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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霞不知为何看了眼天空,这幅场景就像暴雨之前,天空遮蔽了太阳,而后慢慢暗淡。

    时间忽然之间被拉的很长,所有人的心跳声都变得无比有力,且听得透彻。一直在周围回荡,霞一动也不敢动了。

    他的世界观似乎崩塌了,或者说改变了,这是一个真正的世界,无情的世界,可以忽视外表而只通本质的世界。不再是体型,外貌这类的来决定力量的大小而完全是力量,而这种力量的源泉却是淡淡的浮在身边的气。所有人都一同拥有着,谁能找到使用它的方法,就似乎掌握的世界。

    而两者(掌握与未掌握)之间仿佛隔了一个世界,它就在身边,你不寻,永远就只是在你身边。

    咚

    倒下了,宝器也发出可拉可拉的声音,最后破裂,散落一地,从前的光芒似乎更是为了这一幕惨淡。

    天越来越低了,空中因风的带动而不断流动着乌云,远处还有一道诡异的阳光挤出云层。

    那蛙在这期间已转身面向他们,脸上永远是那副不屑的模样,却很严肃,身上的火焰瞬间暴涨到青色,花纹也越发艳,丽,这周围的一片区域都开始燥热起来,不知是不是天憋不住了,许多脆弱的枝叶不是弯曲就是发黄,因为风的缘故,而想起被揉碎的声响。

    这期间,那蛙或者说领头身边的少女开始不要命的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就像溪水一样流淌,脚下根本没了力气,像被什么夺取了魂魄,说话也说的不利索,“恶魔”二字,迟迟没说完整,由涕泪裹挟些,手臂都没了力气,脑子温热一片,甚至下面温热一片。

    这期间,那四人丢了武器,即使是伤了自己也停止运行所谓的必杀技而只顾四散就像最开始的几人一样,什么抵抗,什么保命,似乎到达了彼岸,欲望都空了,理智这东西完全是一个过去的词语,这是他们为生命的第二次狂奔。却远远比第一次惨烈,只有死而没有生。

    这期间,森林中的捕食者和被捕者一同齐奔,各种不一样的鸟类一起展翅,似乎有一种声音在呼唤他们,拯救他们,所有生灵都用了生命再跑,沙土飞扬,因为大风更是远的胜过它们一辈子的旅途,有几株植物,竟拔起根须四处乱窜。就像一只苍蝇。狂风吹着这些无法动弹的树木,发出悲鸣声,为自己,似也为一切。

    只有霞这片区域异常的平静除了他的心,乱成一团,心中无数念头闪过,有的没得,能想的不能想的都似森林中的野兽在脑中奔命。手中却死死抓着叶子,他知道一切似乎要变化了。

    “就让这具肉,体展现最后的锋芒。”那蛙缓缓抬头,身上的玟不断变化,一道变三道,再影响着其他,由线条,变成诡异的形状,最后在蛙身上链接起来,把他似乎包裹了。变化到第五次时停下了,但被火焰遮盖了,谁也看不清晰,身后已是一个巨大的躯体,那是一个人,是靠他回忆出来的,穿越了数个时空来到此处的,脚下慢慢展开了一道道花纹,和他身体中,身体上的花纹一样的生长链接,画出了个类圆的事物。

    嗡

    空气似乎震荡了一下,树叶似乎被风狠的一吹,上下颠了一次,那具没有色彩的躯体霎时有了光泽,是那种直通灵魂深处的,而非肉,眼所见,同时那蛙也睁开了眼,似乎放出了一道精光。

    “来了,一切如我所料”掌门推开门,站在高处,望着远处风起云涌,和这边虽然沉闷但柔弱无比的天形成了反差。

    贯丰也站在自己的院落,不安的看着远方,正如师父所说,方之云一去再也无能回来了。

    天空中响起闷雷,此处原本无比空寂,现在却热闹非凡所有人都好奇的望着远处。

    不知有多少处和这里一样,伸着注视着远方。

    林子中,那蛙头上那巨大的身影招引了方圆十里的灵气,光是这种流动就让逃跑的四人有些窒息,这是一种被浓稠的气压迫的感觉就像无比纯粹的氧气,也像死神,慢慢展开了他的微笑。四人脸上的神情愈发绝望,心中不停问着何须如此,何须如此。

    这里的气,已经足够他们修炼一辈子了。

    灵气的流动慢慢减缓下来,四人反倒有两人停下了脚步,累了,真的累了。

    一刀而下,哪里看的清火焰的轨迹。

    只知道一片区域都蒸发掉了,或者只是烧的太旺了,也或者说是太脆弱了,不够火焰吞食。

    黑乎乎的一片空地就被清扫出来了。这时雨似乎在也忍不住了,肆意的挥洒起来。

    远处的野兽,飞禽把这林子围住了,异常的安稳,享受着雨水带来的凉爽,呆呆地注视着远处。

    呼

    那蛙吐了口浊气,但似乎整个世界都听到了。身边的一切都消散了,只有那巨人看了他一眼,似乎要说什么却来不及,也许是想叫他的名字。

    掌门也在那一瞬的火光后回屋里去了,众人也畏惧暴雨,而让这片区域顿时安静的只剩下雨水的哗哗声。

    身上的花纹也开始剥落,火焰早就退去了,颤颤微微的一步一步走向霞的方向,那女孩还在张口,眼神呆滞,似乎被扼杀在了那刀中,原本漂亮的脸蛋显得难看十分,最后一道花纹在这蛙随手之间消散了。

    咚

    女孩也倒在了自己的一块天地中,鲜血被雨水冲刷个不停。

    全身不在是那么光亮,所有的皮肤开始弯曲,缩成一团,接了不少雨水,本来身为一只蟾蜍就不好看,现在更是难看十分,凄惨十分。

    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响,那长长的舌头似乎是饿了,猛的一伸。

    啪

    稳稳地抓,住,霞根本没得反应就被拉了过去。

    啪

    飞溅其无数水花,一只无比威风的蛙,也终于,舌头提着鼓着像个球的霞倒下了,霞离那张嘴就仅有一个霞的长度。雨水浇筑在他的额头,他听着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