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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晋楚裴感受着晋楚裴的慌乱,孙瑾姿的心也顿时就乱了,抬手,圈住他的腰肢,把身体靠在他的身上,头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腔。

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在一点点的跳动着,十分有力,孙瑾姿顿时觉得自已的心神平静了下来了。

翌日天亮时分。

钱府就忙乱起来了。

因为他们的大小姐和大少爷该启程回麟州了。

“母亲,川儿在京城不是呆得好好的吗?”钱昀下朝回来,便看到府里的人已经忙乱成了一团。

“他是很,不过,溪儿一个女儿家的回去,也得有人护送着才行。”

其实柳氏很是后悔,上次在老大家一家子来参加钱昀婚礼之时,就该让他们把钱林溪给带走。

偏偏那会儿,看着钱林溪好似老实了一段日子,便又心软了,这才一个没有注意,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现在真是悔之晚矣啊。

“溪儿回了本家之后,相信一定会听话的。”于蓝青抚着小腹,安慰着柳氏。

“尽力而为,若是她自已想不通,我也没有办法了。”柳氏有些无奈,看着于蓝青,见她温顺的站在钱昀的身边,两个人,一个温婉轻柔,一个壮实坚韧,倒不失为天生一对。

柳氏阴郁的心情这才好受了一些。

“你们好生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些。”柳氏不想自已的儿媳妇操了心,影响她安胎。

于蓝青现在可是他们府里的重点保护对象。

钱昀摇头,想要说什么,怎奈口拙,也说不出来。

这一家人的正常谈话,落到了站在远处准备上马车的钱林溪的眼中,她冷冷的笑着,看着自家兄长,却是满脸的冷笑和嘲讽。

“看吧,人家才是一家人,这是嫌着咱们碍他们的眼了。”

说完,也不等钱林川回话,便自顾自的踩着小木凳上了马车。

“溪儿。”钱林川看着钱林溪淹没在青色锦帘后面的背影,满目惊愕。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钱林溪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以前的她,温柔可爱,机灵大方,任何时候,都知道为她人着想,对待长辈,从来都是尊敬有加,如今,她却连祖母都敢这般抵毁。

“哼……”钱林溪愤恨的摔了车帘子。

其实她在说完之后,就已经有些后悔了。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不能自已打自已的嘴巴。

况且,不过就只是一句话罢了,何必一直纠结着了。

以前她的大哥对她多好啊,现在不过就是一句话,就想着要教训自已。

她气,她气死了。

钱林溪咬着嘴唇,用力的捶打着自已的大腿。

她决定了,他们都对她不好,不关心她,那么,她就自已找那些关心她的人去。

其实也不是关心她的人,而是她关心的人。

马车辘辘,柳氏站在院门口看着,看它一路出了钱府的二门。

一路经过了大门,出了城门,朝着蜿蜒的官道前行。

东楚的大军与大晋朝的大军相遇了,第一个回合,东楚大军就败了个彻底。

晋朝大军,取得一番胜利,全军上下都很高兴。

“看他们东楚人那个怂样,来一次,挨打一次,怎么都打不怕了。”

“就是,简直就是欠打。”

“哈哈,既然人家喜欢,咱们就成全他们。”

全军的将士们都在开着玩笑。

而其中又以四皇子和他的幕僚最为高兴。

“微臣恭喜四殿下,前番在南昭战场大获全胜,此时,前来东楚压阵,亦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可见四殿下天生英武,此番或是回国,陛下必定重重有赏。”

幕僚举着酒杯,好听的话儿,就跟不要钱似的,一句一句的往外面冒着。

“哼。”晋楚轩虽然高兴,却并没有失去了理智,一心就只知道听着幕僚所说的那些好听的话。

“王全喝多了,来人,送他回营。”

当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面说。

他现在已经是大晋朝最为尊贵的皇子了,还重重有赏,再赏,该赏什么了?

不过是在暗示着,他即将要成为储君罢了。、

但是,这件事情,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能。

至少目前来看便是如此。

所以,晋楚轩毫不犹豫的阻止了他。

“孤前来上战场,并非为了区区的奖赏,孤只是不愿意我大晋朝大好的江山,任由着东楚和南诏之人随意践踏。”晋楚轩高高举着酒杯,说着这样一番正气十足的话,这一时之间,倒是让他狠狠的出了一番风头。

底下的大兵小将们俱都点着头笑着认同他的话。

“四殿下说的有理。”

“敬殿下。”

晋楚轩见众人略略认同了一番,便又继续回到了他们的酒宴之上,当即也不再说起。

那些话不过是他说着来好听的,谁会那么想了?

做了皇子,若是不想当皇帝,那才有问题。

这个道理晋楚轩明白,众将军只要是个明白人也都懂得。

“报……”众人正喝得起兴,便听得卫兵传来一阵阵拖得长长的声音。

“加急军报,有斥侯来报,三十里外,有敌人偷袭。”

“不可能。”副帅宋江大声吼道。

他今日里派出了一大队斥侯兵,不可能什么消息都没有发现。

“他们全军覆没,仅有一个负伤而回。”

举座四惊,顿时一片骚动起来。

“诸将听令……”晋楚轩第一时间醒了酒,立马恢复了一派将帅的风范,眼神之中英气勃勃,丝毫没有喝醉过的混沌。

东楚大军先小部队的失败而使得大晋朝的军队放松了警惕,以为自已胜利,大摆宴席,三军同庆,可没想到,酒宴还未曾完毕,东楚大军主帅,却夤夜带着轻骑偷袭而来。

来势之快,来势之猛,攻打起放松了警惕的大晋军队,势如破竹,很快便以东楚军队的胜利结束了这场小偷袭战。

晋楚轩大意失荆州,被迫将占领的庆城还了回去,退守宾州。

“报……”战报乃是八百里加急,跑死了十匹马才传回去的。

金銮殿前,晋楚易龙颜大怒,双手拍打着龙头扶手,气怒难平。

“他们竟敢如此诡变,朕此次……必定不会再给东楚之人投降的机会。”

晋楚易是真的生气了。

他的军队失败了,死了人,是小事,可是,他大晋一国之君的颜面该往哪里搁了?

他……他恨那个让他出丑的人。

“陛下,微臣有本启奏。”

朝廷之中的钟丞相突然开口。

晋楚易的满腔怒气原本不知道该朝着哪里发泄,一看到钟丞相冒头,双眼一瞪,便要大发雷霆。

“陛下,微臣有本启奏。”钟丞相却根本不惧。

晋楚易毕竟不是昏君,心底里气得心脏连连起伏,却一点儿也不往脸上摆。

“速速奏来。”钟丞相最好祈祷他要说的话是有用的,否则,他是必定不会饶过他的。

“东楚这一次奇袭军营成功,不过只是在两军对战之中偶尔取得的一次小小的胜利。”其实两军对战,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在大晋朝的历史上而言,东楚战胜之事却太少太少了。

实际的损失也许没有什么,但是,面子却是实实在在的丢了。

“胜负乃兵家常事,陛下乃一代明君,所看到之事,皆是前事。”

钟丞相陈述事实之前,却也不忘记拍晋楚易的马屁。

“正是这个理儿。”所有的人都明白钟丞相所说之事,但是,没有人带头,他们是绝对不敢随便说的。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钟丞相这般好的口才的。

“四皇子带兵有方,所以,能够在对南诏之时,以少胜多,取得大胜。”

钟丞相也是操碎了心,不仅要说得众大臣赞同,还要让晋楚易高兴起来。

他最在乎是的庄皇后,庄皇后此时仅有四皇子一个儿子,她自然便十分在乎他的荣辱。

听得钟丞相如此这般费心的替晋楚轩找借口,背书,晋楚易的心情好了一些。

“钟爱卿所言甚是。”听得钟丞相一番话,原本生气到了极致的晋楚易,心情居然一下子好了起来。

“四殿下那般神武,臣等必定期盼着他能再次将东楚那等狼子野心之人赶将出去。”

好几个大臣随声附和着。

其中有真心为晋楚轩着想的人,也有站着说话不腰疼,只为看热闹的人。

“陛下,罗大人所言有理,只是臣认为四皇子领兵渐久……”钟丞相今日里说了那般多,原来不过只是为了把晋楚轩从东楚战场上摘出来罢了。

大臣们听出来了,晋楚易自然看得更懂。

此时东楚战场,已经不再是他们熟悉的那一个了,晋楚轩再留下去,的确没有裨益。

“钟爱卿一语中的。”

晋楚易便这般轻而易举的定下了将四皇子从东楚战场召回来的打算。

只是四皇子人回来了,那么又该谁去了?

众大臣心思诡异,很快便有人想要再度进言。

晋楚易却适时摆手:“此事商议到此。”

杜德才连忙上前:“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大臣还能说什么,又敢说什么呢?

晋楚裴也在这场朝堂论战之中,只是心中有了成算,便一直都不显罢了。

回了府里,孙瑾姿已经备好了晚膳。

看看天色,居然已经夜了。

“边疆之事,不好了吗?”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们的早朝议事也不会这么久。

“东楚大军佯装不敌,我大晋将士孤军深入,败退而归。”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既然打仗了,自然是有胜有负。

“看来,咱们把司马玉珠放回去,乃是真正的纵虎归山。”

孙瑾姿苦笑着。

“大丈夫成事,自然得有取舍,姿儿不必顾忌。”

晋楚轩打不赢司马玉珠,岂是他们放回司马玉珠之怪,就算是要怪,也得怪他没有本事罢了,连一个女子都打不过。

“今日退朝退得快,父皇心底里已经有数,只是他想拖着。”

“如此,东西已经备好。”孙瑾姿指指屋中收好的箱笼。

“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

衣物是很少的,多是药品之类的。

毕竟这是上战场,可不是出门游玩。

晋楚裴看一眼,只觉得有些太多了。

“若是贴身物品,便不用这般装着了,若是药品,更不用,直接装到随军的行李之中。”

太多了,他若是出征,怎么可能带这么行李。

孙瑾姿脸上一红,也是她心里太过于担忧晋楚裴,所以,准备起来,有些糊里糊涂的,倒失了往日的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