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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受委屈啦?”出了秦晚来的办公室,并帮他把办公室的门给带上,脸上委屈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撤下来,就碰上乔阳从隔壁办公室出来了。

马上继续哭丧着脸轻声道:“没事,秦总只是心情不好,他连中午饭都不肯吃呢!”

“是吗?那不管他了,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好了。”

“那怎么好呢........”姜雅略显羞涩地推脱,她感觉到乔阳对她有点意思,虽然这也给她的虚荣心增添了几分满足,但她喜欢的人可是秦晚来。乔阳和秦晚来关系太铁,她和乔阳最好是不要有什么暧昧才好。

乔阳耸肩笑道:“无所谓啦,慰劳一下你刚刚被我的合伙人打击过的脆弱心灵嘛。晚来近来确实像个炮筒子,跟什么人都开火,我现在都不敢让他见客户了,不然全要给吓跑了!”

“不会的,秦总一向公私分明,我不过是个小助理,冲我发点火不算什么。”

“我刚刚好象听到你们提到欢欢了是吗?”乔阳问。

姜雅叹了口气道:“是呀,用高额报酬在那么多城市还有各种媒体寻找,都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多让人着急啊!孩子的化疗反应越来越严重,身边有合适的骨髓却又不用........”姜雅说到这里顿了顿,表现得像是说漏了嘴一样。

“有合适的骨髓?是谁?怎么不用呢?”

“........还不就是那个何以纯,她本来是适合的,但怀孕了现在不能抽取。”姜雅犹豫了一下撇了撇嘴道。

乔阳有点惊讶:“何以纯怀孕了吗?是晚来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等到孩子出生的,听说新生儿的脐带血就可以用。”

“哪儿能啊!何以纯怀的又不是秦总的孩子,欢欢也不是她和秦总生的,没那么简单的啦!”

乔阳见姜雅似乎有点紧张,故意道:“那就让晚来和以容再生个孩子好了,亲生父母生的二胎应该是可以救之前的孩子的。”

“那........那怎么行!秦总跟........跟何以容还能复合吗?”姜雅越说越不肯定了,从她的感觉来看,秦晚来现在是爱着何以纯的,所以她一直重点关注着他和何以纯的动向。不过何以纯现在怀了叶向东的孩子啊,肯定是不可能和秦晚来一起了。

那么,看来还真是她疏忽了,她还老跟何以纯较什么劲呀!反正何以纯是不可能嫁秦晚来了。她一直这样气不忿怨难平,应该是看到秦晚来那么喜欢何以纯,而何以纯竟然不喜欢他喜欢了叶向东吧!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了,如果真如乔阳所说,秦晚来就算不喜欢何以容了,如果他们重新在一起再生个孩子能救欢欢的话,只怕他们也会尝试吧?

看出姜雅很是担心,乔阳不动声色地继续道:“其实晚来上大学时一直很喜欢以容的,虽然中间隔了几年,要重新培养感情我看也没什么难的。”

“是........是吗?”姜雅听他这么一说,越发苦恼得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好了,不管这些了,赶紧吃饭去吧!下午还要见一个大客户呢。”乔阳若无其事地说完便往外走,姜雅回头看了一下秦晚来的办公室,才十分郁闷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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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叶向东怎么还不结婚呢?”何以容问何以纯,她觉得叶向东是很不错的,因为她一直喜欢那款成熟稳重的男人。何以纯能和叶向东在一起,她是既羡慕也很看好的,但不理解何以纯为什么孩子都有了仍迟迟不肯和他结婚。

“一定要结婚吗?现在不也挺好的吗?”

何以纯将视线从欢欢熟睡的脸上收了回来反问道。小丫头今天难受了一天,也闹了一天,好不容易才睡着了,看着本来活泼乖巧的孩子被病痛折腾成这样,她一整天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虽然叶先生每天都过来,好象回家一样,但毕竟法律上你们还不算是夫妻啊!那本结婚证对我们女人来说可是很重要的。”何以容说到结婚证的时候表情有点感慨。

那一次,她思前想后还是接受了何以纯的劝解,主动和许瑞安提出分手。当她告诉他,说她在上海流产后医生告诉她可能再也不能生孩子的时候,许瑞安一下子就傻了眼,好半天没有说话。他的沉默深深地刺痛了何以容的心。

虽然她早就知道孩子对于许瑞安对于许家来说非常非常重要,但许瑞安一听到她可能生不了孩子之后的惊讶继尔失望的表情还是很伤她的心。这样一来也只能让她坚定地决定分手了,不然还能如何?

“这段时间我一直很痛苦,很犹豫!因为我实在太想做你的妻子了,可不能生孩子的话你怎么能娶我呢,我明白的........”何以容永远记得向许瑞安说明时的心情,当时她真的痛苦到了极点,心里一直在淌血,那种完全不需要演绎,那种发自内心的痛苦看起来特别的悲恸和愁苦。

但许瑞安却像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他也不需要什么反应了,他的沉默和他的失望就是最直接的表情,那样的表情熄灭了何以容最后一丝希望。她也幻想过,许瑞安是真的很爱她,爱到一定要娶她,没有孩子其实可以去美国请代母,做试管婴儿。可许瑞安什么反应也没有!不能生孩子的她想嫁给他原来真是天大的奢望!

何以纯这边没有想到何以容会突然劝她结婚,这些日子何以容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她的心里除了痛苦和孩子之外好象再没有其他东西了,原来她其实也关注着她和叶向东。

结婚证这个东西一度对何以纯的吸引力是很大很大的,早年她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和秦晚来去领证时的情形,她当时真的很渴望拥有那种合法的夫妻关系,天天盼着自己的二十岁生日。二十岁后,她就可以合法地嫁人了。

只可惜,幻想永远只是幻想。在她百般渴望的时候,秦晚来从没想过要用一纸证书来圆满他们的关系。而到了现在,她已经觉得那个证书并不那么重要了。无非是孩子上户口的问题吧,这事稍稍找点关系就能搞定,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和他结婚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可能会弄得很多人都不愉快,我不想那样。”何以纯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她其实很害怕,如果叶举百般反对,如果许多人来质疑叶向东的选择,如果她撞过陈小芸的事再一次被挖出来摆在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面前,任人议论纷纷,她会很烦恼很难受!何必呢,她和叶向东在一起就在一起了,也没必要非得结婚诏告天下吧!

何以容并不清楚陈小芸的事情,总觉得何以纯的固执有点无法理解:“有时候你还真是个倔脾气!别告诉我你其实还是喜欢晚来,和叶向东有了孩子不过是个意外。”

有这么狗血的重复么!何以纯听到何以容的猜测本来略显沉重的唇角都忍不住上扬了一下,“不是啦,我觉得和向东在一起挺好的,现在,他偶尔有事不过来我都睡得没那么安稳。我很需要他,也很喜欢和他在一起。”

“你说的是喜欢,那爱呢?”何以容追问。

“爱?”何以纯蹙了眉头,犹豫片刻才摇头道:“爱是个太沉重的字眼,我再不会轻易说这个字了。我喜欢他的存在,喜欢和他在一起时那种温暖安心的感觉,这样已经足够了。”

也许这些感觉其实就是爱,但何以纯不愿意多想,更不愿意说。以前她再三向秦晚来表白,说了无数次她爱他,但结果如何呢?不堪回首。她实在不想再说什么爱了!

“晚来其实伤得你很重对吗?好在时间是疗伤的良药,过了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放下了。而我对瑞安的感情........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忘怀,我觉得好象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他了,以前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何以容有些迷惘地道:“告诉我,要怎么才能忘了他?难道真的象书上说的,忘却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投入另一份感情吗?”

何以纯无法就这个问题给出答案,她只能说:“也许吧,我觉得另有一种说法也有点道理。爱情其实是一种很有限的感觉,用完了可能就没有了。这种说法好象挺悲观的,但到了一定的年龄,真的很难再有十几二十岁时的那种冲动和顽固的激情了。”

“我不太赞成这种说法,爱情永远都在,永远都是深沉厚重的,无论什么年龄的人都能拥有爱的感觉。只不过不同的年龄对爱的解读和感觉是不一样的。年轻时的急切和热情,年长后的细水长流,本质上都是一样的。爱的本质就是让欢喜让人忧,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

“可能你说的对。”何以纯并不分辩,她只是有点忧虑何以容的状况,听她这么说,只怕要真的放下许瑞安还是很难。女人真的很傻啊,好多女人只是爱错一个男人就变得万劫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