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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孙瑾姿轻轻的挣扎着,仿似一旦用力用的狠了,便会让人寻了短处,让她心里难安一般。

晋楚裴很想紧紧的搂住,大声的告诉孙瑾姿,他不放手,永远都不放。

不过,眼看着孙瑾姿眼中隐隐泛出的通红,他就不敢了。

因为太在乎,所以,看不得自已喜欢的人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他不忍心让自已对孙瑾姿的爱而伤害到她。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所以,你生气了?

当然后面的话晋楚裴也是不曾说出来的,他怕他万一再说错点什么,孙瑾姿便会做得更加的坚决了,他有些害怕看到孙瑾姿那张冷漠到极致的脸,那样的脸色会刺痛他的心。

孙瑾姿看着离自已近在咫尺的晋楚裴,他一脸的慌张,眼神之中,带着怜惜还有不安。

她竟然让大晋朝的堂堂六皇子不安了,她是不是更应该不安了?

后山的风,也与别处一同,吹来的时候,夹杂着春日里新冒出嫩芽青草的香味,一如晋楚裴身上那股清清的青草香,时不时的会萦绕孙瑾姿的鼻息间。

她明明是那样喜欢他,牵挂他,却又在他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务的时候,那般的难过,那般的不能原谅。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接待东楚公主?”

晋楚裴有些疑惑的开口。

他是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子,也是第一次有心动的感觉,却不太了解女子的喜欢应该是怎么样的。

孙瑾姿心里本来生气、彷徨、迷茫,听到晋楚裴的这句话之时,突然沉默了。

他竟然不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事情。

这让她既感到郁闷,又感心伤。

最为让人难过的事情大抵就是,你在为了某人分外神伤之时,某人却还在懵懵懂懂。

这便是孙瑾姿此时的真实写照。

她被东楚公主和晋楚裴那出双入对的身影刺激得眼睛生疼,心里如同被撕裂了一般,而晋楚裴却还不知道。

孙瑾姿咬咬牙,突然道:“我就是生气,你若是喜欢她,就不用再追着我,免得这边哄不好,那边也圆不回去。”

晋楚裴一开始有些没有听明白,只知道孙瑾姿好似要将他往东楚公主的身边推。

他在想,是不是孙瑾姿其实不喜欢他了,或者是被他的那群虎视眈眈的皇兄们盯得太紧,以至于移情别恋了。

“殿下,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小姐就是不喜欢你和那个劳什子的公主一起,那公主也不喜欢你们一起。”

木覃快要被两个主子给急死了。

明明在乎彼此在乎的要死,一个是不懂女子吃醋为何物,而另一个更是连说都不肯说出来,就这样僵持在当场。

“你闭嘴,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孙瑾姿脸上一阵阵窘迫,越发的泛着红晕。

晋楚裴便是再少根筋,看到这里,也大概看出来了。

幽冷深邃的眼眸之中突然泛着热潮,眼中满是欣喜与激动,手中一动,就将孙瑾姿给揽在了怀里。

“姿儿。”

这一声只得两个字,却气息绵长,一直在空中轻轻的飘浮着,似乎一直不曾落下过声音。

孙瑾姿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只觉得木覃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她的脸面丢了个尽,顿时红了眼眶,语带委屈:“大概此时,你在笑话我,笑话我的不自量力,笑话我的想入非非。”不该这样要求一个皇子。

他毕竟是皇子。

“不,姿儿,我很欢喜。”这般的孙瑾姿才会让他觉得她是真正在乎他的,她也如同他重视她那般。

他曾经一度很担心孙瑾姿只是被他缠得没有办法了,才会与他接触,就连孙瑾姿之前与他说出那些让人心动的话的时候,他也还是担心,总觉得她会被人抢走。

“虽然现在我也是担心你有一日会不属于我,但是,此刻,我是满足的。”他会竭尽全力让孙瑾姿心甘情愿的留在他的身边。

若不是孙瑾姿重视他,大概就不会在乎东楚公主的事情。

他从小便听他母亲说过,一个女子若是真的重视一个男子,便不会放任他与别的女子在一起。

只是当时他是看到父皇总是留宿在别的宫殿,所以,当时,母亲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过于悲凉了,让他的心很是难过。

那时他便决定,再不会让自已心爱的女子如同母亲一般伤心难过。

孙瑾姿听的很是认真,一时之间心有感叹,却没有开口。

“你若是不愿意我与东楚公主在一起,我便请辞。”

其实,接下来的日子,东楚公主也没有几日在大晋朝了。

“你那样会被皇帝陛下惩罚的。”

这可是圣旨,不容人随便更改。

“无妨。”只要孙瑾姿高兴,他拒绝他父皇又如何。

孙瑾姿心里头更多的不是高兴,而是心酸。

他们已经活得这般的小心翼翼,却还要辛苦的挣扎着在一起,似乎有些累。

他累,而她也很累。

她忍不住再次怀疑,他们在一起,是不是不应该,毕竟,这大晋朝的礼制是不容许年轻女子和男子私自约定终生的。

“你在想什么?”晋楚裴敏感地感觉到了孙瑾姿的心事重重,还有她越来越疏离的眼神。

孙瑾姿抬头,脸上的红晕退去,眼中的热潮也被风吹干。

“没什么,那是陛下的旨意,还是不要随意违逆。”那样的后果,她不想让晋楚裴再担一次。

他本来就不受宠,而他其他的皇兄们又都在摩拳擦掌的想要将他拉下来。

他若是再不好生处着,只怕,那便是给那些他的潜在的敌人们送上的现成的把柄。

“那你……你千万要记得,接待东楚公主不过是为了圣旨。”

与其他的无关。

孙瑾姿勉强自已点头。

她生怕,自已的态度有所迟疑,晋楚裴就真的能够做出怠慢东楚公主之事,进而更使得晋楚易不喜欢他。

银杏树叶在风中轻轻的飘荡着,一片片嫩绿的小树叶如同一个手掌一般,又如一把张开的扇子,青翠欲滴,看着这一片片绿色,好似心中又点燃了新的希望,心情也瞬间好了许多,尽管心底里还压抑着许多的烦恼。而孙瑾姿也打算暂时将它们压在那里,暂时不去触碰它们。

“过几日,踏青节之时,京城南郊会有赛马之事,姿儿可否来参加。”

晋楚裴缓缓开口。

孙瑾姿虽然没有再继续纠缠着那件事情不放,他却感到更加的抑郁和心塞。

有些事情越是不说出来,就越是有着更加潜在的危害。

他的心一向敏感,尤其是对孙瑾姿的心思。

孙瑾姿眼见着晋楚裴的犹豫和不确定,不由得心软,心想万事都有自已规律,有些事情,上天其实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属于你的,便是不争它也自会降临,但是有些事情,若本就不属于你,你便是争得要死要活,头破血流,只怕也会与你擦肩而过,所以,不如以平常心待之。

“好啊,只是我骑马的技艺不熟。”孙瑾姿的骑马技艺其实并非不熟,早在她重生之时,想到她们上辈子在城门口,就因着是马车所以,跑不快,便早早的丛着学会了骑马。虽说技艺不精,却绝对可以自由驰骋。

晋楚裴连忙答应着,他来教导孙瑾姿。

吓得孙瑾姿连忙摇头拒绝:“不用,我还有木蓉了。”

晋楚裴见孙瑾姿不乐意,不好勉强她,而木蓉的马术十分精湛,教导孙瑾姿倒的确没有什么问题,他便略略放心了。

孙瑾姿的面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所以,晋楚裴并不曾发现孙瑾姿的异样,只以为她真的只是已经会了。

却不曾知道孙瑾姿此时的心里便如同在油锅之中被煎炸着一般。

前后犹豫,裹足不前,分外纠结。

“小姐,清修来找你了。”

木覃眼尖,早早的便看到了还站在小土坡上的清修。

孙瑾姿像是找到了一个极好的借口一般,转头便要离开。

“我送你。”晋楚裴一把拦在她的面前。

“还有,赛马一定要记得前去,这次的彩头来自于父皇的私库,我想你会喜欢。”

孙瑾姿自是不愿意,她现在心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想法,一时之间,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她还没有完全想清楚,不愿意就这样面对。

而且,这次的彩头,若是与前世相同的话,那么她便很清楚,只是一对很珍贵的白玉如意罢了。

对于这些金银玉器类的物什,她并不是怎么感兴趣。

“我自已可以的,你还是先去陪着那什么东楚的公主,免得惹得她不高兴了,到时候到陛下那里胡说八道。”

孙瑾姿此话倒不是随便说说而已,而是以前的时候,的确出现过东楚公主对晋楚裴冷淡的态度不满,告状告到了晋楚易跟前的事情。

不过,按照此时,此事的轨道来看,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因着孙瑾姿与晋楚裴认识的时间大大的提前,以至于,以前的很多事情,早就已经被改变了轨迹。

所以,就连重生如孙瑾姿,也不敢保证哪一件事情,是会发生的,而又有哪一些事情,是不可能会发生的。

“你关心我?”晋楚裴听到孙瑾姿说那话的第一反应却是这般。

孙瑾姿低头不语。

就算是这样,此时,她也不愿意再承认,只是冷声哼道:“我岂会怕她,不过是一个外邦的公主。”再怎么大的本事,这也是他国,可不是在他们的东楚,又能翻得起哪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