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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石凯喜欢喝鸡尾酒,不是品味问题,而是服务生熟识石凯这个常客,经常还以懂的眼色,递过两杯鸡尾酒,一杯不带酒精的日出,和一款叫做环游世界的鸡尾酒。环游世界,直筒的酒杯里从上到下分布着不同的颜色,深蓝、红色、黄色、绿色,加上冰块冰裂纹遍布,在吧台台面灯的映衬下煞是好看,令人忍俊不禁去品尝它的味道,淡淡地酒精味带有浓重糖浆的甜美,口感很好。但是这款酒以白兰地、朗姆酒、威士忌、伏特加等六大烈酒为酒基,混合酒精加上酒度极高,极度醉人。所以石凯喜欢推荐女孩子尝试。让她们在品尝之后放下防备,以至于莫名沉醉。

    石凯随几个朋友泡吧,成卓带着女友去天台上享受浪漫,去喝红酒。魏鹏到处寻找单身的女性,以期望得到她们的青睐。而吴魅要接电话,去吸烟区大快朵颐地吸着烟,煲电话粥。

    旁边的黑胡子外国人,一只大手抓着杯威士忌举到石凯眼前。石凯坐在转椅上拧下屁股,与他碰杯。他贴过来说了句外语,石凯听不懂。那不是英语,听不出是哪国语言。虽然石凯也听不懂英语,但知道不是英语。这就是社会的力量,见多了,见识也便宽了。

    黑胡子外国人笑笑,喊过他身边的眼镜妹,翻译给石凯。妹子说他是西班牙人,见石凯色子吹牛玩得好,技痒,要交流交流。

    西班牙人特别逗,菜得不行,玩了十多局输了十多局。老外哈哈大笑,握着石凯的手,让眼镜妹告诉石凯,他要做他的朋友,在中国一起玩。吴魅趴过来,右臂垫着胸脯,伏在石凯的肩膀上,看他们玩。又玩了十多局,这次西班牙人赢了几局,眼镜妹就站在两个大男人身后,做传话筒。

    吴魅贴着石凯的耳朵,有些娇嗔地说,“你当着我的面,勾搭别的女人,这样好吗”?

    石凯斜着身子,瞅瞅吴魅,笑笑,贴过脸说,“我告诉你是老外在勾搭我,你信吗”?然后不去理会吴魅,跟眼镜妹说,“陪朋友玩一会儿,不然晚上得跪楼梯牙子了”。

    眼镜妹微微一笑,瞅瞅一脸索然地看着老外的吴魅,不解地问什么意思,为什么朋友干着跟老婆一样的事情。石凯皱着眉头想想,紧贴着眼镜妹说,“你晚上去我家,也可以跟我干老婆一样的事情”。

    “臭流氓”,眼镜妹转过身,嘻笑着拍打一下石凯的肩膀,回头翻译给西班牙人。西班牙人拿出手机要加好友。石凯拿手机扫完他的二维码,眼镜妹举着二维码的手机也伸过来,石凯有些意外地看一眼眼镜妹,见她有些娇羞地看着舞台的方向,右手抓着眼镜妹的手扶正她的手机屏幕,左手扫码加好友。

    吴魅说,“你这泡姑娘的功夫不错啊,这会儿就勾搭上一个小美女”,然后抓起一酒杯抿一口酒,“你这算不算在勾搭我”。石凯做出一个夸张的动作,揽着她说,“咱们是好朋友,朋友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我就算泡一个男人,也不能泡你”。吴魅打开他的手,不悦的说“你觉得我还不如一个男人”。

    石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好意思地解释着,说两个人是好朋友,又是合作伙伴,是不可能发生什么的。

    吴魅笑笑,大脸帖近石凯,让石凯不自然地转移目光,突然间想到自己眼睛里会不会有眼屎,想抠抠眼屎,又想着对方的大脸那么近,没好意思去抠。吴魅说,“有些人,有些时候,太自恋”。

    石凯笑笑不说话,喝着龙舌兰日出,突然间,看着吧台上的一枚子弹装饰物,心里特别堵,冷汗从头到脚贯彻全身,感觉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似的,而那枚子弹正对准自己的眉心,随时迸发。

    石凯有些讶异,怎么能有这样的幻象,枪械在国内是完全禁忌般的存在。哪怕幻象里是个吊死的老鬼,他都不觉得奇怪。难道最近做的坏事太多,会有人报复他,

    这会儿的石凯,像个木鸡一样,呆呆地坐在吧椅上,望着酒杯发愣,吴魅好奇地拨拉下他,也没有唤醒他,只好推了一把,才有所反应。

    “怎么啦,我没生气”。吴魅媚笑着说。

    石凯看一眼吴魅,转过头举起酒杯,一口气喝完,起身告辞。然后在吴魅惊讶地目光里离开,回到路边车里,躺在车里休息。

    正睡着,手机信息铃声响起,石凯在睡梦中被惊醒,他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查看信息。是田琳的一条信息,只有一句话,“你爱过我吗”。

    石凯回拨电话,对方无应答。随手打开手机热点,从手抠里摸出另一部手机,打开相簿里的相机胶卷文件夹刷新两下,没有什么更新。打开查找我的手机App,输入一段帐号密码,耐心地盯着不断摆动的指南针,等待定位结果,显示无法定位。

    拿出第三部手机,打开手机一个APP,通过预置后门接通田琳的平板电脑,等待信号回传,视窗里连接着平板电脑的前置摄像头,正处于一片黑暗中,透过外面微弱的霓虹灯光线,看到2504的窗户和屋顶。

    沿海赛东城2604室,一堆显示器前的穿黑色卫衣的人,双手不断地在键盘上敲击。403-2504的宫格里弹出提示,KAI的移动设备通过Lydia的平板电脑接入网络,是否拦截。穿黑色卫衣的人双手扶了下卫衣帽子的边缘,一只手托下巴,食指来回抚动着嘴唇,缓缓地靠在电竞椅背上。食指上有一个蜘蛛造型的戒指,像吸人血一样,一对獠牙刺向指背,紧紧箍着骨肉。

    他再次坐直身子,用键盘噼里啪啦地输入一大段命令,又用鼠标在Lydia的平板电脑设备旁边,点击关闭按扭。

    然后又靠在电竞椅上,右手托下巴,食指来回抚动嘴唇,那全神贯注的双眸,像是在等待,等待猎物……

    石凯准备关闭视频窗口的时候,视窗自动关闭,并弹出一个对话框,“侵犯他人隐私属违法行为,请爱护自己和他人的合法权益”。

    “黑客软件卖了钱,还假正经”。石凯嗤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

    又打开另一个APP,点开查找对方最后定位手机位置。十几秒钟之后,一个小圆点显示在地图上,地标赫然显示为廊坊市人民医院。石凯盯着显示结果有些意外,注销后重新登陆,显示的结果与上次一样。石凯带着疑问拿起第二部手机,刷新了通话记录,图片,没有新的同步。又拿出第一部手机,打开地图,查看圆点位置的确切信息,某小区某号楼,有几个铺,还有一家酒店。

    酒店?石凯一脸泄气地倒在驾驶座上,她怎么能去廊坊,难道要和前前任男友破镜重圆,要给我戴绿帽子?

    那个前前任男友叫孙文斌。几年前,田琳刚与初恋分手,失恋过程中备受打击,整个人浑浑噩噩地度日如年,还曾经想过酗酒自杀,几个闺蜜不希望她那样颓废,在公司同事里找了个感情替代品来拯救她,那个人就是孙文斌,一个阳光大男孩,人很老实,只是年纪小她三岁。

    起初田琳不同意,拒绝了她们的好意。可这小孩儿天天像跟屁虫似的跟着,吃饭,下班,走路,烧烤摊,只要田琳不在上班和睡觉,都有他的身影。田琳本来心若寒霜,不但没有好感,反而觉得小孩特幼稚。却又没办法拒绝,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事业编制的员工,自己只是个伺候公司人员的外包公司服务人员。想想他没有什么恶意,也变随他去了,爱跟就跟着吧。

    渐渐的,全公司的人都知道田琳和孙文斌是一对儿,田琳也没有解释。其实两个人连手都没有拉过,更别提其它的。后来孙文斌的父母知道这件事,死活不同意,担心儿子被老女人骗走,托关系把他调回了廊坊,做了警察,两个人也便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