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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篮球赛最后还是F大摘了桂冠,在场下休息够了的袁本也还是上了场,杀气十足,凶猛无比,最后还不忘来个让全场女性尖叫的零秒出手,一心一意的洗刷了运动不足抽筋的屈辱。

    至此,闹腾了整个暑假的高校联盟杯算是结束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是更折腾人的扫尾工作,要系统、要全面、要交各种材料写各种报告,经过一场兵荒马乱,学生会才算尘埃落地,清净了。

    大学里有组织的地方就有饭局,有饭局的地方就有酒,打了一场胜仗的学生会也不例外的组织起所有人杀到校外饭店庆祝一番,少不得搬上一两箱脾的开两三瓶白的,菜还没上齐,酒已经过了三轮。

    许窦逍对这种大型餐饮活动其实相当的头疼,一是观赏性大于实用性,另一个是他实在不喜欢喝酒。

    几杯酒下去,许窦逍已经可以体会酒精的威力了,晕乎乎的坐着,反应有点迟钝。可上来灌酒的人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誓要把他拍死在沙滩上。

    “主席,来来,您辛苦了,干一个。”

    “许窦逍,我们喝一个,不干不行,不干你和我没感情。”

    ……

    就在他状态几近边缘,决定借酒发火的时候,一位英雄挤了过来。虽然用“挤”这个动词对英雄来说稍显低廉了些,但实际上,作为英雄出现的袁本,的确是越过重重关卡才来到他身边的。

    “行了,行了,别灌他了,没看他不行了么。”

    宣传部的二把手程浅晃荡着半杯啤酒指着他的鼻子奸笑:“hia,hia,hia。你心疼了哈~~”

    袁本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见她脸色发红指尖发晃也不想和个醉鬼计较,抄起许窦逍面前的酒杯一口干了,微微侧头,笑:“对,我心疼了,不行?”

    周围的一众女生被他这个又帅又傲又带着点小温柔的笑电的身心酥麻,萌的天翻地覆,半响没了反应,最后还是程浅一拍桌子,抽了手里的啤酒:“靠,不愧是我们部的老大,真TMD攻!来,就冲你这样子,我们放过主席,来,来,来,我们这边桌子喝。”

    一刹那,酒桌因为她的豪情寂静了,下一刹那,女生们尖叫了,男生们瀑布汗。

    程浅,是真真切切的醉了,或者说,是的的确确的开始借酒装疯。

    没有一个男生会想和一群喝大了的女疯子为敌,所以,程浅说放过许窦逍我们灌袁本的时候,主席安全了,安全到可以静静的待在饭桌一角想吃饭吃饭想吃菜吃菜想喝可乐也没人换成啤酒的地步。

    正在他觉得也许自己就这么走了也没人知道的时候,古越咕咚一声坐在他旁边,胳臂搭在他肩上,一身的酒味,跟从皮肤里窜出来似的重。

    “你还好吧。”

    “没事。”古越挥了挥右手,豪迈的很,就是口齿不清使他的气概打了折扣,“我不是他们的重要攻击目标,现在整个连队的火力都集中在袁本那,他还没倒呢,真英雄,真汉子。”

    许窦逍把杯子碗的往旁边挪了挪,一群醉鬼已经够丢人了,他可不想再砸了人家的器具,听了他这话往另外一桌看,袁本的脸红到了脖子,眼睛亮的发光,正拉着一个干事嬉笑着划拳,也就这个时候,他那从部队里长大带出来的酒量和豪爽劲才盖过了冷气场,整个人像个小太阳似的发亮。

    “真是个好男人啊。”

    许窦逍一惊,程浅已经咕咚一声坐在他的另一侧往嘴里填着椒盐玉米。

    “又帅又有才华,虽然冷了点但该温柔的时候从来没少过,啧啧,好男人。你说是吧。”

    要是几天前程浅这么说,他肯定立即要开开玩笑,调侃一下,问问这位大小姐是不是对袁本同学青眼有加,若想搭桥牵线他可以略尽薄力。可他现在明白了自己对袁本的心思,基于:我不能出手的人,也没大方到可以介绍给别人。就只能点了点头,不接话。

    程浅不介意,喝醉了的人一般都是自说自话不在乎别人的。她塞够了玉米把筷子伸向椒盐土豆:“可惜再好的男人也不是酒窖,等一会他倒了就交给你了,不用担心古越,有人负责。”

    许窦逍应了,虽然他现在和袁本间隔低于三米就会不自在,可人家替自己挡酒都挡到挂,再拒绝也就没心没肺出圈了。

    酒局直接喝到上十点,要不是惦记着明天还要为旅游采购,学生宿舍还要关门,一群人不定要喝到怎样的天昏地暗。

    饭店的小老板一边笑着送客一边吩咐伙计紧着打扫他们留下的残局,望着一群人歪歪扭扭的背影,算着这顿饭自己挣了多少酒钱。

    蛇形行军是要的,引吭高歌是少不了的,一群醉鬼几乎横占了整个校园主干道,作为少数清醒的学生会主席,许窦逍庆幸,多亏是放假没人,不然学生会的脸得丢到月亮上去。

    一群人七送八送的,到了最后还在路上走着的就剩下许窦逍和袁本了。

    夏末的晚上少了白日里的粘腻多了凉爽,窝在草里,藏在树上的各色昆虫也趁着这点凉爽叫的欢畅,可拖着袁本的许窦逍一点也不欢畅。

    袁本几乎是趴在许窦逍身上的,温热的呼吸夹带着酒味全然不浪费的喷在他的脖颈上,刺激得他脖子后面的汗毛直竖,脑袋瓜子晕晕乎乎的,最开始喝的那几杯酒被召唤了似的开始折腾他。

    这不是折磨我么。许窦逍苦笑,我现在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这算是我厚颜无耻还是他存心诱惑啊。

    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和彼此的友谊,他拉大了步子往前走,可袁本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反而彻底的把重量全部压上,嘟嘟囔囔:“许窦逍,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啊,老躲着我。”

    “谁躲着你了。”许窦逍的反驳很心虚。

    心虚的连醉鬼都听出来了,袁本不走了,扳过许窦逍的肩膀面对自己。

    “许窦逍,我是迟钝,但不傻,你到底为什么躲着我。”

    因为老子喜欢你。许窦逍心里吐槽,面色如常的拉他:“行了,瞎闹什么,你不看看几点了。”

    醉鬼能管几点了就真的见鬼了,袁本现在是直线思考,就一个目标,非要知道许窦逍这段时间是因为什么处处躲着自己。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干脆坐旁边的草地上开始耍无赖。

    “你不说,我今天就不走了。”

    我说出来你能给我解决吗?我喜欢你,你能和我谈恋爱吗?许窦逍一肚子的烦恼变成了烦躁:“爱走不走,我先回去了,没工夫陪你喂蚊子。”

    许窦逍要走,袁本急了,上来就是个扫堂腿,连小擒拿的技巧都用上了,把人箍在怀里往草地上骨碌。

    许窦逍被他压在底下简直要崩溃了,想挣扎又挣不开,急得直吼:“袁本,你TMD耍什么无赖。”

    无赖袁比谁都委屈,对着许窦逍眨巴眼睛,许窦逍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神经病,要不然怎么觉得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可爱,没错,就是个神经病,他还喜欢这个人呢。

    想到这一节,他就不光觉得袁本眨巴眼睛可爱了,他还觉得那薄薄的嘴唇特诱人。

    “你,你给我放开。”许窦逍挣扎,再不放开自己可能就要犯错误耍流氓了。

    “我哪耍无赖了。”袁本英俊的脸上写满了‘你冤枉我’,低下头往他脖子那蹭,跟家犬似的撒娇,“许窦逍,我那么喜欢你,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啊。”

    许窦逍觉得夏日夜空一道惊雷直直的劈在自己天灵盖上了,一点也不夸张,就跟做了电击手术似的,以为死透了的东西活过来了,还不相信活过来了。

    “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啊。”瞧瞧,话都不会说了。

    “我说我喜欢你。”袁本的鼻子成瘾似的就是不肯离开他的脖子,“我喜欢你,许窦逍”

    “喜喜喜欢。”

    “对。”家犬挪动了一下头部,鼻尖对着他的鼻尖,笑,墨石似的眼睛里都是温柔,又软又柔的望着他,好似他是个傻小子,连最简单的话都听不懂。他低头,亲吻傻小子的嘴角,“我喜欢你,许窦逍。”

    他的声音犹如午夜蓝调,和银色的月光融为一体。揉碎了理志,沉淀了冷静。冲破躯壳嵌入灵魂。平抚了许窦逍内心所有的波澜。他此刻仿佛要沉浸在这温水中溺死,危险却幸福。

    许窦逍连哄带骗总算把袁本送回了宿舍,自己却因为一个醉鬼的吻和告白辗转难眠,他躺在床上,隔着脏乎乎的纱窗盯着月亮,仿佛嫦娥能给他答案似的目不转睛。

    我该怎么回答他呢?

    我喜欢他吗?喜欢。

    可他是男的啊!我岂不是弯了?!

    我喜欢姑娘啊!前凸后翘,盘正条顺,香喷喷软绵绵的姑娘啊!

    不过袁本腰也是挺软的,皮肤看起来就滑滑的…

    妈啊!!

    许窦逍扎进枕头里,简直没脸再和月宫仙子对视。

    我他妈的是个变态吗?

    不过,许窦逍被枕头挤变型的脸上偷偷划出愉快的弧度,他说他喜欢我,吻了我,所以算是半斤八两吧。

    我该怎么回答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