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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爵夫妇来到S市后,在赵副市长及其千金赵娉婷的指引下,结交了S市的名流圈,包括政界,商界,军界等名流人物。

    不过半月,上流圈子都已知晓:来自欧洲的侯爵夫妇,携带重金前来S市做投资,他们的身后不仅有政界,还有国际势力。总之,这对年轻的夫妇来到S市后,把这里的池水搅动了一圈,很多人都想结交他们,借他们的财力和势力,巩固和加强自己在S市的影响。

    然而这对夫妇似乎并不想和任何一股势力搅拌在一起,他们对任何人都客气有礼;同时,他们对任何人的拉拢,都一视同仁地拒绝了。

    没有人能猜测出来这对年轻夫妇的心意。包括夏墨翰。

    那天宴会后的第二天,夏墨翰专程造访了侯爵夫妇的公馆。不料,却被公馆的管家拒绝会见了。

    管家直言说,侯爵夫人在睡午觉,不便打搅。另外,他还好心地提醒夏墨翰,侯爵夫人不喜欢交际;所以,没有预约的客人,通常是会被拒绝会见的。

    夏墨翰有点沮丧,但是却说不上是失望,甚至是有点欣赏:他也不喜欢凡事不讲原则的商人。

    就在夏墨翰准备进入轿车的那一刻,他转过头来,扫视了一遍身后那豪华的别墅。就是这一眼,他看到了站在阳台上,端着茶杯冲他微笑的木兰。

    她一袭白裙,长发披肩,像是跌落人间的天使。她冲着他微笑,却似嘲笑。

    夏天顺着夏墨翰的目光也看到了木兰,他哼了一声,说:“这不摆明了是下逐客令吗?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外国人,竟然如此不通人情世故——她难道不知道,强龙难压地头蛇?即使他们背着一座金山来,如果不打通好这里的关系,他们怎么能挤进来强插一脚,还想要分一杯羹?”

    夏墨翰对木兰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并冲着她招了招手。

    “你说错了。她不是不懂这些所谓的规矩,恰恰相反,她很懂。她之所以这样做,不外乎以此暗示别人:她有靠山,她不需要坐在这里与我们谈判,来重新分配利益;她想做的,根本就不是商谈,而是抢夺。或者,她的本意,本就不在商场上,而是其他,我们不可知的地方。”

    夏天皱眉:“这样说来,这对侯爵夫妇,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Boss,我们怎么做?”

    夏墨翰不过眨了一下眼睛,再看时,木兰已经不在了,这让他怅然若失。

    “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夏墨翰说着,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夏天刚发动起来车子,夏墨翰的电话响了,是柳千绿打来的。

    在电话里,声音柔弱又甜美的柳千绿说:由她主演的电影杀青了,她已经返回到S市,希望夏墨翰抽空拨冗,和她一聚。

    柳千绿在电话里幽幽地说,他们已经许久未见了,再不见面,夏墨翰怕是都要忘记了她的样子吧。

    夏墨翰听了,心中惶然。他利用了她,现在却想把她踢开。

    可是,每一次相见,只要看着柳千绿,夏墨翰都会想起沐晚春,这就让他们每一次的相见,都掺杂着其他复杂的情结,这让夏墨翰挣脱不得。而柳千绿也深知自己的存在,对夏墨翰来说,似乎是一个提醒。除非,夏墨翰能够把沐晚春从心中连根拔去。

    因此,曾经对柳千绿忽冷忽热的夏墨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根纯粹的冰棱,他不想再见到她。

    “抱歉,我今晚已经有安排了。等我这边的安排吧。”夏墨翰说完,就匆匆地挂了电话。

    柳千绿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儿,她对夏墨翰的索求不多,一旦他拒绝,她绝不会再提第二次。单凭这一点,夏墨翰是感谢她的,并且因此对她心生愧疚。

    夏墨翰挂了电话后,想:找个时间,给她一些补偿,一笔钱或者一套房子,甚至是一个再进一步的机会,然后,了断了他们之间本就不纯粹的男女之情。

    他不想再托了。这样下去,对他对她,都不是什么好事。即使前尘往事不可追,夏墨翰也不想再在柳千绿身上折腾了。

    以木兰的名字命名的“木兰”珠宝,终于隆重开业。开业前三天,所有珠宝打8折。一时间,S市全市哗然。

    木兰珠宝和意大利著名的设计公司合作,款式惊艳独特;材质更是上乘。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木兰”珠宝吸引了众多的S市市民,更是吸引了不少珠宝收藏迷。上层圈的夫人们,以拥有一颗独一无二的“木兰”珠宝为荣。大家聊起来,有意无意地总想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来,晃一晃别人的眼睛。

    但是,“木兰”珠宝有个奇怪又独特的规矩,凡是想购买或者订购“木兰”珠宝中“永恒”和“唯爱”这两个系列的客人,必须出示本人的身份证件,留下个人信息。

    定购或购买这两个系列的客户,今生只能购买一次,并且购买的男士只能送给自己结婚证上所示的妻子。

    “木兰”珠宝的员工会在规定日期内进行回访,如果所购者与获赠者非法定夫妻,“木兰”珠宝有权收回珠宝,并退全款。

    这样的硬性规则轰动了S市。一时间,很多想试探丈夫心意的妻子,都用了各种手段提着老公来到“木兰”珠宝,让丈夫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对妻子的心意。

    很多丈夫,或出于真情,或出于被逼无奈,最后都乖乖地拿着户口本或者结婚证,给妻子买了心仪的珠宝。然后,夫妻双双把家还。

    还有一些妻子,她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把丈夫带到这里来。于是,她开始思索他们婚姻的意义和价值。

    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情人们,即使她们带着身后的金主,财大气粗地来到了“木兰”珠宝,却因为尴尬的身份问题,被“木兰”拒之门外。

    就这样,才开业不久的“木兰”珠宝接连上了新闻头条。“木兰”珠宝的名气也跟着流传了起来,甚至压过了那些几十年的老店。

    这一天,夏华清陪着阿佩去逛街。

    不过几个小时,夏华清的两只手里就提着大包小包,跟在不知疲倦的阿佩身后,叫苦连天了。

    看到“木兰”珠宝的炫目招牌,阿佩犹豫了一下,还是进来了。

    这一阵子,关于“木兰”珠宝的新闻,阿佩不是没看到,但是莫名地,心里似乎有一根刺,想要在这里拔掉它;又好似她的心里住着一只恶魔,让她身不由己。

    特别是那些圈子里所谓的夫人们,故意戴着“木兰”珠宝的新款首饰,伸着手在她面前显摆着,晃得阿佩的眼睛都花了,晃得她的心也跟着飘摇起来了。

    阿佩在店里转了一圈,最后看上了“唯爱”系列的一只钻戒。她戴上试试,竟然好像是为她定身量做的一般,非常合适。

    “我就要这款了,多少钱?”阿佩说着,就拿出了银行卡,甩在柜台上。

    服务员微笑着,正要开口把店里的规矩叙述一遍时,眼尖的店长呼啸而来:“抱歉了,女士!这一款的钻戒,上面出了点小问题,我们正要返回厂家处理。”

    店长说着,把身边的服务员批评了一通:“你这个人呀,就是记性不好。今天早上才交待的事情,现在就忘记了。这个月的考核奖金,你别想要了!”

    店长训完了服务员,马上又陪着笑,告诉阿佩这款钻戒出了什么问题,然后示意她取下钻戒。

    阿佩的脸由白变红,再由红变黑。最后,她默默地取下了钻戒。在把钻戒放在店长手上时,阿佩盯着店长,问:“不知道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返回来?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过来取走?”

    店长愣了一下,带着招牌微笑说:“女士,这个可就难说了,我不能给你保证什么。”

    “你们经理呢——我要见他!算了,我要见你们老板。我只想问问她,你们把顾客置于何地?莫非她是不想挣钱了?你们这是什么服务——招牌打得那么响,原来却都是糊弄人的?”阿佩说着,忽然从店长手里夺过了那枚钻戒,店长一下子就慌了。

    “这枚戒指,什么时候就……”为阿佩服务的那位服务员,话到了嘴边却咽了下去,因为她看到店长在朝她眨眼睛。

    “告诉你们老板吧,我要见她。她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是不会走的。”阿佩说着,坐在了一边的高脚凳上。

    “不就是一枚钻戒吗——大不了去别家买就是了,走吧。我保证给你买个更大的,更闪亮的。”夏华清说着,就要拉阿佩走。

    阿佩甩开了夏华清的手,并把那枚钻戒套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待遇的夏华清一下子就懵了:为了一枚戒指,至于吗?

    这时候,那名柜台服务员走到一边,问别的服务员,店长这是怎么了。

    边上的服务员把嘴巴凑到还一脸懵逼的服务员耳边,用手遮住自己的嘴巴,压低声音说:“这位,是夏氏总裁夏墨翰的,小妈;旁边的,是夏墨翰的父亲。”

    惹出祸事的服务员听了,脸都白了。她赶紧小跑过来,对着阿佩不停地鞠躬道歉,可惜心意已决的阿佩根本听不进去。只是一心想要和“木兰”珠宝的老板谈一谈。

    这时候,店面里的经理也过来了,得知原因后,也是不停地赔礼道谦。

    但是,没用。

    站在一边的夏华清的脸早就黑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阿佩这样固执,不近人情。她这样的脸孔,和她平素温婉贤淑的样子,相差甚远。连夏华清也觉得无趣。

    冲着店面经理挥了挥手,夏华清不耐烦地说:“快去吧,叫来你们的老板。只要他/她来了,把这枚戒指卖给我们,我可以以个人名义出资投资你们店。以后,只要是我夫人看上的首饰,她随时可以拿走。”

    经理和店长一看,这个事情不是能由他们处理得了的,于是赶紧联系了他们的上层领导。

    接到电话,得知总店再次遇到不遵守规矩的客户时,木兰心里并没有太在意。既然她制定了这条规则,她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形,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她能够好好说话,并且接受其他首饰打七折优惠,你们就自由处理了吧;如果她蛮横无理,那就打电话给110,并且把她拉入黑名单……”木兰不想让自己纠缠进来,那些人的戾气太重,她不想沾染。

    “夫人,那位女士是夏氏夏华清的,二房。”区域经理为难地说。

    “哦,”木兰听了,会心地笑了,“我知道了。你们稳住她,我尽快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