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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莎面露窘态,抢过表兄的话头:“哪有你这样做哥哥的,竟然说我不好——你倒是说说看,我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他又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再说了,你对他有多少了解呀?”

    夏墨翰看向站在肖逸景不远处的赵娉婷,留意到她那温情脉脉的眼波,正在肖逸景的身上停留。

    “他喜欢的类型,或者他可能接受的对象,应该是赵娉婷这样的,温婉,知性,大度,理性,端庄……”夏墨翰微笑着说,“很明显,你刚好是和赵千金相反的类型——我觉得以肖逸景一贯的口味和他的性情,他应该不太会喜欢你这样的丫头,我这样说也是为了你好,露莎,你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露莎不等夏墨翰说完,就红着脸咬着牙,踮起脚来,对着他的脚狠狠地踩下去,疼得夏墨翰龇牙咧嘴,硬是没有吱出一声来。

    露莎看着表兄隐忍吃瘪的样子,吐了下舌头扮了个鬼脸,然后一转身,走开了。

    夏天从未看到有人这样对待夏墨翰,他忍住胸腔中的笑意,咳了一下,说:“那个,露莎小姐,长大了,有想法了呵……也更调皮了……”

    不料夏墨翰竟然叹息一声,说:“如果肖逸景能接受露莎,我倒是觉得这对露莎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只是,怕就怕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如果肖逸景不喜欢她,他会很直接地拒绝她的,绝不会给她留下一丝一毫的期盼。所以,不管露莎和肖逸景之间会走到哪一步,我都没什么好担心的……”

    “确实是这样,肖二公子,当真是位谦谦君子,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只是可惜了……”夏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夏墨翰的脸色已经变了,只得把未说完的话咽下了。

    “夏天,从今天起,你的任务又多了一项:严密监视着楚怀瑾和肖逸景的一举一动,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哪怕是和谁吃了什么饭,还是喝了什么茶水……都要给我记录清楚——我有预感,他们这次回来,绝非偶然。就像今晚他们一起出现,参加今晚的宴会一样,绝非过来走个过场,结交一些名流这么简单。”

    夏墨翰的眼睛迷了起来,他扫视着参加宴会的所有人,就像一只猎鹰站在高空上,俯视着它的猎物一般。

    晚安结束后,在返回的路途中,开车的乔治嬉笑着对木兰说:“亲爱的,天气越来越凉了,你不觉得我一个人孤枕难眠,刚好缺一个给我暖被窝的人吗?我觉得你那位红颜知己,很是可爱,我想……”

    木兰捶了乔治一拳,打断了乔治的话:“乔治,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别想!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闺蜜和知己——你别想打她的主意。还有哦,我想撮合她和肖逸景,他们两个互相知根知底,也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希望他们两个能在一起,幸福地生活。所以,你不要插足哦,第三者是可耻的。”

    乔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亲爱的,感情是不受控制的存在,也不是理智可以决定的。你也听到了,他们否认了对彼此的感情。还当众说明了,你何必要乱点鸳鸯呢?”

    木兰苦笑:“年轻时,以为爱情大过天,也可以率性而为。但是现在,我倒真是觉得,感情是可以受理性支配的,也是可以慢慢培养出来的。不然,我们两个,怎么会捆在一起呢?也不过是出于理智的考量,做出的理性选择而已。”

    乔治无奈地耸耸肩膀:“好吧,我暂时不会向那位楚小姐伸出魔爪。但是,我的脑袋也许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不能向你担保,我会做出什么,你觉得出格,而我却觉得是浪漫非常的事情。”

    木兰无谓地笑着说:“好的呀,你若不想达成自己此次来到中国的目的,那你尽管放纵自己就是了。不过,你也不要指望依靠我在中国的关系,帮你找到你的亲生父亲。等到你无功而返回去了,就对你的母亲说,你让她失望了,你根本就没有父亲,你不过是你父亲一夜风流的孽债,也是上帝送给你母亲的安慰而已……”

    乔治苦着脸叹息:“你这个女人,真是上帝派来折磨我的。你让我想起你们中国的一句俗话:‘唯小孩子与女人,难以相处呀!’我服了你了!亲爱的,你放心吧,我会管住自己的嘴巴,和脑袋的,还有我那不安分的荷尔蒙。”

    木兰宽慰地拍拍乔治的肩膀:“乔治侯爵想要风流,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必须得在我达成所愿,离开中国之后,才可以。不然,你就别指望我能帮你做点什么了。”

    乔治只得无奈地接受了木兰的说法,低声哀叹:“你这个表里不一的坏女人!别人都在称赞你,欣赏你,巴结你,羡慕我,恭维我,只有宝宝自己知道,心里有多苦呀!守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坏女人,不能亲她,不能睡她,还不能睡她认识的人,我这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木兰听着乔治喃喃自语,忍不住笑开了。

    是的,木兰和乔治之间,并不是真正的夫妻,他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临时建立的合作关系而已。除却这一点,他们还是相识多年的朋友。乔治的母亲,和木兰(也即沐晚春)的母亲,在他们还是少女时,就是好友了。

    宴会第二天,楚怀瑾就迫不及待地联系肖逸景,说她想见木兰一面,她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

    肖逸景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窗外的景色,叹息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和你一样,想要见到她,追问她这些年的生活。但是,我们得想好怎么见她;我们不能冒然行事,不然会给她和我们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样吧,你收拾一下,我去接你,我们去‘木兰’珠宝逛一下,看看能不能偶遇到她。”

    “好好好,这个主意好!肖逸景,你越来越靠谱了,不得不说,我也越来越喜欢你了——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到我35岁的时候,我若未嫁你若未娶,咱们真的凑合凑合算了,嗯?”

    肖逸景笑着点头:“好。”

    楚怀瑾和肖逸景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手挽着手进入了“木兰”珠宝的总店。他们一进来,店员马上就笑着迎着过去。

    “两位是要看婚戒吗——我们店刚进了一批新款式……”店员热情地介绍说。

    楚怀瑾玩味地看着肖逸景。不料,肖逸景竟然微笑着看向楚怀瑾和店员,说:“是的,我们想看看婚戒的款式,如果方便的话,可能,我们还想要定制,因为,我是一位珠宝设计师,我想给我的心上人,亲自设计一款独一无二的钻戒。”

    店员连忙应许,说“木兰”珠宝与世界顶级设计公司和钻石矿业公司合作,可以满足客人的多种需求。

    就在店员给楚怀瑾和肖逸景介绍产品的时候,木兰来到了店里。她一眼就从楚怀瑾和肖逸景的身影中,认出了他们。

    木兰走过来,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并邀请他们去她的办公室喝茶。

    走进木兰的办公室,待木兰关上门后,楚怀瑾上前一步,和木兰拥抱在一起,久久不肯松开。

    “晚春,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楚怀瑾哽咽着说,红了眼圈。

    木兰,不,应该是沐晚春,她的喉咙也哽住了,拍着挚友的后背,她一边笑一边哭:“又见到你们了,真好!”

    肖逸景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这对多年的好友拥抱在一起,眼睛也有点潮湿了:为了这一天,他们三人,已经等待了四年多了。

    直到沐晚春和楚怀瑾又哭又笑了多时,肖逸景这才走过去,伸出双臂,将她们二人拥抱在怀,笑着说:“你们这对好姐妹,已经冷落我多时了,我也需要一个,爱的抱抱!”

    听到他这样说,沐晚春和楚怀瑾破涕为笑,神色缓了下来。

    木兰亲自冲了咖啡,倒好之后,三人这才坐下来,先是各自述说这几年的经历,述怀;然后,就说起以后的打算。

    “怀瑾加入‘木兰’影视,剧本和演员任你挑选,费用和所需时间也由你来调度。总之,你一定要好好打磨出一部好的作品,作为你进军影视业的敲门石。这,也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沐晚春一直握着楚怀瑾的手,说,“咱们之间,说一声‘谢谢’,显得太见外,我也就不说了。从此以后,只要是我沐晚春有的东西,你和逸景随时说一声,不管是什么,我都给。”

    “真的吗——那把你那对宝贝儿给我吧,你可舍得?”楚怀瑾笑着问。

    沐晚春叹口气,伸起手来,戳了一下好友的脑袋:“你呀,只看到了他们可爱乖巧的时候,哪里知道他们磨人的时候有多让人心烦意乱?再说了,你若真想要,还是自己生吧!我看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了,要不,你们两个凑合凑合得了。这样,我也能省下一个大红包了!就是你们的结婚戒指,我也能省下一对了……”

    楚怀瑾叫了起来:“哪有你这样做朋友的,为了省下一个红包,就硬要把我们捆绑在一起?不过,我和肖逸景说好了,如果等到我35岁,他还未娶,我还未嫁,我们就凑合凑合得了——不过,可不是现在哦!”

    “早几年晚几年,有什么差别,我看趁着现在我还不算太忙,你们两个,捆绑成夫妻得了。”沐晚春笑着说,“你们的婚戒,随便在我这里挑选。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你们有孩子了,咱们就可以指腹为婚了,以后咱们就亲上加亲了;而且呀,肥水不流外人田,多好呀!”

    “晚春,快打住吧——你可不知道,昨晚上,我碰到露莎了,就是那个谁,夏墨翰的姨家表妹,和我说呢,她看上肖公子了,想要追求他呢!我可不敢坏了肖二公子的好事,好歹让他也感受一下被美女倒追的快乐嘛!”楚怀瑾把矛头指向了站在一边看热闹的肖逸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