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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些意外,若是没有发生,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尖叫声很响,很快所有的人都齐聚到了栽有石榴花的院落。

石榴花,火红火红的,一片片,一棵棵,果然很是艳丽,又如同火苗一般。

“这花儿倒是美。”怀阳公主被众簇拥着。

正午的时光,她被孙瑾梦贴身伺候着,许下了许多的好东西,她已经将她与孙瑾姿的一些事情,基本上都快要放下了。

只要有人聪明的不要去触碰的话,暂时她是不会发泄的。

“看看里面好似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是啊,我听到有女子的尖叫声。”

“是东楚公主,咱们快进去看看吧,那可是东楚的公主,若是在咱们西晋出了事情,那可怎么办?”

有人十分关心。

“公主殿下,还请示下。”

这院子离得内院较近,这些女眷来得最快,此时最大的自然就是怀阳公主,她最有发言权。

“丁大小姐所言甚是,你带头。”

怀阳公主也想进去看看,左右她现在无聊,而此时,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她就只需要看看热闹而已,何乐而不为?

开口怂恿的丁大小姐被吓了一跳,只是是怀阳公主直接发话,她实在是没有推托,便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面走着。

踏过鹅卵石小径,踩着火红的石榴花往正厅外的廊下走去。

“啊……不要,啊……”

里面的声音突然传来,一阵一阵,听着很是羞人。

在场的俱是未曾成婚的女子,皆都停住了脚步,把耳朵塞得紧紧的,生怕听到了这个声音,就要被人说她们不正经。

“你去……你去,这里就只有你成了亲。”

怀阳公主看到了外院里走过来的那群人,里面正有她一直向往的那个男子,立马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脚一般,用力的推着孙瑾凝往前走。

孙瑾凝心里头一阵心虚,不知道为何,她很是害怕,因为前院里来的人,她都看到了,有四皇子,有她的哥哥,还有六皇子,却没有她的大皇子。

这里面的声音一听便可知,一定是某个男女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孙瑾凝对于这个声音不陌生,她咬咬牙,想着这里面有可能的人,跺跺脚,索性加快了脚步。

她只要走得快些,趁着她们都不敢进来,一定要将此事给遮掩过去。

想象很丰满,事实很骨感。

孙瑾凝刚进去,便见里面的二人已经撞了出来,她眼前一花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只看见两团白花花的身子,在她面前滚来滚去的,他们来势汹汹,差点没有撞倒了她。

“啊……”

“是大皇子殿下和东楚公主。”有人尖叫一声吼了出来。

“快退出去。”院子里面一团乱糟糟的。

诸多贵女千金,你推我我推你的,连路都走得不平稳了。

“救命……”

司马玉珠只得一件粉彩色的肚兜护体,身上有着红紫相间的痕迹。

随着门被关起来,就只有司马玉珠的嬷嬷一边流着泪,一边将人给拉了进去。

而此时,孙瑾姿也跟在最后,她只是一直都不曾进过院子。

她对于这种男女苟合之事并没有什么兴趣,况且,还是在她所知的范围之内。

“啧啧……怎么能这样。”

有些小姐们已经议论纷纷了。

“噤声。”知道出了事情,她肯定顶不住了的孙瑾梦赶紧着请来了她的母亲钟氏。

她声色厉荏,摆高了姿态。

此时已然如此,而且还是孙府,左右她是逃脱不了一个罪名了,但是,趁着此事还没有扩散开来,得先把这群惹事精一般的大家小姐们都给稳住了,否则,事情定然不好办。

钟氏先扫了一眼怀阳公主,只见她也被吓到了,但是,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倒还勉强能稳住心神。

这就是好,不管是东楚公主,还是大皇子他们都与庄皇后无关。

至于玉贵妃,那她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们都是宫里头的贵主子,她一个外臣的命妇,抱得了一只大腿,必定是抱不了另外一只。

后宫之争便如朝政,想要左右逢源几乎是不可能的。

钟氏咬咬牙,此事若是坐实了,那么这大皇子便彻底无缘于储君之位了,想必玉贵妃会恨她,但是,庄皇后必定会保她。

一番纠结,钟氏已经有了决断。

“我在云烟阁摆了茶果,请各位小姐们过去坐坐。”

这意思便是让大家看到了也假装没有看到。

“好,好,好。”

“今儿个咱们小姐们可都在云烟阁里赏花吃果子,可没有谁到过这石榴院。”

钟氏继续点拨着有些不开窍的人。

“是,是,是,孙夫人说的太对了。”

聪明的人自然得附和着,这事儿,可不能再乱下去了。

若是让人知道她们这些高门贵女们看到了这一幕,家里便是再有权势,也难说。

以几个聪明的小姐们带头,俱都瞪着大皇子和司马玉珠,就打头阵的孙瑾凝也没有放过。

若不是她,他们岂会出来。

很快石榴院外就清理得干干净净的了。

院子里面的声音也歇了下来。

只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里面的人却一直都不曾出来。

走到最后的孙瑾姿回头看了一眼,收回目光之时,正好触碰到了晋楚轩的眼神。

那里面有置疑,还有莫名的情愫。

孙瑾姿赶紧低下头去,原本想要看看晋楚裴的,也不敢再抬起头来了。

“这热闹是热闹,可万万不能随便传出去。”

“知道了。”这热闹,她们都不会主动传出去,但是,难保有人不会传。

想要看着大皇子和东楚公主倒霉的人多的去了。

云烟阁里,一片热闹之声,大家都是人精儿,便是有那么几个笨拙的,点拨一番之后,也变聪明,绝口不提刚才之事,开口闭口谈的都是花草,琴棋书画。

便是连着三皇子也假装了什么都不知,只抬头赏着面前的画作。

“六皇弟来得可真是巧。”晋楚轩似是刚刚才注意到晋楚裴一般,客气相问。

“俗话说得好,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四皇兄可有异议?”

他能有什么异议?人家设计的又不是他,而且,他也不过随便出言询问一番,他今日里并没有带多余的人手过来,故而,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查到。

只是面对晋楚裴这般模棱两可的答案,他倒是心中有数了,只是在心里记着,越发不敢再小觑了他,看来,有人急了,那可是真的要咬人的。

居住在小院子里的兰氏也不知道怎么听到了这个消息,知道自已最为得意的女婿居然与东楚公主在孙府里就乱来了,而且,那事儿还是自已的女儿带头撞破的,当下,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顾不上多想,带了些东西就小跑着过去了。

“凝儿?”

兰氏急切的赶到了石榴院。

此时大战已歇,神智不清的大皇子也清醒了过来,正在大发脾气。

而东楚公主正在喋喋不休的哭泣着。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好不容易费了一番心思要将生米煮成熟饭,没想到却还弄错了对象,让自已的表哥把自已给睡了。

她……

唉……

幸好,大皇子看在她的身份上面,就算对她有气,也不敢拿她发气,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数落着孙瑾凝。

“你……你好个恶毒的妇人。”

孙瑾凝一脸委屈,她怎么恶毒了,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家的男人在娘家院子里搞自已的表妹。

她又不是事前诸葛。

“看孤……不打你。”晋楚傲那叫一个生气,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眼神腥红,像是想吃人一般。

这前因他是不明白的,不过,这后果,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兰氏一进去就看到自已放在心尖上疼爱着的女儿居然被大皇子这般的骂着,事情的经过,她都已经知道了,明明她的女儿一点儿错都没有,凭什么大皇子这样对待她的女儿。

而那个始作俑者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坐在那里,就那样像是看笑话一般看着自已的女儿挨打挨骂。

兰氏怒,她忘记了自已的身份,也忘记了兰秀才生前对她的再三嘱咐,咬咬牙,倒了一杯茶水,亲自端到了司马玉珠的面前。

“公主殿下,求您救救我的女儿。”

茶水放在面前,正好司马玉珠中的药太多,现在有些口干舌燥的,这杯茶水倒是来得及时。

她来不及多想,便要一口饮下。

门外石榴树上蹲守着的木蓉看到这一幕,直接弹了一块石头下去。

“砰”的一声,茶盏应声落地。

响亮的摔在地上,茶叶沫和茶水,砸在地上的时候,“滋滋”的冒出了白色的雾气。

“啊……你想干什么?”

司马玉珠家族便是用毒的高手,看到地上的白烟,还有什么看不穿手,纤长的手指指着兰氏,面色极怒,小脸涨得通红。

“拿下。”司马玉珠发愣了,她身边的人,可灵醒着,立马开口道。

“意欲图谋害公主殿下,其罪当诛。”玉奴捏住了兰氏的手腕命门。

“我……我没有。”不知道现在否认是否还来得及。

“哼,我说你有,你就有。”司马玉珠闻到地上的药味,突然皱了皱眉头。

手一抬,一巴掌就上了兰氏的脸。

“说,这药是从哪里来的?”居然会是他们东楚那边的药。

兰氏被打极痛,脸色一白,这才想到兰秀才临死之时对她的嘱咐,还有让她远着一些东楚之人的话。

“我……我买的。”

兰氏当然要否认了,若是被东楚公主发现了她的身份,她一定死得比现在还要惨上十倍。

她做下了此事,有欠考虑,但是这个责任自已背着也就是了。

若是……

兰氏有些焦急的看着孙瑾凝。

“凝儿。”

“母亲。”孙瑾凝也没想到,兰氏还真是厉害,没说一声,就直接下毒了。

可是,她能说什么了,兰氏下毒毒害司马玉珠,可全都是因为她啊。

“你们……你们母女真正是蛇蝎心肠。”晋楚傲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赶紧着将自已的嫌疑给脱离开,免得被人抓住了他的把柄。

其实,转念一想……

不过,那个想法太过于惊涛骇浪了,他有些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