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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毕竟是母亲多年来的心愿,虽然母亲不说,但是孙瑾姿却也知道她想要个儿子。孙瑾姿也不敢耽搁,吃过了早饭,便带着木覃去了感业寺。

幸好今天季子师傅在,因着正是年间,这感业寺倒也很是热闹,就是在药庐也能听得前面的喧闹之声。

“哟,我还以为你这徒儿早就忘了师傅呢?”

季子抚着须,笑的一脸慈祥,虽然知道季子只是在打趣自己,孙瑾姿也是格外不好意思,这年前她也不知道是在忙些什么,算起来也有好久没有来看过师傅了,今日若不是因为母亲,恐怕她还要停一阵才会来了。

“师傅,如果不是因为有事,我还是不会来的。”

孙瑾姿心中有些尴尬,但也是丝毫不显,她与季子情同父女,自然也用不着那么多的虚礼。

听孙瑾姿这么说,季子也知道可能是什么大事情,拍了拍根本没有沾上灰的衣摆,率先进了屋内。

待季子坐下,孙瑾姿提了提桌上的水壶,见没有茶水,也赶忙去泡了茶来。

“今日师弟去哪里了?”

“那个小子,我让他去送药了,估摸着也就回来了。”

孙瑾姿点点头,也坐下了。季子看她有些吞吞吐吐的模样,就是前面那几句话也是没有说到重点,心中也有些疑惑到底是件什么事情,让她如此难以开口。

“你来可是因为你母亲?”

见师父已然猜到,孙瑾姿的心头也不由得有几分震惊,也赶忙点了点头。

“师父,我昨日给母亲号脉,发现她已然有孕,但是胎象不稳”

季子点点头,估摸着吃了这么久的药,这钱氏也该怀孕了。钱氏在孙府的处境他也知道,又因着她是孙瑾姿的母亲也更是上心。

只是因为钱氏原本根本就不稳,现在才会有了这样的状况,本来他也没有想到钱氏会这么快就怀孕的,倒是他疏忽了。

“师傅,这胎能不能要啊?”

孙瑾姿见季子面色凝重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紧张,万一不能要,她只怕母亲会受不了啊。

季子抚了抚须,便笑开了,“你这丫头,觉得你师傅这么不中用吗?我有办法让你母亲怀孕,自然有办法帮她保胎。”

孙瑾姿的面上果然也高兴了几分,季子低头喝了口茶,心中也是微微苦涩,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办起来却是不容易啊。这胎若是要保住,肯定是要费些力气的,但是若是不要了,他只怕这钱氏的根本就是要损伤的更严重,以后再要孩子怕是难了啊。

“我开的那药方先不要停,等过上三五天,你再探探脉息,来告知与我。”

孙瑾姿知道季子开的那些药都是固本培元,调理的,现在母亲的根基不稳,药自然不能停。反正师傅有办法,她也就不操心了。

心里轻松了一些,孙瑾姿的笑容也更清晰了几分。就想要随着木覃到前面去祭拜一下,为母亲求一道平安福。却不想出门之时,正好碰到晋楚裴。

两人都是一愣,今日她来时,可是没有告诉任何人,现在晋楚裴来了,自然不会是跟着自己前来的。

“你来这里?”

“你来这里”

两人开口间都是一愣,孙瑾姿笑笑,让他先说。只是晋楚裴也只笑笑,并没有开口。

“你现在是要走?”

刚看到他时,孙瑾姿便已经从他的眉眼间捕捉到一抹凝重之色,现在虽然他已经压了下去,但是孙瑾姿却是知道,他今日不会无辜前来,肯定是有什么事。这也是她比较关心的事情。

“我来找师傅,现在去前面求一道平安符,你先进去吧。”

晋楚裴知道孙瑾姿现在不会走,心中也踏实了一些,两人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少,若是能一同回城去,他自然也很是乐意。

或许是孙瑾姿因为担心,昨夜里并没有休息好,连带着现在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在两人错身而过的时,晋楚裴又一把将孙瑾姿拉住。

“你来不是因为你自己吧?”

一开始损及你在病反应不过来,心里细细一想,也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不由得掩唇一笑。

“不是,你快进去吧,我好的很。”

看孙瑾姿的样子不像是作假,晋楚裴的心中才放心了一些,点点头,朝里走去。

看着晋楚裴走近内室,孙瑾姿却还是没有移动一步,木覃站在她的身侧,也顺着看向门口的方向,现在已然看不见季子师傅和六皇子的影子了呢。

“小姐,咱们还不走吗?”

孙瑾姿摇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黛眉微微蹙起,冲着木覃做了噤声的动作,反正今日晋楚裴来,他总觉得事情不简单,她想要去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说不定自己也能帮上忙也不一定啊。

见到季子投过来的目光,晋楚裴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怎们能听不到两人的脚步之声,只不过不是外人,若是孙瑾姿想要知道,晋楚裴自然也不会瞒着她,便也没有阻止。

只不过两人也并没有开口说话,孙瑾姿透过纱窗能看到师傅手上正捧着什么东西,但是却看不分明,隐约中只见那上面颜色有些深,却不能辨别出来。

木覃想要凑上去看,却是被孙瑾姿给挡在后面,木覃今日图喜庆,穿了件大红衣服,现在若是她露个头,恐怕里面的人肯定看的清清楚楚。

孙瑾姿知道,晋楚裴拿给师傅看的东西必然不会是简单的东西,只怕是谁受伤了,而如果不是晋楚裴,那就很有可能是皇后娘娘,才会让他如此的紧张。

“师姐,你怎么在这里?”

正在思索间,被清修如此一吓,孙瑾姿一紧张,便磕在了窗框之上,疼得龇牙咧嘴的。

“小姐,你没事吧?”

清修满脸委屈,他只是看到孙瑾姿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就过来打个招呼,却没有想到将人吓成这个样子。看着孙瑾姿快哭了的模样,清秀的心中也是有些急了,听声音,便知道那处磕的不轻。

拉着她就要进屋里找些药,孙瑾姿却是挣开了。再看里面,晋楚裴的位子上已经没有人了,心知他肯定是发现了自己,刚想要开口埋怨清修,却是见晋楚裴正站再他的身后,见孙瑾姿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还是将人给拉进了屋里。

这丫头真是太不省心了,若是早知道会这样,他一定早些将她带进屋里。

季子眼中闪过些笑意,看着晋楚裴紧张的样子,自己倒也不用动手,不过这丫头也真是够狠的,磕成这样都是不带哭一声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

晋楚裴的既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心疼的想要去碰孙瑾姿的伤口,却是被她躲开了。

木覃吃惊的捂了嘴,看向清修的眼神里却是充满了杀意,都怪这个小子,若不是因为他,小姐的额头现在也不会肿了。

“我没有做什么啊,都怪师姐太激动了。”

听得清修这么说,孙瑾姿也是略带薄怒的瞪了他一眼,这件事何必在这里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让她的脸往哪儿放啊。

“我”

“你若是想知道,我自然会告诉你。”

晋楚裴说的理所当然,孙瑾姿扁了扁嘴,刚才是他让她走得,现在却又这么说,当这是有够善变的。

孙瑾姿也不理他,只是瞪了他一眼,将眼睛转向别处。入眼却是看见季子师傅的面前放了一块沾着血迹的帕子,而且看那颜色,似乎是中毒了。

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紧张,“是谁中毒了吗?”

晋楚裴点点头,也转向季子,任谁都能看得出这是中毒了,可是这宫里的御医却是没有诊断并无中毒,让晋楚裴很是头疼。

“清修师傅,你先去拿些药来,给姿儿擦些药吧。”

清修虽也好奇,但还是去拿药了。

只是药拿来,却是被晋楚裴给躲了过去,清修也只能站在一边干瞪眼,看着晋楚裴修长的手指剜了一些要出来,轻轻的在孙瑾姿的额头上涂抹。

“昨天夜里,东楚使者遇刺了,父皇让我着手调查这件事情,只是,这使者一直不醒,我也无处入手,才让季子师傅看看这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知道不是晋楚裴中毒,也不是他在乎的人出事,孙瑾姿的心中也放松了一些,只要不是他,是谁都跟她无所谓。

感觉到额头上微凉中带着些温热,孙瑾姿倒也不觉得那么疼了。

等晋楚裴抹完药收手之时,孙瑾姿却是猛然抓住了晋楚裴的手,让晋楚裴很是疑惑的看着她,但是孙瑾姿却只是黛眉紧蹙,并没有说话。

孙瑾姿记得,以前倒也是有人遇刺,只不过并不是东楚的使者,而是大皇子。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但是晋楚裴却还是得查明真相。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当时晋楚裴才彻底的被皇上厌弃了的。

使者遇刺,这件事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绝对不小。万一处理不好,便会影响了两国的邦交。这个罪过便都会推到了晋楚裴的头上。

孙瑾姿只能说,这皇上好狠,同样都是自己的儿子,纵然不奢求他像宠四皇子一般宠着六皇子,可是若是被这么对待,孙瑾姿也是看不过去。

“这件事情,你已经接下了?”

晋楚裴点点头,这件事父皇委以重任,他自然也不能推辞。纵然他也害怕麻烦,可是若是能为母后换回一些福利,他自然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