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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心想要补过的,我现在真的很担心她,你应该明白她把这一切都说出来会有多么难!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你也是清楚的啊,真希望许瑞安能追上她。”

“许瑞安?这个名字倒像是有点印象。”秦晚来思索起来,他真不想在何以纯面前说何以容是罪有应得,虽然他现在心里真是那么想的,何以容的确是害人又害已了。

“我是女人,自然要站在女人的立场说话。谁都可以怪以容姐,只有许瑞安没有这个权利,没想到他竟会跑来质问。”本来是好好的啊,若是许瑞安不突然出现,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吧。

唉!又或者这件事彻底揭穿了也好,何以容也不用一直背着沉重的心理包袱过日子。只是秦晚来看起来是不会原谅她了,不过这个还不急,原谅总是需要时间的。何以纯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何以容别发生什么意外才好!

“你放开我!”许瑞安在一楼的出口处才追上何以容,因为她先一步进了电梯,而他是跑楼梯下去的。

何以容完全不想和他说话了,她现在羞愤已极,根本就不打算活下去了。

“逃避能解决问题吗?我们应该好好的说清楚,你知道我刚听说那孩子是你生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你无非是恨我怨我罢了,我所受的煎熬比你要多一千倍一万倍!我送走欢欢时的痛苦你能体会吗?我在上海失去孩子被医生告知说可能再也不会有孩子时的绝望你能体会吗?你放手!”

何以容用力甩开许瑞安,见他还要来拉她,马上大声叫来保安,自己继续往外冲,许瑞安要追却被保安挡了一挡,等到解释了几句追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何以容已经坐了出租车离开了。

叶向东和肖梅接到何以纯的电话后都火急火燎地赶来医院了。肖梅当然知道这件事揭穿后何以容会如何羞愧难当,因此急得眼前直发黑。叶向东最担心何以纯有什么意外,见她躺在病床上还不算很糟才略松了一口气。

许瑞安踌躇了一阵子,连打了几个电话之后才又回到病房来。西安不是他的地盘,就算有些资源也不能动,又不太清楚何以容可能会去什么地方,只能上来和何以纯商量。

姜雅的气顺了,她到医院时正好看到何以容泪奔出病房,紧接着是一个陌生男人追了过去。秦晚来没有跟出来,虽然之后他和何以纯的谈话听起来还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气愤,但至少他是不可能娶何以容了吧。假如他竟然还愿意的话,那她就把这事直接捅到秦家二老的耳朵里去,那样的话,何以容自己也没脸嫁了吧。

看到秦晚来对似乎不怎么舒服的何以纯还是那么紧张,姜雅心里仍是酸得厉害。幸亏何以纯肚子里怀的是叶向东的孩子,要不然他恐怕还得死追何以纯。

让大家担心不已的何以容是何承天老泪纵横送来医院的。因为肖梅赶来了医院,何以容回家后就径直回了自己房间也没有引起钟点工阿姨的注意。还好何承天这天回家早没看到肖梅就问阿姨她去哪儿了。阿姨回说她出门了,顺带又说了句姑娘好象回来了。

何承天一直想和何以容单独好好谈一谈的,但时间总不凑巧。因为肖梅刻意瞒着他,所以他知道的事情不全。到现在,欢欢是何以容和秦晚来亲生的孩子他都才知道了没多久,而且来龙去脉还相当的糊涂,但就这个事实已经足够让他震惊的了。

真不知道她们还瞒着他多少事,所以他真的需要和何以容单独谈谈。站在房门外敲了两三遍门,屋里都没有动静。何承天心想着何以容是不是困了在睡觉,她每天在医院照顾孩子也挺累的,今天应该是肖梅去了医院所以换她回来休息一下的吧。

本想离开,但还是转开了门把手,何以容果然躺在床上睡觉,不过有点奇怪,她只是合衣平躺着,连被子也没盖。这样的天气不盖被子怎么成呢?何承天摇头进屋准备帮她盖上被子,但一走近就闻到了一种异常的腥味,随即看到了何以容身体另一侧的粉色床单已经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那腥味正是从那还湿溽着的鲜血里散发出来的。

虽然何以容的手腕被长袖衣服摭住了,但从那些血的位置来看,绝对是从她的左手腕流出来的。何承天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大声呼喊,让阿姨赶紧打120。自己则迅速绕到床的那一侧抬起那正在流血的手腕用顺手扯过的丝巾在手腕上方用力绑住。

何以容还有呼吸,只因为血流过多已经有些失去意识,缠到手腕的时候她可能感觉到了疼痛,但也只是‘嗯咛’了两声,眼睛并没有睁开,脸腮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何承天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反复念叨这句话。

好在,发现得还算及时,何以容的命算是保住了。她是真的想死,手腕上只划了一刀,但那一刀却非常深,说明她很果断也用了很大的力气。医生说若是再迟个二十分钟送到医院多半就没救了。不过经过抢救虽然保住了命,何以容手腕上的伤恐怕会对她左手以后的灵活度有所影响。只是这相对于差点失去的性命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当叶向东和秦晚来都被何以纯催促着去想办法寻找何以容的时候,她和许瑞安谈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权利生这么大的气。为了以容姐和你在一起之初曾和晚来发生过意外的一夜吗?他们的那一夜只是酒后的意外,以容姐从没有爱过晚来,她一直一心一意爱着你。而已婚的你!有什么资格计较她那错误的一夜呢?”

“那一晚或许是意外,但孩子的事她不该骗我,那是多么可怕的欺骗!”许瑞安驳道。

“是,她的欺骗确实有错。我甚至想不通她怎么会笨到做出那样的事来。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从小就仰慕她,很多地方都拿她来做榜样。她不仅漂亮而且很聪明。那是什么使她变得这样笨了呢?笨得做出那样的欺骗来?

女人只有在深爱一个人的时候智商才会变成零。她不过是太爱你,太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孩子没出生之前先欺骗了她自己,骗自己说孩子一定是你的,所以她抱着七分的希望和三分的担忧生下了孩子,但没想到孩子却不是你的,于是她慌了神,不知怎么办才好,匆忙之中想出了瞒天过海的蠢办法。可她毕竟舍不得这个孩子,才把她送回了西安来,而不是随便丢去了什么可能再也找不回来的地方。

她是真的错了!大错特错,一错再错!但在犯这些错的时候最痛苦的必定是她吧?她所受的煎熬都是为了谁?更别提上海的事了,在上海失去孩子又被医生宣布说可能再不能有孩子了,那该是多大的打击。她知道生不出孩子是不可能嫁给你了。跟了你五年,做了那么违心的错事,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她没有彻底崩溃已经算是很好了!

她和晚来结婚不过是为了孩子。他们现在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虽然我很希望他们结婚后能日久生情,能从协议夫妻变成真正的夫妻,那样对她,对欢欢都是最好的,但你却来破坏了一切可能,破坏了她唯一的退路,你让她还要怎么活下去?”

何以纯从未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但她觉得她还可以说半小时不重样,因为对许瑞安,她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了。一个已婚男人,本应该控制自己。哪怕何以容对他动了心,他也完全可以严辞拒绝。那她们单纯的生活可能就不会演变成今天的样子。这简直就像蝴蝶效应一样,一个人,一件事就能改变那么多人的生命轨迹,很不可思议,却又说不清到底是必然的还是可以避免的。只是许瑞安作为一个受过最好的教育成熟而又见多识广的男人,确确实实是要为何以容的事负责的。

何以纯说得都对,许瑞安没有反驳。他有点烦燥地开始来回踱步,不时看一下手表。因为了解何以容的性格,也明白她是真的爱他。只是突然听到孩子的事情时,太过意外,觉得自己蒙受了天大的欺骗,但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设身处地一想,也就很清楚何以容为什么会那么做了。看来秦晚来有些事也是不完全清楚的,而他来揭穿了这一切,让何以容的颜面荡然无存,她的性子也有刚烈的一面,说不定真的会.........真的会想不开。想到这种可能,许瑞安就觉得非常不安。

他很担心,也隐隐觉得自己这次少有的冲动的举动好象是被人利用了一样。有人匿名打电话给许静再传话给他,虽然是告诉了他一个他很愿意知道的秘密,但那人的用意绝对不是为了讨好他,会是谁呢?那人现在是否正置身事外在欣赏自己导演的这出好戏?

许瑞安非常不高兴自己成为了别人的枪子。等找到了何以容,他一定得查出那个躲在暗处的小人。谁也别想这样利用了他之后能轻松地享受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