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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担心我会逃跑吧,不然人家都已经下了逐客令了,她还要死赖在这里不走?

她的话音刚落,我就气恨地转过头去,趁她跟老走子说话的空档,我甩开了她的钳制。可是左有王小红,右有老头子,还有一个龚亮堵在门口,我唯一能逃的,只有窗口的位置。

顿时,我想也没想,就跑向了窗户。

“你干什么?”

“你们别过来。”我脑袋一热,一屁股就坐到了窗户上,双手紧紧地扒着窗棂。我的身后是悬空的,只要我松开手我整个人就会往下面倒去。我的双腿悬在窗子里,我看到红姐已经朝我走了过来,我大嚷一声后,急忙将一条腿转向了窗外。

当下,我整个人身上都凉了,好像死神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正对我的双手虎视眈眈,我甚至可以感受到死神的存在。

“别啊,别啊,你要是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那个瘦瘦的色老头也走到了我的前面,低声地对我说到。

我噙着眼泪看着他们,死死地没有松手。

“你们,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我只是靠我的双手挣钱,我只是想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已,你们凭什么不放过我,我长的漂亮是我的错吗?长得漂亮的人那么多,你们有本事一个个去抓过来啊,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大声地喊着,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喊完了才发现身上已经全都是汗了。

王小红的眼睛已经变了,可是她却依旧在笑着,我知道她在笑什么,在笑我傻,在笑我不自量力,甚至以为我应该不敢放手吧。

我恨恨地看着她。“王小红,今天这么多人在这里,我死了你就能逃脱罪名吗?告诉你,这里的人都可以为我罪证,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逼良为娼,你为了挣钱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性命,已经逼死了阿洁,现在又来逼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不会的。”我边说边看外面,外面很黑,楼层也很高,我只能看到些许的灯光,我的腿已经不是我的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了。

可是我的心里莫名又有了一种小期盼,心底有个声音在大声地催促我,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就一了白了了。

当初阿洁走的时候,是不是也跟现在我的心情一样?

我闭上了眼睛,我想到了徐艺鸣。不知道等明天他知道我死去的消息,会是一个怎样的心情。

我哆嗦着双腿,我的另外一只脚开始悄悄地往上抬起。我睁开眼睛看到了红姐,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了,死了一个徐思晓,那里那么多姐妹,应该会好过一点儿吧?只是可怜了紫云和阿碧,不知道变态的王小红会怎么算计她们?

我自怜地笑了,都什么时候了,我居然还在想别人?

我的另外一只脚已经被我抬了起来,我的双手也渐渐地失去了力气

“干什么?你到底是想干什么?你让我来这里只是帮你忙而已,结果你呢?你眼睁睁看着她去死,你这是谋杀。还有你们,我知道你们都是有钱人,可是有钱就能这么埋没自己的良心吗?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都快被你们逼死了,你们却还杵在这里,你们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啊?”

我惊讶地看着开始发难的龚亮,一下子忘了,其实我要是去跳楼的。可能是因为没有意识到他会这样,我张大了嘴巴,腿又落了下来。

王小红也被他吓傻了,呆呆地转过头去,当下都没有说话。

“这件事到底为止,我可不想因为你卷进什么杀人事件中。不过,既然人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带过来的,我就不能坐视不管。现在我要把人带走。”

说着,龚亮居然大踏步地朝我冲了过来,王小红没拦着他,那三个老头子也没拦着他,就连我都已经被惊傻了,只能呆愣愣地看着他把我从窗户上抱了下来。

当我双腿着地的刹那,王小红嚷了起来。

“徐思晓,你这个狐狸精,你勾引了一个不算居然还来勾引第二个,看我不打死你。”

她说完就张着手臂朝我抡了过来,我急忙躲到了龚亮身后,结果王小红的那巴掌刚好就打到了龚亮的手臂上。

一声脆响过后,龚亮把王小红给推到了地上。

“我看你就是疯了。”

“你才疯了,你们都疯了。我在‘金色浴湾’这么久,为他做了多少事,结果呢,他居然看上了这个徐思晓。你呢,我对你这么好,结果你现在也为了她来打我。还说我疯了,疯的是你们,你们都被她给迷疯了。”

王小红像个泼妇一样,倒在地上哇哇乱叫。我一点儿都不可怜她,甚至觉得她是罪有应得。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一直没有说话的三个老头子中,忽然有人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金色浴湾’?不会是我们知道的那个‘金色浴湾’吧?”

“宝山区还有几个‘金色浴湾’?”

“那老方,这算不算是你家的家事啊?”

我困惑地看着他们都看向了那个有点发福的老头子,那个一直被他们叫做“老方”地老头儿。

家事?什么意思?

老方没有说话,而是突然走向王小红,还蹲下了身子。

“你是方天赐的什么人?”

王小红瞪大了眼睛,踌躇了一会儿才小声地吐出了两个字。“情妇。”

我听的真真的,听到这个答案我差点笑出声来。这俩字她倒是有好意思说,要是我都不敢开口啊。

“所以这个徐思晓,其实也是‘金色浴湾’的人?而且据说还是那里的台柱子是吗?”

“她算什么台柱子,还不是被我捧出来的?”王小红不服气地吼道。

老方没有理她,而是直接看向了我。

“思晓,我在王涛那儿听过你的名字。他很少评价一个女人,你,是一个例外。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今天这场戏我到时看出一个不一样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好样的。”

我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王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