愿意让孙瑾姿不高兴。

而且,他的内心深处其他是根本不怪孙瑾姿的,他也很想她。

况且,还有司马玉珠话在前面。

“解药之事好似也需要你前来,才行。”这是司马玉珠的原话。

孙瑾姿知道这件事情,原本她没有告诉晋楚裴,见他现在主动说起,便知道定然是司马玉珠所说。

“当时听东楚公主说了,想着你忙,便没来得及说。”

孙瑾姿解释一句,晋楚裴蓦地捂住她的嘴。

“你故意不说的,姿儿,以后不能再这样了,此事,就算过去了。”

晋楚裴此时的心情格外的复杂,说与不说,心里都不好受,反正孙瑾姿跟着来了,依着她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再走的了,所以,他再多说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你是来为国征战的,而我才是来找解药。”公与私,不能混淆。

孙瑾姿对于这一点认识十分的清楚。

在晋楚裴的心里却不是如此。

“公与私不论,我只看我放在心上的。”不管是公是私,只要入了他的心,便是他要护着的。

孙瑾姿闭上双眼,投入他怀中,晋楚裴顺势紧了紧手上的动作,二人相依相伴,月落乌啼霜满天。

第二日天亮的时候,晋楚轩竟然还在州府衙门里面晃荡。

“主子,四皇子殿下在外面,说是要进来坐坐。”木槿一脸慌张的跟进来。

孙瑾姿凝眉:“他进来做什么?”

晋楚裴出门检视军务去了,晋楚轩卸下了事情,倒是清闲。

“他没说,奴婢也不敢问。”

“让疾风去说,就说殿下不在这里,不对外开放。”

晋楚轩一定是知道昨日里看出了一点什么,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的趁着晋楚裴不在的时候,想要闯进来。

木槿点头离去,孙瑾姿侧了个身子在贵妃椅子上躺了,还没翻个身,木槿又进来了。

“主子,疾风也挡不住他。”

“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知道有人在里面,可以接待他。”

木槿低着头,心里有些发慌。

六殿下走的时候,特地交待了,是一定要将孙瑾姿在这里的消息给封锁的。

“看来,瞒不住了。”孙瑾姿素手轻动,身子一撑,坐了起来。

“主子怎么办?”木槿心慌难安。

晋楚轩能够这么快就猜测出什么来,也许从木槿的态度上面也看出了一些什么,否则,就算他之前有所怀疑,也不会有这么肯定的。

看来,她之前把能干的木蓉留在京城是做错了。

京城之中的事情,不会有大的变化,木蓉在那里有些大材小用,而她的身边,才是瞬息万变,不能用一般的常理来分析,但是,此时看着,木槿却好似有些不够用,用着也不够趁手。

“你别慌,要是抒发不了,就去院子里的石榴树下走走。”上面正好结了石榴,已经成熟了。

“主子……奴婢是不是给您丢脸了。”木槿能力欠奉,偏偏心思又多,孙瑾姿有些无力,勉强笑笑。

“你下去吧,让小丫头来壶好茶。

她记得四皇子喜欢喝的是雪峰毛尖,但是,她此时偏偏就不想让他入愿。

“给我泡一壶蒙顶甘露。”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事事都要看着晋楚轩脸色的小庶女孙瑾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