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我苦笑着说:“你不是都说了吗,刘莉腹黑,又强势,人家还是我的顶头上司,对我有提携之恩,我跟她结婚还不是一个傀儡,被她掌控,那我还有什么尊严?在你这里也就算了,反正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你不管我了反而不舒服。可是跟刘莉在一起我又要受二茬罪,自己找虐,这又是何苦呢。

你可能不知道,刘莉家里有个大哥和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家庭负担特别重,她们家也习惯了依赖他,什么事都要靠她解决。刘莉一年薪酬有三十万,加上外快和灰色收入,一年百八十万很轻松,可是她却至今没有存款,钱几乎全被家里人弄走了。她那个不成器的哥哥,每年都要惹几次事,都是刘莉替他擦屁股,刘莉辛苦赚来的钱就这么被他们家给消耗光了。”

“这么说,你们这个刘总还有一颗圣母心喽,为了自己的家庭,连自己都出卖了。都这把年龄了,除了一身疲惫和满心伤痕,还有就是一大把年纪,她最终又能得到什么呢?”唐柔不无讥讽地说道。

作为一个独生女,不知道家里兄弟姐妹多的难处和苦楚,什么她都是独一份的。可是家里姊妹多的,最能干的那个就是被依赖最多的,不光是兄弟姐妹,包括父母也会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而不会去考虑她的难处。

“是这样子,所以我更不会考虑她,选择她就等于选择了跟她一起背负起这个沉重的家庭包袱。我虽然不图别人家什么,可也不想去承担一些不该自己承担的拖累,而且这种拖累只有付出,没有丝毫的收益,伟大吗?我不觉得,我认为是愚蠢,把本不该自己承担的东西扛在肩膀上,别人还不领情,何苦呢。”我冷静地分析道。

唐柔道:“我们家不给你拖累,不给你负担,而且还能帮助你,可是也没见得你领情啊,你的自尊心那么强,我们给你的帮助反而被你看成施舍,伤害你的尊严。你这个人可真够麻烦的,对你好不行,对你不好也不行。”

这就是我最尴尬的地方,既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也不想过度帮助别人,靠自己吧又没啥球本事,不上不下的,特别的难受。

我苦笑着说道:“好了,不说了。反正刘莉和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跟你离婚,是因为心里这根刺太深了,不拔出来难受,拔出来又痛。现在既然大家都开诚布公了,那就慢慢消解这段时间的误解吧。如果我们只是误会,或者婚姻时间长了陷入了疲惫期,那就慢慢消化它,等那天真的消解了,也许我们又可以找回新婚时的感觉。如果不能跨过这道坎,那不如一拍两散,各自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顺其自然,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唐柔说道,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钟了,是该休息了。

我说:“好吧,那就各自安歇吧”

这天晚上,我们还是分床睡,唐柔睡卧室,我睡书房。我们都需要冷静冷静,各自梳理自己的情绪和疑虑,需要考虑清楚,到底是合还是分呢。

这一夜,我想了很久,把脑子里的线索理清楚,渐渐地有一条线索在我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现在唯一缺乏的就是动机?

有人在围绕我们下一盘大棋,我们都是这盘棋局里的棋子,被人利用,供人驱使却不自知,无论是吴山水的倒台,还是我和唐柔岌岌可危的婚姻,还是扑朔迷离的男女关系,都在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摆布。

动机,做任何事都是需要动机的,而自古以来人类做任何事,动机无非那几种。利益、感情、身体、欲|望、仇恨,或者兼而有之。

如果来看,最大的得利者就是程飞,那么他就是那个幕后的黑手吗?他已经得到了深圳分公司,利益有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感情和身体了,难道他真的是为了唐柔,这个人用情有这么深吗?我表示怀疑。

程飞是一个绝对的利己者,他那么有心机,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已是人妇的唐柔下这么大的功夫,如果不是这个目的,那么他是单纯了为了证明什么,或者是为了报复吗?

想得我脑仁都疼,索性不想了,我相信不久的将来,当迷雾散去,水落石出,一切都将大白于天下。

昏昏沉沉的,我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看了看来电显示,又是岳母大人打来的。她这两天一个劲打我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妈,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我接通电话问道。

岳母大人道:“马上和唐柔到机场来接机,我已经到深圳了。”

岳母到深圳了?我吓得一骨碌从沙发床上坐起来,差点就掉了下去,心脏都砰砰地跳了起来。

她这是搞什么,突然袭击吗?我妈上次就给我来了一个突然袭击,这次岳母大人也有样学样,又来一次,这是准备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吗?现在还不到八点钟,她坐的应该是最早的一次航班,一大早就赶到了深圳,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我心里有点庆幸,幸亏昨天没离婚,不然今天岳母大人一来发现我们不打招呼就办了离婚手续,那还能轻饶了我们吗?她肯定是要找我算账的,面对丈母娘的雷霆之怒,我咋承受?

“哦,好的妈,我这就跟唐柔说,让她开车去宝安机场接您。”我赶忙说道。

岳母大人毋庸置疑地命令道:“那你呢,你不来吗?我大老远跑到深圳,坐头班飞机来看你们,你接个机都不愿意吗?”

“不是妈,我要上班,不好请假的。”我解释道,实在是不太敢去面对她,心虚得厉害。

岳母大人道:“我不管那么多,反正我要你跟唐柔一起来接我,我必须第一时间见到你们一起出现在我面前。”

态度真是够强硬的,唐家人都是柔中带刚,性格真是一脉相承。

“好吧,我们这就出发去接你。”我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挂了电话,我从书房出来,看到唐柔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里做早餐,走过去说道:“别做早餐了,妈妈打电话过来,说她已经到机场了,让我们马上去借机。”

“啊,不是吧,这么早来深圳?她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提前不打个招呼就杀来了,这是要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呀。”唐柔也很吃惊,觉得不可思议。

我说:“谁说不是呢,你们老太太是跟我妈学的,搞突然袭击,幸好昨天没办手续,要不然今天我们就惨了。”

“我妈最近真是古怪,不给我打电话,倒老是给你打电话,我怎么觉得她最近有点怪怪的,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了。”唐柔也很纳闷,她妈以前是不给我打电话的,都是我主动打给她,这几次她每次都是跟我联系,而没有去联系她的宝贝女儿,实在是有些诡异。

“好了,现别想那么多了,我刷个牙刮胡子,我们准备出发吧。在楼下随便买点早餐对付一口,先接到你妈再说。”说完我就进了卫生间洗漱,唐柔到卧室里换衣服。

简单收拾好,我们两个下楼,唐柔把车开出小区,我在早餐店里买了两杯豆浆和一笼包子,拎到车里,两人随便对付了一口,就开着车往宝安机场而去。