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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纪景修对表情的控制力彻底垮了,他在面对林杳夕的时候总是容易丧失伪装的能力。

“别说话,吻我。”林杳夕伸出一只手轻轻靠在纪景修嘴唇上,堵住了他所有的疑问,然后闭上眼睛,等着纪景修吻落下。

车内的空气一瞬间暧昧极了,小夏和司机吃惊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将背后的窗帘落下,非礼勿视。

林杳夕等了一会儿,并没有期待的热吻落下,她睁开一只眼睛,看到纪景修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他终于整理好了情绪,面色恢复到冷冷的状态,眉头微皱着问怀里那个不断散发着魅惑的女人。

面对心爱的人久违的调动,他不可能不心动,只是,他很好奇林杳夕到底在国外经历了什么,才会让她一下飞机就对他态度改变这么多。

林杳夕咬了咬嘴唇,郁闷的吐了口气,坐直身体回到原位。

“没什么。”林杳夕感觉自尊心受了挫,心口读者一口气望向窗外。

一堆记者果然追了过来,不远处还有很多粉丝,举着应援牌,上面五彩斑斓的“杳夕”“夕夕”“和你永远在一起”等等字样,让林杳夕心中一暖。

车子行驶的飞快,瞬间就甩掉了人群,林杳夕不舍的回头望着越来越小的应援牌和粉丝们的小小身影,笑着自言自语:“这都是我的粉丝啊!”

“我终于不是一个人了,我也是有人支持的......”林杳夕回想起以前被污蔑黑喷的经历对比现在,感触很深,她终于靠着实力,苦尽甘来了。

人群消失在视野中,林杳夕才恋恋不舍的回过头来,握着双手,陷入感慨,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她的人生终于要开始了。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纪景修深沉的嗓音突然响起,他侧头看着林杳夕感触满足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失落。

她从来都没有意识到有一个人一直在默默陪着她吗?

“是吗?”林杳夕回过神来,看向纪景修,反问道。

两双眼睛望眼欲穿,竟然谁都看不到谁的底。

她倔强的矜持还在钳制她的行为,她想要等着纪景修主动,可是纪景修此时却像个和尚坐怀不乱,急死个人。

林杳夕瞪着纪景修,莫名生出怨气,这个家伙亲自来接她,明明很关心她,干嘛还装矜持,以前在剧组的时候,不是撩她撩的挺起劲的。

“恩,有人一直在陪着你。”纪景修收回视线,正襟危坐。

他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小夏,让他调查林杳夕出国期间接触的所有人和事。

林杳夕不愿意主动说,他有的是办法查出来。

《春实》拍完之后,纪景修安排了一套公寓楼给林杳夕住,整栋就住她一户,在公司附近,非常方便上下班。

送林杳夕到了楼下,一声车门划动的声音打破了车内长久的沉闷。

“谢谢纪总送我回来,再见。”

林杳夕赌气般回头看了纪景修一眼,见他欲言又止没有说话,果断转身下了车。

纪景修没有搞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想轻举妄动,他坐在车里探着头看林杳夕,她走到后面的车边,接出来一个女人,挽着胳膊,亲昵的走进了楼里。

“去查一下她是谁。”

纪景修盯着女人的背影,小声对小夏说。

他没有看清那女人的脸,只感觉她的气质很出众,和林杳夕走在一起完全不输,甚至更有韵味。

小夏的效率很高,傍晚将所有资料都摆在了纪景修面前。

看着这个女人的正面照,纪景修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困顿。

江棉,他小时候听到父亲和爷爷都提起过,甚至还因此吵的很激烈。

她的照片,他在父亲的保险柜里看到过,在父亲去世之后,律师将保险柜打开,父亲尘封多年的秘密,就此展开在他的面前。

父亲一生抱憾的事情,就是为了家族放弃心爱的女人,而他当初之所以在林杳夕的事情如此坚持,甚至闹到要和爷爷断绝关系,也有一部分是受父亲故事的影响。

前车之鉴,怎能不借?

他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和母亲之间感情轻薄这么多年,他们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再恩爱,在他这个儿子面前那些演技都显得拙劣不堪。

很多次看到父亲躺在顶楼露天广场上望着夜空,独自饮酒的他,一直都没有得到父亲更多的关心,父亲对他只有礼貌而浅薄的父子情和责任感。

反倒是每次拿着这个女人的照片时,他的脸上才会露出少有的深情与爱意。

那是他多么想要而难以企及的,直至父亲轰然离世,那份遗憾都没有终结,他到死也是放不下的吧。

他不要成为第二个父亲,生命太短了,他要为了自己而活,喜欢的决不放弃。

“老板,江棉的消息能找到的很少,听说,是老爷子封杀的。”小夏以为纪景修是对他找到的这点资料很不满意,小心的解释道。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纪景修把江棉单薄的两页资料放在桌上,拿起来另外一个沉重的文件盒。

打开,里面是一沓照片,林杳夕从下飞机到颁奖礼,到宴会上被人弄脏了衣服,到和江棉一起回家,最后是林杳夕回酒店到机场登机之前。

在那座房子里发生了什么,恐怕除了江棉和林杳夕本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她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江棉和他父亲的故事?

难道这就是她回来之后态度转变的原因?

江棉也和父亲一样是爱而不得,抱憾至今的吗?

纪景修恍然明白了林杳夕今天在车上见到她之后的所作所为,他心中渐渐升起窃喜,但又很快皱起了眉头。

她向自己示好了一会儿又生气似的不再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才响了十几秒,林杳夕就给他挂掉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听着电话那端毫无感情的女声,纪景修的眉头锁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