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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除了林杳夕以外的,所有的人他都记得。

这可如何是好,林杳夕是他最爱的人,可也是给他带来了巨大不幸的人,这次纪少爷忘记了林杳夕,说不定是老天的意思。

小夏抬头对上纪景修的眼睛,他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感情,只有一丝丝不耐烦,不对,是越来越多......

“林杳夕是一个女演员,我们公司底下的女艺人,你们两个合作拍了一部戏,后来这部戏被提名了,你们两个作为男女主一起去了颁奖礼现场,然后就发生了以外事故!”

小夏一口气说完这些,纪景修眼中的不耐烦和越来越浓的火气才渐渐散去。

“明天一早过来办出院。”

纪景修扔掉手机,上了床,掀开被子躺下,闭上眼睛,“出去顺便把灯给我关上。”

小夏木然的看着纪景修这一连串操作,有些许的窒息。

所以他叫自己过来就是为了问几句话么......

明天一早办出院,为什么不明天再问啊?

任性的老板啊!

小夏无奈的关掉纪景修床头灯,打开手机上的灯照着出去了。

看了一眼手表,他大概还能再睡3个小时,要是回家睡就只有2个小时了,索性还是在医院睡算了。

小夏找了一个移动病床,推到纪景修门口,爬上去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小夏是被一阵猛烈的撞击惊醒的。

“喂!纪景修醒了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裘帅插着腰,眼睛瞪得溜圆盯着睡眼朦胧的小夏。

小夏按着胸口缓了几秒钟,然后委屈的开口道:“裘少爷,我家纪少爷凌晨一点半醒的,这么晚了打扰您,我哪儿好意思啊。”

“您现在知道也不迟啊,也就比我晚了......3个小时,嘿嘿。”小夏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抬头,谄媚的冲着裘帅傻笑。

“德行!”裘帅白了小夏一眼,转身要推门进去病房,却被小夏急忙拉住了。

“等一下!裘少爷,有件事我要先跟你说一下。”

“放。”

小夏一脸黑线,松开了裘帅的胳膊,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纪少爷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车祸,也忘记了林杳夕这个人。”

“什么!他不会把我......”裘帅一听到失忆两个字,瞬间炸了毛。

“没有没有没有!其他人都记得,唯独只有林杳夕不记得,您待会说话先暂时不要提她把,我担心他脑袋会受到刺激......”

小夏急忙打断了裘帅,把他往远处拉了拉,偷偷瞄了一眼纪景修紧闭的房门,面色严肃的对裘帅说道。

“什么刺激不刺激的!他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林杳夕!”

裘帅说着砰的一声推开了门冲进去。

纪景修已经起床换好了衣服,看到裘帅出现,一点也不惊讶。

“恢复的不错啊,生龙活虎的,感觉怎么样,哪里还痛不痛,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裘帅嬉笑着上下打量纪景修,嗯,看起来是痊愈了。

“老头子现在怎么样?那个私生子在干什么?”纪景修没有接他的话,冷冷问道。

他很早就起床去做了检查,回来就开始看最近一个月的新闻,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爷爷突然冒出来一个混血的私生子,就因为他自己无力掌管公司事务,将纪家交给一个外人,呵,现在谁是外人还说不定呢,如果那孩子是他亲生的,自己才更像是外人。

不管当初是因为什么事情和纪老爷子高决裂了,现在既然他醒了,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纪家落在别人手里。

“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这些?”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敲门进来,“裘少爷好,纪少爷好,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纪少爷这是选择性失忆,只是忘记了一些片段,大部分事情还都是能记得。”

“选择性失忆,哈哈哈,老大,你可真会选择。”裘帅眼中有一股不明的怒气集聚,大笑一声后,脸色变得沉重。

林杳夕要是知道他选择性失忆,忘记了和她有关的所有事情,一定会悲痛欲绝。

暂时还是不能告诉林杳夕纪景修醒了的事情。

“你现在是要先回纪家吗?”裘帅面色凝重的问道。

纪景修手里拿着报告单看了良久,他耳边总是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脑海里却对这个声音一片空白,没有对的上号的身影。

他到底是忘记了谁?

纪景修突然按住脑袋,眉头皱在一起眼前晕眩,每次一去回想,就头痛欲裂。

“有些东西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他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猛地把检查报告单攥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起身,向门外走去。

纪家真正的主人,回来了。

裘帅紧跟在后面,开着黄色的超跑载他回了纪家。

纪家老宅,安静的像一座博物馆,除了那些珍贵之前的古董艺术品以外,鲜少看到人影。

“什么?纪少爷回来了?!”刘管家接到门岗传来的电话,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的穿戴好衣服,揉了揉头发,火急火燎的冲到二楼卧室敲纪老爷子的门。

“老爷!景修少爷回来了!”

纪老爷子从床上惊醒,冲着门大喊道:“景修醒了?!”

久久难以平静的心脏剧烈起伏,他没想到纪景修这么快就醒了,要是知道他这么快就能醒过来,死也不会把那个丢人现眼的私生子给公开了。

老天啊,你这不是耍我吗!纪老爷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纪少爷已经到客厅了。”刘管家从楼梯口向下看,纪景修和裘帅已经进了客厅。

纪老爷子匆忙起身,穿了件睡衣,拄着拐棍激动的打开门,一边下楼一边张望着楼下的纪景修。

“爷爷。”纪景修看到爷爷颤颤巍巍下来,毕恭毕敬的上前去扶了他一把。

纪景修最后的记忆里,爷爷还是精神头十足的指着他横眉怒视,说着要罢了他的职务,要和他断绝关系的场面。

一觉醒来,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爷爷变得孱弱沧老了很多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