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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背后门缝的光线被挡住一部分,提起自言自语地说,“喂,刘总,嗯嗯……钱你放心,那边是我老客户,肯定能还,保证不会出问题。……啊,见一面,这么晚了不好吧,我在燕郊,老远了……哎,行行行,你在哪里……好吧,我到了给你打电话……嗯,拜拜。”

    石凯“挂”掉电话,瞅一眼门缝,挡住光线的黑影已经不见。他看一眼电话,里面有信息回复,“V388”。

    石凯回到屋子里叫“醒”周欢,告诉她自己要去北京一趟。周欢说,“去吧,别喝酒,早点回来”。石凯快速换好衣服,夺门而出。等电梯的时候,他在想自己最近不是应该躲着田琳吗,怎么会这样急切地想见到她,难道自己依然爱着她?

    可是她最近做事情很离谱,离谱的真想分手。

    王小美一袭真丝短裙睡衣,光脚丫搭在玻璃茶几上,窝在单人沙发里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关于养生专家的谈话栏目。电话响起,王小美接起电话,是鲁娜的。刘畅裹着浴巾,在浴室出来自顾地擦眼镜,看手机,坐在床边上抠脚。

    王小美抓起抱枕,猛砸刘畅。刘畅回过头来看一眼依然滚动的抱枕,又看看王小美,见她正在勾手引他去看茶几上的A4纸,便起身走到王小美旁边。

    刘畅从王小美小脚底下抽出那张纸,看纸上的内容,是一张妇科B型超声检查报告单,随之眉头紧皱地继续往下看,宫内孕,胚胎情况建议定期复查。

    宫内孕,怀孕?刘畅慌乱无措地坐在床沿,看着王小美,那张A4纸抓在他的右手,搭在大腿上。王小美对着电话跟鲁娜说,“刘畅跟你说的表现一样,好了,不说了,我要教育教育我家男人了”。

    王小美挂掉电话,没有说话,冷脸看着一脸无助的刘畅。刘畅躲闪着她的眼神,说了句拉个屎,但跑去厕所。

    王小美欲言又止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刘畅消失在墙角的背影,一阵心酸涌上心头,随即双手环抱,无声哭泣。

    站在浴室镜前的刘畅,看着手里被水迹浸湿的B超图像纸,心颤地抚摸着图像上胚胎的地方,无声地激动。他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懊恼,怀孕的不是法定伴侣,要孩子就得跟于晓敏离婚娶她,不要这孩子,于晓敏一直怀不上孩子,内心一直在矛盾。曾经有过一段时间于晓敏为了快点要上孩子,不断地在刘畅那索取。刘畅早年婚前闲来没事,爱上五姑娘,夜夜酣战于右手,两个肾不算好,那段时间见到于晓敏都怕,躲车里不愿意回家,等预计她睡着了,才悄悄溜回家。后来在外面呆久了,寻找晚间不回家的快乐,便成为刘畅的习惯,足疗,KTV,泡澡等娱乐项目成了家常便饭。

    直到有一天,石凯拿着一款扳指杯,带着刘畅去王小美那做鉴定,才帮他找到一个歇脚之处。

    刘畅无语地蹲在地上,随手关掉卫生间的门,终归要当爸爸,兴奋占据了上风,可心里总是过不去那道坎。

    于晓敏的父母家和自己父母家在一个楼道,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哥哥妹妹,从小幻想的女神。

    离婚,对于他来说,内心是拒绝的,对于他父母来说,打断他的腿也会拒绝的,他甚至能想象到父亲抓着铁锨站在风口,一身正气凛然地指着他说,“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好久好久,刘畅站在王小美旁边,帮她去擦已然风干的泪痕,说“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王小美讶然地坐起,愣愣地盯了会儿刘畅,确定他不是说胡话,说“你要这个孩子”?

    刘畅擦擦眼镜,斜躺在床上,慢悠悠地说,“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要”。

    这次轮到王小美无语了,她没有想到刘畅会留下这个孩子,以为会吓坏,像个孩子一样的跑掉。结果刘畅要这个孩子,但王小美不想要,她有自己的打算。

    她拿出手机,给石凯发了条信息,“刘畅要这个孩子”。

    石凯正在高超公路上超速狂奔,手机里传来信息声,他抓起手机,见是王小美发来的信息,长叹一声,息屏后把手机扔到一边。

    刚扔掉手机,成卓打来电话,说晚上钱花超了,借五千块钱应急。石凯一边开车,一边操作手机网银,给成卓转帐。

    电机院酒吧里,成卓魏鹏与两个女孩儿玩输了喝酒的游戏,其中一个女孩儿俨然是追尾石凯的律师黑玉洁,而这个未来把石凯折磨的痛不欲生的美女,躲的魏鹏远远的,或者说是躲的两个男人远远的。

    这两个嘴炮,用低级的语言相互抬举对方,一个自称现代电影学博士,一个自称大健康公司负责人,正在向电影文化方面转行。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玩的是很幼稚的游戏吗,带的自己也跟着玩幼稚游戏,关键还是这么没档次的酒吧。

    她想不通自己是怎样想的,那个魏鹏加了自己的微信,说有大案子,晚上一起聊聊。结果就叫来一个带着不明所以傻丫头的长的像汪涵的男人,自吹自擂。看不下去吧,还不想抬屁股走人,感觉这几个人还挺有意思,不像平时见的人那样装。

    成卓很早意识到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律师,不接地气,或许平时高傲惯了吧。他等到石凯给他转帐,换个有品味的地方,漫步云端吧,国贸大厦88层环顾北京一周的酒吧。路上黑玉洁坐在成卓那辆最低配奔驰车里,得知换的地方时,心里默默讥讽他们,现在这个点,这个地方早已无座,她去过几次都没有。

    正当她想看这几人难堪的时候,成卓却神奇的带着他们坐到一个位置极好的沙发座里。黑玉洁很好奇成卓找经理说了什么,对方竟然把这桌的客人带到吧台落座了。

    黑玉洁把小坤包放在沙发上,微笑着对成卓说“你认识”。

    魏鹏接过话,说“我们成总哪个酒吧的经理不认识,到哪都刷脸”说完坐在她旁边。成卓也嬉皮笑脸地坐在她另一边,说“挨着美女坐,好幸福”。

    魏鹏黑着脸隔着黑玉洁说,“成总那么多姑娘,就陪你的姑娘去吧”。

    成卓没搭理魏鹏,拿着酒单点酒,问黑玉洁喝什么酒,黑玉洁说红酒香槟都可以。

    她以为成卓会点几杯红酒,没想到点了香槟和一个果盘。

    黑玉洁笑着说,“成总没有结婚吗”?

    成卓愣了愣,举起左手,指着中指和无名指指根,说“想戴个环,总中不了标”。说完笑嘻嘻地看她的反应,又指着食指上的指环说,“咱去新光天地买对新的,把这个换掉,好不好”。

    黑玉洁嗤笑地说“油嘴滑舌”,举起酒杯与成卓碰下杯子,喝掉杯中的果绿色的酒,见魏鹏接过空杯斟满放在桌上,又问“难道也没有女朋友”?

    成卓一脸苦涩地说,“有啊,分手分不掉,天天闹。跟她在一起半年花了二百多万,快破产了”,说完举着香槟杯轻轻碰一下她桌上的玻璃杯,自顾喝完。

    黑玉洁端起香槟,微仰额头,酒顺樱桃小嘴慢慢淌入口中,待喝完杯子里的酒,伸手抓向冰筒里的酒瓶,酒瓶还未动,魏鹏便搭过手,抓起酒瓶,抢过酒杯帮她倒酒。

    放下黑玉洁的酒杯,魏鹏说着敬酒的词语,端着酒杯找她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