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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拿着手机的手指颤抖着,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谁死了?”

电话那头,王瑾近乎哭泣地声音再度传了过来。

“张琪,死了,张琪死了。”

我的脑袋一下子就空了。

“怎么可能?手术失败了吗还是……”

没等我话说完,王瑾就爱哭诉着连说了好几声“不是”。

“是李书华,是他杀的张琪。”

我更是不解了。“王瑾,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书华不是张琪的表叔吗?他为什么要杀了她?再说了杀人要偿命的,那李书华现在人在哪儿?”

我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但是电话那头就只能听到王瑾哽咽的哭泣声,我拿着手机急的想骂人。

等了好久,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王瑾说话的声音。

“昨天张琪的手术做完以后,李书华潜入她的病房,在她所打的吊针里注入了一针筒的氯化钠,导致她当场死亡。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刚刚警察打电话给我,让我去警局录口供。我想在去之前跟你通个电话,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心里一惊。“关我什么事?”

王瑾苦笑了一声。“到时候我肯定会实话实说的,按摩既然是你教给我的,警察就不可能不会传讯你。”

我听了他这话,当下整个人就气的说不出话来了。身体也是发抖的厉害,恨不得现在就跑到他的面前让他永远闭嘴。但是我也知道,那样做以后,我也就跟着完蛋了。

我努力让自己平稳下来,拿着手机轻轻地劝说道:“也是,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谢谢你打电话给我,我一会就去单位请假。”

“你,不会怨我吗?”

我轻轻一笑。“怨你什么,说来说去我也的确脱不了关系,要不是你求我教你我也不会掺合进来。唉,怎么说呢,没想到绕了一大圈老天爷算是给我恩典了,让我摆脱了他们的纠缠,却没想到又让我卷进这杀人案里来了。不过王瑾,今天以后我想我们以后再见面恐怕就很难了。”

“为什么这么说?”王瑾傻愣愣地问到。

“不会吧,你居然问我。你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不会是法盲吧?虽然你是好心给张琪治疗颈椎所以才让我教你按摩的,但是在警察那里你却是最明显的嫌疑犯,现在张琪也死了,正所谓死无对证,你想警察会以为你跟这事没有关系吗?搞不好到了最后,警察为了安抚张琪的家属,就拿你开罪了呢。”我很是无奈地说到。

“不会吧?”王瑾半信半疑。

“谁知道呢?”我装成有气无力的语气回答道。

电话那头王瑾忽然就沉默了,许久以后才又慢吞吞地问到:“如果我不说呢,我不说的话会不会就不会惹来这么多麻烦?”

我想了想,“那我就不知道了。而且你不说你要怎么回答你跟张琪之间的争吵?毕竟你们公司的人和她的家人可都知道呢?”

“那倒不会。他们只知道我和张琪有关系,但是并不知道我们分手的原因。反正这事我心里有数了,谢谢你思晓,要不是你,恐怕我今天就真的会稀里糊涂的进去了。”

我连忙说到:“这事跟我可没关系,王瑾大哥,你只不过是好心而已,谁想到会遇到人家的家庭纠葛,关于争夺财产的事情,我虽然没机会经历但是电视里和新闻上看的也都快积累出经验来了。唉,所以说人还是没钱的好。”

电话那头王瑾干笑了两声,就要挂断电话。我突然想起他还没有回答我另外一个问题,就急忙又问到:

“你还没告诉我,李书华怎么样了?”

“他因为给张琪投毒,又被护士当场发现,逃走的时候将护士打伤,目前已经被警察给抓了。杀人打人的罪名不轻,应该会判刑的。”

我听到我想要的答案后,这才松了口气。

说真的,李家的人中,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李书华。可能因为他之前想要淹死我的缘故,让我对他产生了惧怕的心理。

挂断电话后,我就再也睡不着了。虽然王瑾说他感谢我对他的提醒,但是到了警局他会不会把我给捅出来,我就不知道了。

也许是心虚吧,我虽然没有直接杀人,但是这场游戏却又的确是我主导的,可以说我才是这场杀人游戏的主谋。说我没有一点儿心理压力那就是放屁了。

整个上午我都躺在床上的,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脑袋里也是空空的没做半点活动的迹象。我在等,等一个电话。只是我不知道下一个电话到底是王瑾会打过来还是警察会打过来。

大概中午十二点钟的时候,我的手机终于想了,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电话既不是王瑾也不是警察,而是我哥。

我哥说他已经跟我未来的嫂子一块去深圳打工了,因为他现在所在的公司是电子厂,厂里不让带手机,恰好他昨天上的是夜班,所以今天睡醒才发现有一个未接电话。

哥哥问我啥事,我说没啥,就是长时间不打电话了所以问候一下。哥哥说一切都挺好的,未来嫂子跟他已经住在了一起,两个人在深圳租了一间房子,每个月工资也勉强过得去,让我放心。

因为我记挂着王瑾的事情,所以便很快挂断了电话。然后翻看了一个电话记录,还是没有他打过来的记录。

难道他最终还是被警察给问出来了?

我越想越慌,到最后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从床上蹦起来拿着脸盆就朝楼下的浴室冲了过去。

虽然已经三月中旬了,但是南方的气候还是冷的要命。但是比起身上的冷,我心里的冷更是让我感觉到刺骨和烦躁,当冷水顺着我光溜溜的身体滑下来的时候,双重的刺激让我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说到底,我做的就是犯法的事情。我说王瑾是法盲,我自己呢,不是照样在自欺欺人。

这条路,对我而言终究是不是还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