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背一阵发凉，觉着刚才就是在鬼门关晃悠一圈了，如果不是‘女房东’及时出现，把我推开，我就要成为无面难的刀下魂了。

我一时没忍不住，咒骂了几句，不对，是没想忍住，心里边实在气氛的不行，加上这次，无面男已经是第三次想要我的命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铁了心就是要我命了，对于一个要我死的人，我也没必要给他脸色。

无面男也不知是素质极好，还是不想理我，任我骂了会，也没反驳一句，因为是无面，我也无法看出他脸色如何。

‘女房东’略侧了下头，说了句，小飞，没事吧？我点了点头，揉着胳膊，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一下摔的不轻，现在缓了会已经好多了。

‘女房东’嗯了声，而后小声对我说，小飞，你离远点，我可能照顾不了你。

我听着心里边挺不是滋味的，我好歹二十好几了，却需要一个女人保护，虽然知道‘女房东’特殊，但心里面不免会觉着怪怪的，毕竟在潜意识里，我的认知是女人需要被保护的。

想起那会老大爷问我，觉不觉的自己像唐僧，还别说，我现在觉着还真挺像的，有那么多玩意想要我死，可也有这么多人在保护着我，而我呢，纯粹就是‘废物’一个，想想还不如唐僧呢。

这时，一声轻喝自不远处传来，这声音是我爷爷的！对了，我爷爷要和那个老男人……我这一看，我爷爷和老男人已经纠缠在一起了。

虽说爷爷昨天的表现有点惊世骇俗，但还是比较担心，然而看了一会，我愣住了，这么说吧，老男人的一拳一脚都很快，要是我，绝对一招也过不去，但这些，也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

只是我爷爷……看起来就难以理解了。

先不说没有一点老年人的迟钝，整个人似不受地心引力一般，忽隐忽现，隐约间我还看到了残影，相比于爷爷的这种速度，老男人就是极慢了。

这么一会下来，老男人连爷爷的衣角都没碰过，更别说想要打到爷爷了，这时我也看出来了，爷爷没有想要与老男人一战的意思，只是在告诉老男人，你不行。

又交手一会后，爷爷身形晃动，突兀的出现在老男人正前方，一掌对着老男人的面门就是隔空推了出去。

噗

老男人一口黑血喷了出来，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去，摔倒在地上，与此同时，爷爷借力后退而归，立在了我身前不远处，确切的说，爷爷是倒飞了过来。

我愣住了，就算是我爷爷，我心里边也忍不住想着，爷爷还是人吗？这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了，无法理解。

爷爷没在意倒在地上的老男人，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无面男，冷哼了声，就连我都感觉得出来，爷爷真生气了，因为无面男差点就杀死我了。

这时，老男人晃晃悠悠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看样子是受了点刺激了。

“好热闹啊。”

嗯？又是谁的声音？随着话音刚落，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从老男人身后慢慢走了出来，我不由的一惊，这个人也来了。

在十六那天晚上，这个人曾对我说过一番话，说我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而后就对我出手了，想必也是一个狠角色，要不是‘女房东’及时赶到，我也可能危险了。

“鬼子。”

‘女房东’低吟了一句，我离的近听清了，年轻人叫鬼子，我心里咯噔一下，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货。

鬼子笑着向前走来，扫了我一眼，对‘女房东’说道：“第二梦，你还要一意孤行吗？要知道上次，我是不想伤了你。”

……

什么！鬼子叫‘女房东’什么，第二梦！这怎么回事？‘女房东’是第二梦，不，附在女房东身上的那个女人，是第二梦？

第一梦、第二梦……

我喃喃自语着，记忆深处的枷锁像是一层层被打开，一大段记忆，慢慢涌了出来，一瞬间，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不，那不是记忆，只是一个梦，一个小时候的梦。

……

我从三岁开始，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与两个小女孩在玩，这两个小女孩长的一模一样，一个叫第一梦，她是姐姐，另一个叫第二梦，她是妹妹。

姐姐天性冷淡，不喜言语，从来都是一副冰冷的样子，妹妹生性活泼，温柔可爱，从来都是笑嘻嘻的样子。

于是，我喜欢与妹妹在一起玩，而姐姐每次都会在一旁，冷冰冰的看着，不说一句话，偶尔姐姐会打我几下，我说为什么打我，姐姐说喜欢。

我趁她不注意，对妹妹说，姐姐长大以后一定没有人敢娶，妹妹总会笑着告诉我，姐姐喜欢小飞。

有一次，姐姐突然对我说，小飞，你背我好不好，于是我恶作剧的把姐姐扔到了草地上，姐姐冷冷的对我说：“以后我也不要背了，如果你想背我，以后就得娶我。”

这梦到了八岁时戛然而止，而我慢慢的开始在遗忘，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不管是遗忘或是此时想起，都感觉像是命理注定一样，不管怎么回事，也不管她俩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曾在梦里出现过的两个小女孩，竟然真的出现了。

我看着‘女房东’，小声问她，你是那个小女孩？你是第二梦？

‘女房东’点了点头，说我是。

我呆了，她真的是第二梦！原来……我与她早就认识，她算是我儿时的伙伴，所以她一直在暗中帮我。

第二梦，对不起，第一梦死了，都是我的错。

我话还未说完，一个声音打断了我，谁说我死了？我一愣，只见第一梦正站在我身后，冷冷的看着我。

你……是第一梦？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第一梦没死？！那昨天怎么回事？有点乱了，真的太乱了。

小飞，我和姐姐，本来就不是人，怎么会死，第二梦笑了笑，不过看着是女房东的模样。

“记着，你要娶我。”

第一梦冷冷的说了句，而后站在了我身前，很明显这是要保护我了。

“很好，该来的都差不多来了”

鬼子笑着，话刚说完，见他身后，又出现了五个人，其中两个是曾见过的妙龄女子，另外三个是笑意渗人的‘女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